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当事妖仅余太攀与银环,承载记忆的妖魄也已化为灰烬。他们似乎无法再探寻半分,这可不太妙。
琉锦所想之事也正是乌羽玉近来一直考虑的。所幸琉锦及时回归,他们的胜算总归是大了几分:“如果当面询问他们的目的,你可有保全自身的实力?”
“对单尚可,若是对上两个的话难说。更何况还有寸白与玉斑。”
一点五对四,想想都难。
“切入口还是在荼兰身上。”缨绒忖度了半刻,犹豫道:“总觉得在那个场景之中我们遗漏了什么线索。”
乌羽玉听闻,扭头问琉锦:“你对荼兰知道多少?有多少都说出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曾私下查过荼兰的信息,但他的身世状况少得可怜。只知道他无父无母,是凭空出现在常昊山的,后因长相被驱离。”
只是因为长得不同就被驱离,怪不得他讨厌常昊山的那群“蛇屎”。换她她也没什么好感。缨绒感同身受。
……等下,无父无母?凭空出现?
罕见的,他们三个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些讶然。
乌羽玉率先开口:“如果无父无母的话,他是怎么知晓妖魄中的秘密?”
“那必然是有人告知于他。”缨绒接上:“所以还有一个知情者?”
“不,如果真有另一个知情者的存在,他不可能不将钩盲托付给他。”琉锦反驳:“他应是自己找到这个秘密的。”
他不傻,此番对话到现在,他若还不知晓他的“梦境”发生了什么,枉费他这近三百年的寿命:“我可能知道哪里有线索。”
他进入的那个“梦境”若是荼兰的记忆,一切便说得通了。
在鬼针之殿,荼兰妖魄消散前制造了两个记忆场景。琉锦所处的是他“生”的那一刻,缨绒所处的是他“死”的那一刻。而琉锦在的那个场景中,有一本打不开的书,里面极可能有线索。
“可是荼兰妖魄都消失了,就算有秘密又怎么样?反正琉锦现在还好好的,为何咱们还要大费周章去探寻这个?”乌羽玉突然一拍桌子,作恍然大悟状。
对啊!是这个道理!缨绒点头如捣蒜。
“你们觉得,我与太攀长相相似吗?”琉锦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乌羽玉、缨绒毫不犹豫摇头:“不像。”
“与银环呢?”
摇头。虽说都很好看,但是不像。
“与玉斑、寸白呢?”
摇头。别说长相了,气质迥然。
“那……与荼兰呢?”
缨绒只觉嗓子发干:“极其相似。”无论是形态还是内在性格。
“我所在的记忆场景中,有两枚相似的蛇卵。其中一枚是荼兰。”琉锦语气淡然,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另一枚还未出世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荼兰,是琉锦的……兄长?
虽然乍一听很震惊,不过真让缨绒选的话,她倒巴不得琉锦与荼兰是兄弟,总好过常昊山那群“蛇屎”。
乌羽玉闻言下巴都惊掉了:“可太攀与银环不是说你是他们的孩子吗?”
“所以我才想确认这件事。若荼兰真是我的兄长,那么他妖魄的秘密,他经历过的,有可能还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说着,琉锦天蓝的眸子直直看向乌羽玉,其中却含着笑意:“我曾探究了你的过去,现在你想探究我的过去吗?至友。”
乌羽玉展扇,笑得张狂:“自然。”
若是曾经的琉锦断然不会对乌羽玉说出这番话,他果真是变了。
“你还记得那山洞在哪里吗?”
“有一些印象,却是以往不曾见过。”琉锦有些不确定:“不过若是真与我有关的话,那处地点也许在常昊山。”
兜兜转转又要回常昊山吗?缨绒叹气,她实在是不想再去那里了。
“我们刚回来便大张旗鼓地回去找,太攀和银环肯定会知道情况有变。”乌羽玉不赞同:“名义上你还是被囚在熙煌山,总不能打草惊蛇吧?”
琉锦自然也知道这很难处理:“我明日会先找崖,问问情况,顺便让他助我们瞒过太攀。借此机会偷偷潜入常昊山。”
讨论完毕,见天色不早,为了储备精神迎接接下来的难关,乌羽玉主动告辞。
琉锦一反常态,没有立即离开去平日居住的客房。这让缨绒有些害羞。
“怎、怎么了?”缨绒心内擂鼓,难道说琉锦要留在这里?那、那她是离开还是不离开?之前从鸾族的灵邱山回来时他们也有待在一间房内,可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互通心意。她是很乐意一直与琉锦待在一块,可是这进度未免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