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哽在喉,张雪齐静默一霎,那颗心脏好似也停了:“我真的只有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低声喃喃:“我甚至想过,即便你没选我,你爱上别人,我也会以好朋友的身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不要别人,我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只要你开心、快乐,做那颗永远在我心里闪耀,最自由的星星。”
眼眶的热意积蓄只是一刹,水迹却源源不断。
“没有别人,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张雪齐掌心托住她的脸,额头相抵。那滑落脸颊的泪,砸在他心口,如巨石一般。他要吻掉,才能呼吸,“我爱了你这么久。”
他目光隐动,终究见不得她哭,只能勉力一笑:“你就是老天奖励我,持之以恒的礼物。你才是那个最珍贵的人。”
——你很珍贵。
这是蒋星突然向他告白的那晚,曾对他说过的话。
十年前拦下他说“我们能在一起吗”的好朋友,和这个满眼真诚,告诉他“你很珍贵”的女孩重合。他整夜未眠,一闭眼就会出现她目含歉意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上别人了”、那个画面。违心的婉拒,只因害怕得到后不愿放手,会伤了她。
可他无法拒绝。
他太想她了。
即便会痛,那就只痛他。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要走……除非那个男人掏心掏肺,真心爱她,不然他一定阻拦到底。
蒋星的眼泪还在掉,吻不完泪水,那就吻她的唇,一遍又一遍,低声安抚:“你别哭,别哭了。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嗯。”
终于,她夹着浓重的鼻音,闷声回应他。只因从他连续不断的亲吻里,感受出他胡乱的情绪,还有一些她逐渐听得迷糊的喃喃自语:“我不哭了……你怎么了?”
“星星,永远爱我好么?”张雪齐持续低语,“像现在这样。”
蒋星回抱他,抚摸他的背:“好。”
“说好了,不许变。不许像之前那样,跟我告白后,又说你喜欢别人。”
陈年旧事被挖出,蒋星面子过不去,只能撒娇地蹭他:“那时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他,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身子猛地被提抱起,她被吻得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小腿撞到床沿,两人齐齐栽进被褥里。
“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没有想骂你……我怕你失踪,急疯了,才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蒋星被他密而烫的吻攻陷到睁不开眼,强撑着说话:“你刚才没有骂我呀。我就是气你不抱我,还反过来故意逗我,你身边出现太多甜总234号了,我心烦……”
张雪齐将她两手扣在头顶,灼热而压抑的呼吸,扑在颈边,一寸寸吻过去:“没有什么甜总234号,只有星星1号。”
“我原谅你了,别闹。”蒋星双手双脚被压制,只能头肩摆动,向他求饶,“不可以!张雪齐,妈咪爸比还在外面呀……”
“他们出去散步了。”他说。
“真的?”她狐疑,不信男人在床上的鬼话。
张雪齐反手摘腕表,吻她耳后,问:“他们散步一般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
他低笑:“可以做一次。”
蒋星眼角还有未干的泪光,灯下更显那双眸润意明亮,瞪他的样子也可爱得让人心痒。张雪齐说:“能在你的闺房,你的床上来一回,我死而无憾了。”说完,俯身汹涌亲吻她,再不给任何反抗机会。
风一圈一圈撞向窗户,发出砰砰的闷响。屋外寒风喧哗,人声寂静;屋内无人言语,翻天覆地。有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吵架,有人在温暖的房子里做|爱。极端的反差,同一片天空,又像两个世界。
烟火气息的人生,只想在天寒地冻的深夜,在一间温暖如春的房子里,拥抱恋人跳动的心脏。
张雪齐哑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蒋星侧脸埋在枕头上,声音低微:“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
“不想告诉你。”
“我想知道。”
“那就……过几天再告诉你。”
他胸膛挨上她的背,在她耳边说:“好,我都等你。”
……
张雪齐把棉被往上再扯两寸,严严实实地为她盖好。
蒋星意识朦胧地嗯了声,像在梦呓:“我要给你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