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蛟似乎变得盛怒起来,急急甩头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意欲将安洺洛的头颅直接咬下来。
“阵开!”安洺洛一声暴喝,掌中聚起灵力驱使余心剑,剑光化作重重虚影挡在安洺洛身前,在虎蛟扑近身边时迸射出无数道箭镞般的金光,直击其脖颈、腹部等软处。
这一击让虎蛟受到仿若万箭穿心的痛楚,仰头痛苦地嗷叫,暴躁地继续发起攻击。
这样来回战了几十回合,安洺洛以手撑地,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鲜血,虎蛟已游回水面,身上流出的血水将湖水洇染成胭脂色。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再这么鏖战下去,恐怕要来不及了!安洺洛口中轻念咒诀,唤起余心剑,蓦地腾空飞起,水月剑法第九式“回旋射月”急且准,招式变化多端,可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袭击方向。
那虎蛟只见无数个虚影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龙头不安地左右摇晃着,被激得暴躁狂虐起来,猛地伸出爪子往前狠狠一刮,自然是什么也没抓着。龙须倒竖,发出一声怒叫,朝着某个虚影径直冲了过去。
安洺洛在空中急速翻转身子,动作敏捷地一转余心剑的刺向,直插虎蛟心肋,顿时,一股血柱喷薄而出,虎蛟往湖中坠去。
由于这一剑用的力道极大,余心剑卡在虎蛟体内一时难以拔出,安洺洛跟着虎蛟掉入湖中。
霎时,耳边充斥的全是咕噜咕噜的水声,身体也被柔软又压迫的水波包裹锁紧,安洺洛紧闭着眼,手中牢牢握着余心剑的剑柄,只觉自己在不断地往水涡深处陷落……
就在安洺洛以为自己即将溺死在湖中时,忽觉所有挤压自己的水流全都消失不见了,身子也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径直下坠,最后,竟是落在了一片柔软且散发着寒意的雪地上。
眼前的景象已变幻成了一片无垠雪地,远处有一个湖面结着厚厚冰层的死湖,和之前的景象一样,四周渺无人烟,寂寥空旷极了。
安洺洛吁了一口气,走到湖边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古怪异样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歇了歇,之前和虎蛟缠斗了许久,身上带了一点伤,虽无大碍,但血依旧在往外渗,安洺洛解下头上的青色发带,将臂膀处的伤口包扎了下。
不久,耳边似乎有嘶嘶声响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拉扯开来,刚开始只是细微的声响,到后面竟如滔天大浪般轰鸣不止,安洺洛站起身来,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那些东西出现了,猛然从雪地下爆裂出成千个无头单足怪物,这些怪物身穿白色披风,整个身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只小脚露在披风下,本该有头的地方却只有一个布袋状的帽子,帽子上画着一只黑色的独眼和一张往下弯着的紫红色大嘴,它们正从四面八方向安洺洛包围过来。
“嗞——”安洺洛转动余心剑,旋身在自己的周围用剑画了一个圈,撑起守护结界,随即将余心剑插在圆形结界中心,轻跃至剑柄顶端,单足而立,右手凝起球状的赤色灵流。
那些无头怪嗷着难听的嗓音飞了过来,像一堵圆形的密不透风的墙。就在它们即将靠近结界时,灵流爆发出来的力量将它们击退了回去,“嗷嗷嗷嗷!”一声声怒叫声像浪潮般一阵高过一阵地回荡在天地间。
这结界虽然能撑一阵,可是经不住如此多的无头怪的攻击冲撞,安洺洛从掌中凝出一个又一个赤色灵球扔了出去。
被灵球伤到的无头怪惊觉自己的身上被烧了一个窟窿,火势还在迅速蔓延,“嗷嗷嗷嗷——”一阵惨叫过后,只剩下一片细碎的灰渣飘落而下,在白色的雪地上留下点点醒目的灰黑色。
虽说有许多无头怪都被击灭了,但剩下的数量依旧庞大,“砰——”结界被它们强悍的攻势撞破了。
安洺洛暗骂一声,腾地一下飞跃至半空中,余心剑也应召回到手中,摆开“上天入地”攻防阵法,低喝一声“破——”
霎时,一阵凌厉的强风带着刀刃般的锋利之势横扫整个雪域,带着“呜呜——”的奏鸣声,宛若一曲声势浩大的挽歌。一圈圈无头怪相继被击成碎片灰渣,伴着嗷呜惨叫声散在风中。
本以为这些无头怪很快就能解决掉,谁知消灭了一批后,雪地里又钻出了新的一批,足有数万只,仿佛这雪地就是它们的温床。
无头怪滴溜溜转动着透着凶意的独眼,看起来渗人极了,毫不畏惧地继续飞冲向安洺洛。
这么多无头怪,安洺洛在躲闪打斗间猝不及防被一只无头怪张开紫红色大嘴狠狠咬了一口背部,顿时血流汩汩,忍不住吃痛一声,急忙举起余心剑将其刺死。
“只能试试了。”安洺洛心下暗道,随即聚起灵力注入余心剑,剑尖闪着白色的流动光华,“起——”发出一声暴喝后,蓦地飞身而起,疾跃至半空再迅猛而降,变大一倍的余心剑重重地拍砸在雪地上,瞬间,安洺洛四周冲起万丈高的雪幕,白色灵流夹杂其间,轰然落下时狠狠地砸在了无头怪身上,它们的惨叫声刚发出来便被厚厚的雪“刀”所掩盖了。
当雪幕坠下,整个雪域开始分崩塌陷,安洺洛脚下的雪地也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一不小心,身子往后倒去,掉进了黑暗的洞缝中。
这次坠落感觉特别特别长,仿佛总也着不了地,如果安洺洛的脑海中闪现了走马灯般的过往的话,恐怕等他将一生回忆完后,自己还在空中不停地往下掉……安洺洛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闭上眼沉沉昏了过去……
☆、飞升成神
等醒来的时候,安洺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处理好了,头发也被人帮忙用发带松松绑着。房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屋外庭院中栽种着几株桃树,粉红色的桃花瓣从半开的小轩窗飘进来,散着一缕清香。
安洺洛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穴,掀开被子正准备下榻,房门突然被人慢慢打开了,安洺洛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怔住了。
“洺洛哥哥,你醒啦,真是太好啦!我去告诉他们。”安桃柚的表情由担忧瞬变为欣喜若狂,急急跑了出去。
“哎?”安洺洛招着手想问问她,刚张嘴说话,眼前就只剩下留在木门边的一片绯色素衫衣角,转瞬便没影了。
“桃柚?桃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洺洛皱着眉头不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