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怪物的背上好像有个女人!”
尼尔抬起头,看向了屋顶,那个庞大的黑影背上的确是有个白色的身影,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不过,怪物的速度太快,他们看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那怪物还带走了一个女人?”骑士们瞠目道。
“兵分两路,一队人继续追,另一队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尼尔吩咐着,手中的拳头却随之握紧了。
夜叉带着季菽函到了上次的那个圆弧形半破烂的瞭望台上。
“你今天杀的两个人,一个人似乎还是家暴妻子的男人,还有一个是流浪汉。”季菽函在瞭望台上站稳后,便对着夜叉开口。
沉默了片刻,夜叉才开口:“第一个男人是个酒鬼,每天喝醉了回去就打自己的妻子出气,另一个男人是个无赖,经常跟着姑娘们身后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轻薄姑娘们。”
“都是该死的男人!”季菽函握了握拳。
夜叉伸出手,递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季菽函的面前。
季菽函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丝巾。
“刚才我还在想,你在那昏倒的女人身上拿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季菽函反应过来了,却没有伸手去接。
“你脸上有血。”夜叉说。
“对……”季菽函这才想起刚才夜叉杀流浪汉的时候鲜血飞溅在了季菽函的脸上。
季菽函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抹脸上的血,但是夜叉却先一步拉住了季菽函的手:“我来吧,你越弄越脏。”
说着,夜叉就拿着那块丝巾在季菽函的脸上擦拭起来。
因为夜叉的爪子非常尖利,所以他给季菽函擦拭脸上血迹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季菽函。
“刚才……你怎么扔下我就要走?”季菽函看着夜叉脸上的黑白面具,胸腔处忽然溢出一种温暖的东西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以为……你害怕我。”夜叉给季菽函擦脸的动作顿了顿。
“说实话,看到那个场面,我确实是被吓了一跳,但是你是我的朋友,细想一下我就不觉得害怕了。”
季菽函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这个瞬间,季菽函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夜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因为,季菽函知道,面具拥有者,就是面具神的元神,所以,夜叉和千渊烬、苏白一样,都是面具神的元神。
他们都是一个人的元神。
“好了,送你回去。”夜叉收了手,将丝巾紧紧攥在爪子里。
“哦,我得先去朱利尔斯大人那边,我还要去接一个小妹妹……”季菽函这才想起,妮可还在贝琳达那里。
“好。”夜叉直接就答应了。
季菽函盯着夜叉又看了几眼:“那我明天还是去船舱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来!”
“好。”夜叉语气依旧温和。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走了。”夜叉俯下身,示意季菽函趴上去。
“嗯。”季菽函很快趴在了夜叉的背上,他带着季菽函,朝着塞斯城朱利尔斯的庄园去了。
夜叉将季菽函送到了朱利尔斯庄园所在的路口。
“我这个样子,送你到门口怕被人看见。”夜叉垂着头,看着面前的季菽函。
“我知道的。”季菽函也仰头看他,脸上还是挂着笑。
夜叉没有多说什么,用尖利的爪子将季菽函裙子上沾染了血迹的地方全都割掉了。
季菽函看着夜叉爪子里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碎片和那块沾染了血迹的丝巾,忽然觉得他是个很细心的“怪物”。
毕竟,这些沾染了血迹的裙子碎片和丝巾,就是证据。
“晚安。”季菽函对他说。
夜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晚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因为季菽函和他隔得近,估计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季菽函正想笑,但是夜叉已经离开了,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场夜风。
“啧,忘了问他今晚为什么吃两颗心脏了……”季菽函忽然想起,自己这个问题没有问夜叉,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