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围剿,纵然联大可以拼死让对方付出惨重代价,更可能是会被直接踢出夺冠的可能。
“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士气正盛,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除掉一个阵营,起码能攒点积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哪个阵营是你那么好除掉的?”
“别,我认为现在更应该把所有的士兵都调回来,加强城市防守。士气再盛,回来后发现老家丢了又有什么意义?”
“联大一贯的风格都是低调迂回,再这样下去别说连冠了,前三都难保。”
“大家不要总想着连冠连冠,难度太大了,都放轻松点,尽力就好。”
总指挥感觉成山的压力盖在自己头顶,连吹过的风都带着震慑的重量。被众人的议论声吵得难以喘息,还要装作泰然自若的模样安慰他们。
不管怎么自我宽慰,如果联大的三连冠真的终结在他手上,他绝对会背负起难以推脱的责任。
未来四年他只想换个名字生活。
总指挥在队频名单里扫了一圈,鬼使神差地点了个名:“那个……三路,你怎么看?”
乘风有些惊讶他会主动问自己,毕竟总指挥对她的作战风格似乎很不认同。
她如实给出自己的最优解:“把人召回来吧,尽力防守,不可能一直保持优势的。”
“不争金了吗?”队友遗憾地道,“不管怎么说,联大是三连冠啊,如果这次输得底裤都保不住,也太难看了。”
“从开场起我们就不主动,很不强势……”
“如果这一局就这样完了,联大捡漏的名声就彻底洗不掉了,我指贬义的那种……教官会不会杀了我们?”
乘风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根本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语气也急了:“我不是说要放弃夺冠。”
总指挥迷糊道:“你不是说专攻防守吗?这还能争优?再怎么防守,肯定损耗也大。”
“我觉得联大几次获胜所依靠的低调,并不是字面上所谓的存在感上的低调,而是将自己的积分和伤亡数,与别的阵营保持一致,或者略低些,让自己看起来构不成威胁的那种低调。”乘风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是大智慧才能做到的事。关键时刻给出致命一击的捡漏,没什么不好听的。只是要等待那个时机。”
机器程序难以计算出的结果,就是人类所谓的经验跟直觉。
她干脆直白地说出来:“送一半人头,差不多了。能削对方多少就削多少,然后重新开始。”
总指挥之前还觉得乘风这次的决策很保守,现在一听,发现她比自己敢想的可能要更大胆。
“然后呢?联大只有一半人还怎么力挽狂澜?”
乘风说:“时间不多,先召回所有队伍。”
总指挥除了相信她,也没有第二种方法。当即将在外的游击队全部召了回来,让所有士兵集合,准备应对敌军来袭。
三路有过两次应敌全胜的经验了,听见对方庞大的队伍人数,依旧有些发怵,更别说另外几路还没适应比赛的防卫队。
一号青年一直在听乘风说话,情绪持续低迷,等她安静下来,问道:“我们也要去送死吗?”
“牺牲是必要的。”乘风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联大需要低调。”
一号青年欲言又止,最后依旧很小声地说了句:“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看别人死。”
乘风不解地道:“这只是一场游戏,所谓的阵亡只是一串数据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当然是胜利最重要。”
“因为我们是战友啊!”一号青年说。
乘风停下布置地图的手指,缓缓抬起头,朝他转了过来。
她脸上有沉思,有疑惑,盯着对方,不大确定地重复了一句:“战友?”
“我们不是吗?”一号青年大声且笃定地说,“我们当然是啊!刚才一起配合了那么久!”
乘风若有所思地呢喃:“战!友!”
一号青年:“??”
边上的兄弟害怕道:“姐姐,你没事吧?”
乘风深吸一口气,眼神和表情俱是坚毅起来,抬起手,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又在队员们难掩错愕的目光中,露出了本场最诚挚的一个笑容。
“啊?”江临夏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换了个姿势,身体前倾靠近屏幕,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忽然故障了吗这个小机器人。”
严慎同是打了个寒颤:“……表情好诡异。”
项云间本场第一次搭理他们,好笑地道:“‘包在我身上’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