她垂眸看着杯中烈酒,余光瞥见胡焦畔穿的帆布鞋,白色开口笑,视线往上是她细长的双腿,然后窄腰,胸部微拢,脖颈白皙,模样跟节目里差不多。
“哪儿不让坐啊!可能是她家道中落有点儿自卑吧。”
陈兮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边笑嘻嘻回复蔡漾的话,一边把胡焦畔连哄带骗拉了过来:“哎呀,漾总都开口让你坐了,你就别客气啦!”
胡焦畔经过那种反光的大理石桌面还磕了下,膝盖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又被陈兮蕊强行按在了蔡漾身边,连谢舒都让了位儿。
陈兮蕊跟她们同龄,最知道两人小时候不对付的事了,当年蔡漾性子傲但是家里穷,给胡焦畔提鞋都不配,更别提什么成为朋友了。
果然两人不久就闹翻,蔡漾很长一段时间还跟她们姐妹团对着干,反正两人是有我没她一山不容二虎的状态。
只不过那时的胡焦畔风光无限,蔡漾在她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现在身份大不同了,漾总报仇的机会也来了。
陈兮蕊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翘首以待。
蔡漾只需一眼便能知道这些脑袋空空的花瓶在想什么,目光扫过爱作妖的陈兮蕊,落在胡焦畔脸上。
细看五官长得跟小时候没有多大变化。
她张了口问:“我弟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胡焦畔不知道她什么把戏,愣了下回答:“他在尽头772包厢。”
然后蔡漾从手拿包里摸出手机,明目张胆给蔡汀发了一条信息:【711,滚过来给你姐请安。】
她信息就搁在胡焦畔眼前发的,那盛气凌人的口吻看得胡焦畔非常不舒服,一把握住了蔡漾的手机屏幕。
“你对我男朋友客气点儿!有什么脾气冲我来。”
她那骄纵不可一世的语气,让蔡漾瞬间梦回十年前。
蔡汀给人感觉太乖了,不像他姐姐天生一副女强人气势,这在家里她那奶乖奶乖的男朋友得被蔡漾欺负成什么样啊?!
胡焦畔心疼了,一旦恋爱脑起来便偏心的厉害,怎么看蔡漾怎么不爽。
蔡漾气笑了:“???他是我弟。”
“那你更应该尊重他,而不是言语上打压他。”
她眼睛看向蔡漾发出的那一条信息,越发觉得难过。
蔡漾不可思议:“你在教我怎么做人?”
她不知喜怒把手机扔到桌面,余光撇过胡焦畔领口的玫瑰胸针,有点眼熟便多看了会儿。只见胡焦畔立马把胸针摘了,牢牢藏在掌心里。
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个女人的劣根性,什么东西都喜欢跟自己抢。
蔡漾说:“这是我弟的……陀螺?”
胡焦畔有一点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了解蔡汀的东西,拧着眉不说话。
蔡漾也无语,自家弟弟最宝贝家里那一墙的陀螺了,平时连她都不能轻易触碰的东西,没想到谈个恋爱,把心肝都拆了给人当胸针?!
真够舍得的。
蔡汀看胡焦畔出去那么久没回,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收到蔡漾的短信马上猜到一二,赶过去推开711包厢门。
那群不学无术的男男女女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容,一个个眼神或轻蔑或鄙夷,似乎在瞧胡焦畔怎么出糗。而为首的看过去正是他亲姐蔡漾。
蔡汀想起了胡焦畔说过跟他姐是死对头,脑子里涌出的念头与眼前场景几乎不谋而合。
他即刻收敛了乖巧气质,大步走过浓妆艳抹的人群,而后在谢舒面前停住,细薄眼皮下,蕴着冷冽的光看向他。
谢舒实在心虚,一屁股给他腾了个位子。
蔡汀一坐下牵过胡焦畔的手,嗓音温柔问:“姐姐,怎么不告诉我遇见熟人了。”
胡焦畔压着声音:“我手机忘记带出来。”
蔡汀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眼神却如同冬夜渐寒,转而去问谢舒:“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女朋友在这里。”
他一眼望去这包厢里不是娇气包就是公主病,要么像陈兮蕊一样爱惹是生非。
她们大多数是女孩儿,因为越是世袭的豪门,女孩儿越不被家里重视,又往往对她们相当宠溺,以至于造成骄纵跋扈的性格。
当然这些人自己也不争气,但凡能有蔡漾半分事业心,也不至于学业荒废四处消遣。
蔡汀不屑与这些花瓶为伍,偶尔谢舒会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他从不阻止也无权干涉对方社交。
只是这些人不怀好意到了胡焦畔头上,蔡汀以为谢舒作为朋友至少会给他吱个声,结果大失所望。
谢舒也有点沉下脸,解释道:“她刚坐下没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