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有些许不稳。
“今天忘记试了。”
“试什么?”
“酒店房间有没有摄像头。”
他沉吟:“应该,没有。”
“难说,要是有怎么办?”
“能怎么办,做都做了。”他笑一笑,静了会,又低声安抚她,“没事,我们表现得很好。”
“什么呀!”这人没皮没脸的,“都被看光了。”
张雪齐含糊地唔了声,忽然不再说话。只有蒋星缩在被子里,轻声轻语地碎碎念,从酒店隐私说到回家被逮,心慌而甜蜜。
见他久久不语,以为是睡熟过去,寻思道别挂线,那头又恢复动静,声音又低又哑:“你再跟我说说话。”
蒋星嘀咕:“不正在说嘛。”
“嗯,多说一点。”张雪齐声线微喘,“给我讲故事也行。”
“这么晚了,我明天可以睡到中午,你要上班的。”她语气疑惑,却在寂静的深夜,一线之牵里,品出夜半旖旎的音调来,不知所措地热了脸,“你在干嘛……”
他在喃喃她的名字。有喘音。
清淡的性感,在耳畔荡开。
蒋星悟了,也傻了:“你该不会……对身体不好吧。”
“我再送你一双高跟鞋好不好?”
渐渐粗重的呼吸声,从那一端传来,开始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我的脚都被磨破了……”
“不用穿出去。”哄骗的口吻,说完又道,“不许穿出去。”
“不许送,我不穿。”
难道只有她又困又累?
蒋星握着手机,只觉耳边很烫,仿佛他的气息能从电话线路那端扑来,灼烧她。
不止是愈重的呼吸,连语调也急切三分。
“你过来,好不好?”他恬不知羞地要求,“明早再回去。”
“你要不要脸皮呀张雪齐。”蒋星燥得出汗,掀被露出上半身,“你怎么不过来我这?”
“那我现在过去。”他毫不犹豫。
她蓦地心虚,不信邪地小声堵他:“你敢、你就来啊,我开大门迎接你。”
“好,马上来。”
蒋星窘了,不会真来吧?
她听见翻身而起,拖鞋踩地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
“不要不要不要。”蒋星连声低呼,吓得从床上直接坐起,“不能来,回去回去!”
张雪齐没吭声。
心慌牢牢的,在听那边的动静。
水声哗哗。
后来,她索性闭言,流水声,呼吸声,沙沙而过。只有听见他急而压抑地叫她名字时,才会低低地应声,像是被扔在大屏前,重温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影像,闭不闭眼,都在大脑里肆意活跃……
那一刻来临时,蒋星被他低而重的声音震得心颤,仿佛重新经历一遍男欢女爱,倦意汹涌,眼皮也在不知不觉阖上。
她好像听见张雪齐低低叫了声宝贝。
然后,长夜寂静。
一定是梦。她心想。
***
将近四个月的辞职生活结束,蒋星重新步入上班族行列。
从她第一天到晨晓飓风工作室上班起,每天下班,张雪齐都会来接她。没过多久,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个天天T恤牛仔裤,见谁都笑着打招呼的小可爱,实则是一个隐形小富婆,家住独栋别墅住宅区,面试当日全身上下单品过万,还有一个开低奢豪车的男友风雨无阻接她下班。
一开始,还有个别蠢蠢欲动的男同事,想瞄一眼这个男友的庐山真面目。
直到看到许舒泽、蒋星,还有搂着她的那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大厦楼下,微笑闲谈时,如一盆冷水浇上零星火苗,毫不费劲就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