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两家人彻底决裂。
季项和施逸言是同龄人,两家交好的时候也一起玩过,可自始至终没成为过朋友。
季项自己虽说也算是个合格的纨绔,可也依旧瞧不上施逸言的为人。
今天听到新娘跑路的消息,季项着实幸灾乐祸了一把,还让手里的媒体资源着重报道这件事。
周冉皱着眉点头:“嗯。”
“早知道有这好戏看,我今天也去凑个热闹。”
现如今季家事业一片红火,施家又动了巴结的心思,这次施逸言婚礼的请帖也主动送到了他那儿。
季项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他如果在现场,一定把新娘打施逸言的那一幕拍下来,拿回家去给父母好好欣赏观摩。
周冉此时已是头晕目眩,也懒的去思考季项的话。
顾信成端着茶杯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到她面前,温声道:“把醒酒茶喝了,然后去睡一觉。”
周冉勉强睁开眼接过递到面前的茶杯,没着急喝,又抬起惺忪的眼,“可是我一口饭还没吃。”
她现在又饿又困头还晕,难受得厉害。
顾信成把茶杯从她手里拿走,无奈道:“那我去给你煮面。”
“好。”
周冉开心扬唇,又心满意足地闭眼靠在了沙发上。
季项惊诧的目光一路跟随着顾信成,直到他进了厨房。
之后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周冉,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周老师,顾信成在你面前脾气一直这么好吗?”
周冉被吵得皱起了眉,眼皮都没动一下,嘟囔道:“他脾气不一直是这样吗?难道对你不这样吗?”
季项坚定摇头:不,我们不一样。
相识多年,无论是网上还是线下,顾信成的性格都冷得很。
同样是喝醉,他被丢在酒店不管,到了周冉这儿又是端茶又是煮面的,这哪里一样了?
“双标。”季项替自己鸣不平。
没多久,顾信成把面端上了桌,周冉当真是饿坏了,捡起筷子一通暴风吸入,期间顾信成三番五次地提醒她慢点吃。
季项感觉自己和眼前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天然的屏障。
而屏障那边的人显然把他这个大活人当成了空气。
空气试图给自己刷点存在感,刻意地清嗓,“顾老师煮的面看起来不错……”
“对面有家黑珍珠餐厅,你想堂食还是让他们送餐过来?”顾信成打算他。
“……”季项活动了一下身子,“送餐吧。”
说罢,又识趣地问:“电话是多少?”
“前面,快捷键七。”
入户门那边有对讲装置,按快捷键可以直接联系后厨送餐。
周冉已经把面吃完了,困意席卷,她摇晃着起身,在沙发上扫了一圈没看到季项,索性放弃,摆摆手,“季总,我先回房间了。”
在她挪开步子的同时顾信成的手伸了过来,搀着她上楼。
其实周冉的意识尚还是清醒的,心里忍不住的后悔。
早知道红酒的酒劲儿这么足,她喝两口做做样子就是,现在搞得头晕目眩,都要难受死了。
而且计划做的事目前为止的进度还是零。
她就这样思考了一路,回了房间,慢慢平躺在柔软的床上。
顾信成还在帮她盖被子,周冉心一横,睁开眼的同时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一股凉意附在手心,周冉和顾信成的眼神对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扬唇,改了话,“好好招待季总,人家毕竟是第一次来家里做客。”
手松开,她扯了扯被角,翻了个身背对着顾信成侧身睡。
顾信成的视线落在刚刚被周冉抓过的手上,而后轻叹了一声,捡起床头的电动窗帘遥控器,等窗帘徐徐关闭后,才出了房间。
黑暗中,周冉狠狠掐了一把脸,发出一声悔恨的喟叹。
///
顾信成下楼时,季项已经打完了电话,他瘫坐在沙发里,正对着楼梯,眼底噙着不怀好意的笑,“顾老师准备什么时候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