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吃了口橘子,夸道,“这橘子真甜,是罗世子送来的吧?”
叶欢点头说是。
“罗世子这个人,看着没什么上进心,但这样正好,作为藩王,太有上进心也不见得是好事。”王老夫人道,“往后你们只有守着南阳的一亩三分地,日子不会差。”
叶欢也是这样想,安安稳稳守着爵位过日子,要什么也能有什么,没必要去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欢在王老夫人这儿一直待到傍晚,等外边的宾客慢慢散去,她才回屋。
与此同时的吴家,并不热闹。
吴清河爹要被外放,皇上对吴家的态度明显,这次能来庆贺的,只有一些亲戚,朋友来得少之又少。
王雪莹从进洞房起,就忐忑不安。
她两手紧紧攥着帕子,听到推门声后,心都要跳出来,可随即又听到小厮的说话声。吴清河似乎喝了个大醉。
等红盖头被掀开后,王雪莹便看到醉得两眼迷离的吴清河,小厮把吴清河放在床上,便退了出去。
王雪莹忙拧湿帕子,来帮吴清河擦脸,可吴清河已经睡熟,任由她怎么摆动,都没有反应。
洞房花烛夜,本该你侬我侬,最是甜蜜的时候。
可吴清河一醉不醒,王雪莹只能忙前忙后地伺候完,帮忙脱了衣裳。
这一晚,王雪莹几乎没有睡着。
次日丫鬟敲门的时候,王雪莹几乎马上坐了起来,虽然头很疼,却不敢多耽搁。
她推了推边上的吴清河,“夫君,该起来给爹娘敬茶了。”
吴清河宿醉到这会,头疼欲裂,卷过被褥,背对着王雪莹,“你自己去吧,我再躺一会。”
“敬茶这种事,怎么只能一个人呢?”王雪莹急了,但还是柔声劝道,“你先起来陪我去敬茶,待会回来再睡,好不好?”
吴清河厌烦地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被子里。
任凭王雪莹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王雪莹看时间拖了太久,只能自己去敬茶。
姜氏等了好一会儿,本来就不耐烦,看到王雪莹一个人来时,当即放下脸色,“不曾圆房,又哄不了夫君,雪莹啊,我答应你进门,是不是错了?”
王雪莹当即跪下,心里委屈,却只能忍气吞声道,“清河昨儿喝太多了,想来酒醒后,便会来给爹娘赔罪。”
“最好是这样。”姜氏语气放柔一点,“我们吴家娶你进门,是希望你能相夫教子,规劝清河走上正途。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王雪莹也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只要嫁过来,之前的问题都能慢慢解决。吴清河现在不喜欢她,不代表以后还不喜欢她,她可以慢慢感动吴清河,日久见人心。
但事实上,王雪莹想得有些太美好。
回门前的三日里,吴清河醒了就喝酒,醉了便睡,把自个喝成一个烂人,更不要说圆房。
他们回门时,叶欢也特意避开了。
眼不见为净,两个都是她不想看到的人,没必要去见。
要想知道点什么,下人们也会打听回来告诉她。
而吴清河带着一身酒气来回门,二老爷看到后,当即出了府,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
钱氏处境尴尬,心里也气,却又心疼女儿,只能留下来作陪。
等到钱氏得知女儿还没圆房,听了十分后悔答应这门婚事,可木已成舟,后悔都来不及。
王敬听说后,直接把吴清河打了一顿。
吴清河连续一段时间的酗酒,导致身体亏得厉害,被王敬按在地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到最后,吴清河是被抬回吴家,听说肋骨都快断了。
落云回来说这些时,心情大好,“姑娘,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三姑爷这一次,怕是不躺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这也是他报应,娶了人家的姑娘,却不好好对待。”叶欢早就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吴清河就是那种自视清高,骄傲到不行的人物,这样的人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更别说是接二连三受挫。
落云笑着点头,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别提多爽,“就是这么一来,三姑娘在吴家更难了。本来三姑爷就不喜欢她,吴家长辈还都是势利眼,这么一来,吴夫人指不定要怎么苛待三姑娘。”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咬牙撑着。”叶欢道。
如果王敬不动手打吴清河,王雪莹在吴家的日子还能稍微好一点,可都动了手,姜氏怕是马上会来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