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城主不信邪又操控着法宝,那一缕寄托于法宝中的神念,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瞬间不见了影踪。
血烟罗失灵了?!
一声轻柔的笑在耳边响起,贺兰副城主霎时间背脊一凉,却听那个娇美清甜的声音讥诮道:“呵,蠢货。”
乍然间铭刻法阵的蛟龙沉香车被“噼啪”绞得四分五裂,湛蓝、雪白的风,如两条择人而噬的真龙一般,寒流袭人,贺兰郡城众人仿佛身在极北雪原,神魂震怖,冰寒刺骨。
冰风迫面,副城主呆若木鸡!
未料得那风擦身而过,副城主“啪”跌落原地动弹不得,失声道:“两仪冰魄神风!”
“眼力不错呀。”孟黛手持一枝冰花,斜晲了这人一眼。一身圆领紫袍,折扇纶巾,浑然一幅人模狗样的风流贵公子——如果不是他现在衣衫破碎、站在满地碎屑之中的话,就更像了。
他此刻虽有惊惧,却仍抱着高高在上的态度:“陈某为孔宫主办事,不知如何得罪姑娘?”
孟黛莞尔一笑:“你替他办事,就是得罪我!”
孔青:“……”
副城主:“……”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因为我忌惮牢兰宫?”
副城主确实这样认为。
“当然不是。”
孟黛一口否决,她把玩着那支如梦似幻的冰花,声音愈发轻缓空灵:“你不是很喜欢玩游戏么?那我也跟你玩个游戏啊。是不是以为自己刚才得救了,嗯?”
那支死亡冰花的花蕊,绽放出晶莹的蓝光,少女素手一扬——
副城主惊骇欲绝!
风声呼啸——劈头盖脸而来。哗——他脸上、胸前好大一道豁口,鲜血汩汩,狼狈难堪。贵公子仪态荡然无存。
风声险险从耳边擦过。
他刚松下一口气,那风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回转过头头恶狠狠扑来——
他欲动作,可冰魄神风定身诛魄,哪里动弹得了。
副城主肝胆欲裂!
此刻,风又轻灵地绕过去。
“嘻嘻嘻……”冰冷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少女清脆的笑声,“现在,你自己也数一数呀,还能活过几个数?”
“你不能杀我!”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但这位自恃清贵的副城主却终于彻底崩溃,“我乃牢兰宫陈长老曾孙,我跟孔青不共戴天,他如今重伤濒死,在找——找什么碧血花。”
孟黛惊讶:“碧血七情花?”孔青也要找这玩意?
“对,贺兰城主是他心腹,我就是为了阻挠他用此水养药,才来此地夺泉!”
孔青瞥了他一眼,看来贺兰城主干得还不错,这个蠢货信得真真的。
“他找到东西了?”
副城主对孟黛有些惊惧,不敢撒谎,低声下气道:“不知道,只听说城主要这一眼泉水,我只是阻挠。”
“哦。”那没事了,什么破消息。孟黛手微扬。
“姑娘,你如此神通广大,与我都有同一个敌人,何不联起手来——”
“你做梦呢吧?”跟个滥杀无辜的废物联手,光是听,孟黛都满眼嫌恶。
孔青饶有兴致,见少女手中冰花一绽。
“你若杀我,此地鸡犬不留!”
歇斯底里的呐喊里,冰风顺着主人心意微顿。
副城主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姑娘可别忘了,这元洲终究是我牢兰宫的地界。”
孟黛稍感犹豫,她第一次遇上事涉凡人。
“我死不要紧,魂灯一灭,我曾祖陈长老必不饶——”
漫天冷淡银光乍现。
陈副城主“你”字尚未出口,却永远也出不了口了。被一束银光刺中,他神魂俱灭,死不瞑目。
左右之人,俱都随他一起当场暴毙。
迅疾,狠辣。
好熟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