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师兄忙碌也是为天下福泽……
她长吁了一口气,起身往师兄府邸而去,遣退欲跟随前往的侍女们,轻声道:“不必,若有要事还在商议,人多反而叨扰。”
苏素欲言又止,紧握拳头,向前一步挡住云嫦:“一个人去不安全,小……小槐许是有事,或是贪玩,我替医仙子前去邀灵尊吧。”
云嫦疑惑地望了一眼:“有何危险?”
三十三重殿内,伏珧的金兵卫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宵小之辈踏入,一律格杀!
云嫦心中不安,她摸不准这来源。
或许是大师兄,或许是侍女们,但是她内心有一道声音说一定要去看看。
云嫦迈出房门,其他侍女还要阻拦,苏素抬手拦住。
她是主管之人,她紧握拳头轻声说:“夜来风大,仙子……早些回来吧。”
云嫦点点头。
九曲十八折的长廊悬挂着白纱,随风而起,夜明石次第亮起,如同莹莹烛火指引着云嫦前行,屋檐宣告的玉佩啷当作响。
她脚步轻快而急切,在穿过圆门,走入院中的时候骤然停下。
此地还未是大师兄的府邸,只是通报的下人传话等待的歇息所。
云嫦以往来寻他时,若是走不快,便会在此地等候。
她并不厌烦等待,但男人却说委屈了她,于是在这简陋的小院房子里增添了绵软大床,铺上了火灵石地暖,装点上她喜爱的器件,逐渐变出满屋子的富贵气。
此刻本该敞开的房门却紧闭,重重人影交迭在一起,男女苟合的浪语从门缝里,从四面八方渗入她的耳朵里。
她的未婚夫,正州第一修士正在和她的侍女苟合。
满院的污言秽语。
“灵尊,灵尊……”
二人战至酣处,小槐发出高昂的尖叫声:“云嫦医仙要是知道了……”
啪——
像是巴掌拍打的声音,云嫦似乎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肥厚油腻,让她忍不住想吐。
她听到大师兄用低沉的语气调情:“你刚才不是说云嫦她在府邸里调配灵药吗?”
“本尊喜欢你的主动。”
小槐尖叫着喊:“灵尊,小槐仰慕你许久。”
里头的光亮将酣战的两人身形衬托在上方。
云嫦看到她的大师兄那高大健硕的身材,蜂腰猿背,动作正如当初与自己交合一般用力。
庭院里的风停了,轻纱垂坠在空中,云嫦呆滞地站在原地,她那一颗满怀着对大师兄的爱意的心瞬间停跳。
一双清亮眸子此刻瞪圆,犹如濒死之人泛着青白。
她的心好疼啊。
房间里的两个人挪了位置,小槐趴在了门板上,没有闩紧的门被推开了。
云嫦看到俊美的男人此刻紧抿着薄唇,就算是这么狼狈的时候,也依旧沉稳。
扬名八荒的正州之主伏姚灵尊此刻正和未婚妻的侍女偷情。
哦,云嫦瞳孔震颤,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能男修而言,这不叫偷情。
这叫做风流,是可以作为美谈的风流趣事。
她曾经以为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大师兄曾霁月光风,是门派的骄傲,是名满天下的正人君子,是一剑荡平生的少年。
就算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大师兄的性情一步步更迭,但云嫦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着他。
可如今那双握剑的手紧攥着小槐白花花的腰肢,也紧攥住云嫦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她浑身都疼,手脚经脉陈年旧伤再复发。
今晚绝对不是第一次。
云嫦想起来时,苏素欲言又止的那番话。
——仙子,早些回来吧。
云嫦想自己应当凭借一时的怒气,杀了这对狗男女,可自己现在法力全失,经脉闭塞,连提剑也没了力气。
而她的大师兄修为高深,惊才绝艳……
满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