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崇国攻打完瑶草国后想直接将其领土占为己有,中间文惜国突然掺和进来,派大量将兵守驻瑶草国,与武崇国正面对抗。这虽是伍遗未曾料想到的情况,但对此也不慌张,反而更加兴奋,“刚好省了我的事,本来下一个要打的就是文惜国,自己送上门来也好。”听完小兵传来的战报后,伍遗低低地笑了起来。
安洺洛将安桃柚葬在了皇陵,下葬那日,从不出山的沈浮生闻讯也赶了过来,腰间挂着无影笔和一个酒葫芦,眼泪没往外面掉,却往心里流。
“桃柚,你最喜欢吃我做的长寿面了,总说宫里御膳房做的面都比不上我做的好吃,哥哥每年都可以给你做,只要你来临江山找我......等你成亲嫁人了,我还可以给你的孩子做,我当他的干爹,给他做好吃的、给他好玩的,甚至教他练剑......你不是女王该多好,和我这个无聊的人住在山里多好......”
那几天,沈浮生喝了很多酒,可怎么都不醉,突然恨自己酒量不该这么好。他自己心里难受得很,却也尽力去劝解着弟弟沈白望和安洺洛。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浮生拿着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问立在一旁的安洺洛,也不看他,而是直直地毫无焦点地望着眼前浓深的黑夜。
“对于子民来说,瑶草国的二殿下早就死了,我不便接管瑶草国,白望答应我会暂时好好接管瑶草国,帮助瑶草国重建。”安洺洛顿了顿,“接下来,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远哥哥的转世,如今武崇国肯定也十分动乱,他身处其中,我怕他也有危险。”
“你知道他的转世是谁?”
“之前琬琰带我们去看过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去吧,我会留在瑶草国从旁协助白望,放心。”
“嗯嗯,谢谢沈兄。”
——————
“快点!不要磨蹭,赶紧把人带过去。”
“长官,你看,这也有一家医馆。”
“进去把人带出来。”
“是。”
蓝子若和自己的师父正在医馆内抓药,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随后便有几个官兵不客气地直接进了医馆,个个横眉竖眼,一脸不好惹的模样,其中一个官兵冷着眼睨向蓝子若,拖着嗓子问道;“谁是这儿的主事的?”
蓝子若师父站了出来,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是。”
“你们俩都是大夫?”官兵头子用仿若睥睨众生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左右扫视。
“是,大人,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蓝子若师父是个头发开始发白的老头,但是对自己的医馆可谓是倾尽毕生心血,带徒弟蓝子若时也是耐心地将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他,生怕这些气势汹汹的官兵把自己的医馆给砸了。
“什么事?最近全城都在备战,你不知道吗?”官兵头子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吹着胡须、没好气地凶道,“既然你们是大夫,那就随我们去医治伤兵,皇城的大夫不够用,所有民间大夫都要去支援。”
话音刚落,官兵头子下的另外几个官兵俩俩上前将二人的手臂抓住,推着他们往外走。
“诶——官兵大人,可不可以让我们收拾点东西再走?至少让我们带个药箱啊。”蓝子若师父试图劝道。
“嗯。”官兵头子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蓝子若跟着他们去了战场附近的安营扎寨处,还和自己的师父分开了,两人被安置在不同的营寨,当天一直忙到深夜才得以歇下。没想到,翌日一早就被人叫去见国王。
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后,蓝子若抬起头望向国王,顿时惊出一身汗,这人不就是上次说是伍雨哥哥的那个人吗?他是武崇国国王伍遗!之前故意不表明真实身份难道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话,那伍雨也是宫内的人!
“你认识一个叫安洺洛的人吗?”
“安洺洛?不认识。”蓝子若一脸真诚地回道。
“真不认识?”伍遗又重复问了一遍。
“小人所言并无半点虚言。”
“好,你退下吧。”
本以为伍遗还会问什么,没想到就让自己退下了,蓝子若只觉得很奇怪,对于安洺洛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伍遗要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沈白望在瑶草国整顿兵队,集合所有军力进行休养备战,联合文惜国本国将士一起作战。平日里沈白望看起来是一个文弱书生,可穿上战袍开始点兵领将时,文弱气质尽数褪去,反倒显出一个将军该有的威风凛凛气势来,领军作战毫不懈怠松弛。
经过半个月的鏖战,文惜国与武崇国两败俱伤,各折损数万兵将,本来文惜国的武力是比不上武崇国的,但集结了两国的兵力,有军兵规模大的优势在,与武崇国相抗衡也勉强能挡住攻击,甚至在这半个月之后,由防守开始转为主动出战。
武崇国城内俱是一片混乱,除了位于最中心地带的皇城,战火已弥漫至外城每一片角落。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房屋、散乱的碎物、脏乱的街巷。四处流散逃离的百姓紧抱着怀中的包袱或孩子慌慌张张地往前赶,哭声、叹气声、骂声、叫喊声响成一片,昔日的安宁瞬间化作一地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