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绒立刻忆起那个记忆场景,激动起来:“是水律!那个族长后来怎么样了?还在常昊山吗?”
“早已被杀。”崖一句话浇灭缨绒的激动心情。
缨绒立即蔫了下去。要是能够知道荼兰当年被围剿的细节就好了,起码他们不会这么抓瞎。
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的乌羽玉在一旁品出一丝可能:“荼兰被围剿身死之后是否就是太攀和银环成了族长?”
崖点点头:“是的。”说完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变了。
“看来你也有这个猜想。”乌羽玉也严肃地说道:“说不定是太攀和银环告诉水律吃掉钩盲可以修炼。”
“这会不会太……”缨绒不敢相信:“故意让水律送死,借机挑起战争趁乱杀死族长然后谋权吗?毕竟是以一敌万,要是荼兰在一开始直接被杀怎么办?”
乌羽玉一哽,顿时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有些天方夜谭。
孰料琉锦突然冒出一句:“若是荼兰妖魄里的秘密可以让他以一敌万呢?”
见他们还是一副犹疑的样子,琉锦补充:“再者说,假设荼兰不幸落败,届时只有他们知晓这个秘密,找个借口便能得到荼兰的妖魄,他们也不亏。”
好像是这样。若是荼兰可以以一敌万,他们能够铲除掉原族长正式上位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最不济荼兰以一己之力覆灭常昊山,他们败于荼兰之手还可另寻他法。
半晌,崖突然说道:“你们考虑的这一切是建立在‘荼兰妖魄里有秘密’的基础上。可是如果太攀与银环只是为了确保荼兰不会再复活呢?”
“你觉得这种可能存在吗?”乌羽玉立刻反驳:“缨绒的记忆场景不会有错,太攀他们肯定是知晓荼兰不会复活。就算他们忘记了,那执意需要荼兰的妖魄是为何?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相信他们所说的复活荼兰再杀掉琉锦来保护常昊山。”
示意乌羽玉不要激动,琉锦真诚地对崖说:“之前所说的确皆为猜测。但是我想知道我过去被囚禁的292年是否有意义。我不想再活在谎言之中了。”
这是琉锦对他、对他们袒露的心声。在他们之中,琉锦无疑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如果事实真如猜测的那样,那琉锦是彻头彻尾被当作了工具。甚至可以说是摧毁了他多年以来愿意为常昊山牺牲的信念。
“老夫明白了。”崖显然也是第一次见琉锦对他吐露心声:“对于此事,是否有老夫能帮得上的忙?”
缨绒与乌羽玉对视一眼,看来成功说动了崖帮助他们。
之后的对话异常顺利。据崖所说,太攀正好昨晚联系他让他注意琉锦的状态,说琉锦极有可能会复活成荼兰。同时要求崖肃清熙煌山,不留缨绒与乌羽玉。如果不是他们对崖的推心置腹,恐怕此时已经……
不过目前看来,熙煌山是他们可以安心的“家”。
送走崖,琉锦冷不丁问乌羽玉:“青茗那边不需要你吗?”
“暂时不用管。他们那边也挺麻烦的。”乌羽玉抬头对空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多谈:“若是你求我,我倒也不是不能呆在熙煌山。”
琉锦闻言,敷衍地笑了笑,转身便走。
“诶!你别走啊,求我一下都不行?”
缨绒摇了摇头,拍拍乌羽玉的肩膀,也走了。
“怎么你一副‘没救了’的表情?我告诉你们啊,我可是很重要的。”
笑归笑,闹归闹。既然有了崖的帮助,他们可以稍微放心地前往常昊山。
“你还记得那地方的样子吗?”乌羽玉低空飞行的途中问。
琉锦回忆了一会,摇头:“当时我过于弱小,只记得洞内有茖前花,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是否有残留。”
“还有别的什么吗?比如地址方位什么的?”缨绒不死心,想从其他方向引导出线索。
琉锦依旧摇头,头回在缨绒面前露出歉意:“我对常昊山也不熟悉。”
“没事,反正我们这次在暗,总能找到那里的。”乌羽玉轻松的声音传来。
缨绒握住琉锦的手,认真宽慰道:“嗯嗯,天无绝人之路。”
多亏之前乌羽玉留心过常昊山的构造,否则仅凭一直被困在禁制山洞的琉锦和只以人类身参观过的缨绒,不知何时能够完成任务。
常昊山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座山,而是几座山连起来的山岭。之前缨绒去过的隅中宫处在山腰处,四方有道路连通至各分族。当初琉锦的禁制山洞其实比隅中宫要高,在山腰到山顶的路上。
“据说常昊山的山顶供奉着临白的塑像。”乌羽玉慢慢降落到常昊山地界边缘:“那里是禁地,要不要上去看看?”
缨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临白?”跟寸白的名字好像。
琉锦将缨绒从乌羽玉背上抱下地面,很自然地解释道:“临白是蛇妖的先祖。界门开了之后,临白带领着部分强大的蛇妖去了妖界,弱小的蛇妖则在他的庇佑下于人界常昊山挣得一席之地,逐渐发展壮大。为了纪念他,便在常昊山的顶峰建了座‘仟堂’,并划为禁地。”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蛇族的起源。可只是塑像的话为何要把那里设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