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堡兹斯班国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怎么来插手？”黑色的木楼梯上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接着，季菽函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上面走下来。
女人穿着一袭黑袍，边缘镶嵌着华贵的白银滚边，随着她跃动的脚步来回摆动。
“女巫？”季菽函看到她，往前一步，将加尔护在自己的身后。
“因为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女巫黑袍下的那张脸孔妖冶美丽，烈焰红唇勾起一个夺人魂魄的弧度。
女巫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而且，黑袍之下，她的脖颈处隐隐闪着红色的微光。
“我不会离开的。”季菽函坚决道。
女巫轻笑一声：“你不是想要面具吗？我可以给你，你现在就走，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说着，女巫动了动手指，地上的加尔忽然痛苦地嘶叫了一声，接着，就变成了葛兰的模样。
女巫还准备释法，季菽函却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女巫的手腕：“我答应了葛兰，我拿走她的面具的同时，也会让她找回自己的身体。”
“哼，”女巫看着季菽函轻笑了一声，“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季菽函点头。
“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女巫想要甩开季菽函的手，可是季菽函却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女巫神色忽然狰狞：“怎么会……”
季菽函冷着脸，一把扯下了女巫头上的黑袍帽兜，女巫修长的脖颈上现出了红色的标记。
“你是霍伊尔家族吸血鬼的血奴。”季菽函盯着她，抬高声音道。
女巫闻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你……”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在图书馆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成为吸血鬼贵族的血奴之后，只要你的主人将他的血注入在你的身体里，你就可以获得永生，永远陪伴在他身侧，可是，一旦你在血晶黑棺中用银器将其杀死，就能获得你主人的力量，成为非人非吸血鬼的存在。”
季菽函回忆起当时她在图书馆看过的资料，那时候，她还觉得着东西写得很神，如今想来，应该是蓇蓉故意安排让她看到的，这样一来，她才能破解女巫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哈……”听了季菽函所说，女巫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对，没错，我是霍伊尔家族韦斯利的血奴！是我勾引他并且让他爱上我，成为他的血奴后，因为知道我有疾病，所以他将他的血液传给了我。”
季菽函看着疯狂的女巫，眼里的光一点点冷寂下来。
女巫朝着季菽函逼近了两步，情绪依旧激动：“你知道吗？我原本是一个要死的人，我和很多人一样，在最差劲的病房里面，等着死亡！你根本不理解我们一天天等着死亡的那种难捱的日子！后来……我好不容易知道了可以永生的办法，我当然要去试试！”
“我能理解你想要获得永生的想法，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改革，你觉得改革对那些疾病、残障的人公平吗？”季菽函对上她暴戾的双眼，将她的想法喊了出来。
“呵，”女巫轻笑一声，“残障和疾病对于人类来说，是巨大的困扰，或者就是一种煎熬，那为什么不选择死掉呢？这样一来，可以让堡兹斯班国的人类自由平等地活着，也能保有吸血鬼们延续生命。”
季菽函摇了摇头：“你问过他们吗？他们想要吗？”
“他们……他们当然！我曾经也是个等死的病人，我理解他们的感受！”女巫嘶吼道。
“世界上的东西要是真的可以一锤定音，以偏概全，那就太简单了，”季菽函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世界上有他们留恋的东西，他们是不愿意死亡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没有办法阻止的，加尔若是不愿意改革，我就杀了他，反正吸血鬼家族还有其他的吸血鬼，到时候，让他们……”
没等女巫把话说完，季菽函的拳头猛地挥舞在了女巫的脖颈上。
“啊……”
女巫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尾音卡在喉咙处，最后仿佛是被按下了静音。
“啊！曼儿！”
井海见状，想要过来阻止，可是季菽函的手死死抵住女巫的脖颈：“别过来，我会杀了她。”
“季菽函小姐，我不过来，你别冲动……”井海顿住脚，一脸担忧地看着女巫。
季菽函刚才戴上了她制作的银戒指，将银戒指上的尖片对准了女巫脖子上有标志的位置。
虽然她现在是非人非吸血鬼的存在，拥有很强的力量，但是她被标记的位置，成为了她的软肋。
用银器刺伤这里，一样可以让她像吸血鬼一样死去。
“如果你没有永生，你现在就要死去，你怕不怕？”季菽函加大了力度，冷冷问。
灼烧感让女巫痛苦不堪，她的身体轻微颤抖，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秒种，都会难逃恐惧感。
这种感觉真实、冰冷，透彻的绝望之前，绝对是对这种绝望的冰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