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她皮肤细致滚烫,让他不必低头看,也能知道肯定和她脸颊一样泛着红色。
晏停就如此趴在原位好半天,让理智一点点重新回到自己的脑袋里。
直到完全冷静下来,这才微微抬起上半身,低头看怀里的女孩子。
应棉朵被全然蹂.躏过的嘴唇又红又肿,肤色绯红,眼眸潋滟。
让他即便只是瞧着,就忍不住地想再覆上去。然怀里的女孩子无知无觉,见他抬头,偏偏还要顶着这样一副盈盈青眸看着他委屈巴巴地小声抱怨,“是你吸的我太疼了。”
晏停:“…………”
生平第一次,他体会了把常人那种想笑的心思。
那是从心底深处涌动而出的愉悦——如果他懂得何为愉悦的话。
晏停顺着应棉朵抱怨的源头垂下眼,方才看到她不知何时被自己扯得有些变形的领口处,袒露在外的那一小截锁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深红的一小点。
他真的使太大力了。
晏停心里闪过一抹难掩的心疼,低头凑过去,在应棉朵下意识瑟缩时,轻轻在那一小块儿皮肤上亲了亲,再安抚的以舌尖舔了舔。
应棉朵觉得她的停停好像真的有魔力。
刚还钻心似的疼在被他这样安抚后,好像就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她看着面前的天花板眨了眨眼,耐心等了会儿,在察觉到颈边就如此安安静静不再有动作时,小声问,“停停,你不继续了吗?”
晏停:“…………”
覆在她颈边的唇因为这一句坦荡清泠的话,微微翘起来。
——不是昨晚在车里他那无知无觉的笑,而是他自己也能察觉得到的开心。
晏停用鼻尖在她颈窝轻轻蹭了蹭:“嗯。”
应棉朵声音难掩遗憾:“……喔。”
晏停唇边弧度为此又稍稍大了些。
也许是许久不曾入睡,也许是方才犯病的疲累,又或许只是因为刚刚亲热过后的放松情绪,他难得有了困意,就着这个姿势合眼。
唇贴在她颈侧,低声道,“睡一会儿。”
应棉朵乖乖的,抬手搂上他后腰。
下巴在晏停肩膀上稍稍蹭了蹭,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背,“我让刘医生再过来一趟好不好?”
被他们一顿折腾,那瓶药也就输了三分之一不到,他手上甚至还有刚刚拔针后的血迹。
晏停安静着没应声。
“停停?”她又叫了声。
晏停不愿意动,但还是在她颈窝里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应棉朵还想开口劝,却被唇角忽如其来的一个轻吻打断。
应棉朵:“……”
她抱紧又无声无息靠回她颈边的男人,嘴角虽抑制不住的往上翘,还是对着面前折射着丝丝阳光的天花板做了个鬼脸——臭停停,又撒娇!
*
应棉朵吃晏停撒娇是一回事,理智却是另外一回事。
更别提她抱着他睡着睡着,就觉得他靠在自己颈边的呼吸又渐渐焯烫起来——像是又要复烧的节奏。
所以她趁他睡得熟,小心够到自己手机给家庭医生又发了条信息,麻烦他再跑一趟。
也所以——
她看着此时敛眉垂眼靠在床头不肯看自己的男人,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没脾气。
她想以往自己在给他耍脾气时,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啊?
等医生给晏停扎好针出去外头客厅,应棉朵才坐在他那侧床上,小心着他手上的针,把小脸儿凑到他跟前,明知故问,“停停,你生气了嘛?”
晏停“黑”着一张并看不出来“黑”着的脸,兀自看手里的文献资料不说话,也不看她。
应棉朵故技重施,小脸跟着他目光走,直到最后两人近得不能再近…他目光只能落在她脸上时,她才在他唇上“啾”一下,“你还病着嘛,万一你送我去学校的时候又着凉严重了怎么办?你要我不上课请假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吗?
“既然你给你们老板请了假,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嘛,等明天你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去学校好不好?”
晏停瞧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不说话,须臾,视线往下又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