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看了看,“这是私自开采银矿,伪造的官银!虽然仿造得很像,但底下的纹路和银子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同,这个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白馨附身在叶欢耳边道,“霍家祠堂下面有个地下暗房,里边全是这样的银子,奴婢是跟着霍将军去祠堂,才发现这些银子。不管这些银子是霍将军自个采矿造的,还是别人送给霍将军的,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叶欢把银子拿在手中,思来想去后,心里有了盘算,“辛苦你了,银子我留下,你先回霍家。”
等白馨走后,叶欢深吸了几口气,让芍药去把孙嬷嬷请来。
孙嬷嬷已经歇下了,被喊起来时有些不情愿,但听到是公主喊她,知道公主不是那种折腾人的人,大半夜喊她,肯定是有事。
等她匆忙赶到后,就被公主带到内殿。
叶欢犹豫地看了眼孙嬷嬷,孙嬷嬷是太后的人,太后又是皇上亲娘。如今她要和皇上投诚,从孙嬷嬷这里入手最好,也最快。
她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拿了出来,“嬷嬷,你看看这个。”
孙嬷嬷把银子放在蜡烛下看了一会,才发现是仿造的官银,惊道,“殿下,这种东西,您从哪儿来的啊?”
叶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嬷嬷不要太大声。银子不是我的,而是我公婆从漠北带回来,藏在祠堂里。”
她紧紧抓住孙嬷嬷的手,表现得十分紧张,“嬷嬷,我也是刚知道这个事,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孙嬷嬷清楚仿造官银是抄家大罪,也知道皇上现在必须依赖霍家来镇守漠北,一时半会不会对霍家动手。却更清楚,皇上和太后对霍家不满已久。
她看着眼前无措的叶欢,小声道,“官银这个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叶欢摇头,“仿造官银是重罪,我如今是霍家儿媳,哪里敢和别人说。”
“可我与霍祺早就离了心,若不是为了能让皇兄牵制霍家,我早就想和离。”叶欢急得眼眶湿润,“嬷嬷在我身边也有段时间,清楚霍家人对我的态度。我在霍家坚持那么久,每一日都很艰难。如今出了这种事,不是我绝情,这个事本就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被牵连啊。”
孙嬷嬷理解叶欢的心思。
霍家里,就没一个真心待叶欢的。霍祺虽说近来有挽回的意思,可表现得也不是那么真心。
孙嬷嬷思索片刻,躬身道,“殿下,不是老奴要挑拨您和驸马的关系。霍家近来如此嚣张,还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您应该把这个事给太后说,若是太后知道了,往后不管霍家如何,您也能换个平安。”
叶欢等的就是孙嬷嬷的这句话,“好,我都听嬷嬷的。”
孙嬷嬷点点头,“殿下和这事没关系,不用太担心,太后是个明镜一般的人,她会护着您的。”
一番安抚后,孙嬷嬷回屋却睡不着。
太后让她来公主府,除了教长公主,还一个也是为了在霍家当个内应。
不曾想,这么重要的事,长公主给提前发现,也算是老天爷给长公主留了一条后路。
到了初二这日,宫里摆宴,宗室亲王和外嫁的公主都回回宫赴宴。
今儿霍祺倒是姗姗来迟,若仔细看,还能看到右脸侧面有个巴掌印。
叶欢和霍祺面对面坐在同一辆马车,自然发现了霍祺的巴掌印。
“大年初二,驸马就和人打架了吗?”叶欢调侃道。
霍祺眉头微拧,歪头看向别处,不愿接叶欢的话。
马车停在宫门口,霍祺先下了马车。
叶欢下马车后,看到临安在前面,便跟着一块进宫去。
临安看到叶欢今儿没带芍药,而是带孙嬷嬷,心里有些奇怪,但这会人太多,不便多问。
他们进宫后,因为有临安的关系,叶欢先跟着去见了太后。不过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叶欢便没说。
宫宴每年都差不多,今年也是一样。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后,有的留下看歌舞,有的则是去听戏。
太后喜欢听戏,叶欢和临安一左一右跟着去了戏楼。
孙嬷嬷找了个机会和太后打了招呼,太后得知叶欢有重要事和她说,便去了专门的屋子,说要更衣。
叶欢也趁着机会,跟了过去。
等叶欢拿出银子,说了霍家的事,太后的面色阴沉得吓人。
“霍觉也太大胆了!”太后捏着银子,咬牙道,“这么些年,年年上折子说粮饷不够用,隔三差五地要钱。为了漠北将士的辛苦,这些哀家和皇上都不和他计较,如今却大胆到仿造官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翻天了不成?”
“儿臣也是不懂。”叶欢低声道,“按理来说,霍家的钱财和封号都到了顶峰,并不缺任何东西。可儿臣的人说,霍家祠堂下面的暗房里,全是这种银子。母后,儿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和您说。可要怎么办,儿臣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