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年回到家, 洛小丫看到今天的早食竟然这么丰盛,都想尖叫了, 洛年年连忙夹起一块肉堵住洛小丫的嘴, 顿时, 小姑娘就不会说话了,埋头奋力扒饭。
洛婶倒是问了一句今日早食怎么如此丰富,洛年年眼睛一眨,语气镇定地回答:“大概是有人来了?”
洛婶立刻懂了, 不再多问,专心享受美味的饭菜。
洛婶感觉现在的日子特别美好, 每日吃得又好又饱,腿上的伤处也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明显好了许多。
就连身体的其他部分, 年纪大了到处都是毛病, 这几天喝上药还休息得多, 虽然有时候脑袋睡得昏昏沉沉的,但身体确实轻快许多。
吃过饭,洛年年帮着收拾整理完, 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时,动作停住,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的掌心,她决定不午睡了,直接去布庄。
想到就去做,洛年年挎着食盒又出门了,顺利地走过前一天掉下信封的树,没有任何异常,她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准备继续走,转过头就发现食盒上方又放着一封熟悉的信。
无声无息的,她根本就没察觉这信是怎么放过来的!
洛年年生气,咬牙切齿地四处张望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拆开信封,里面果然是写着“第二天”的信纸。
这几个字都很简单,洛年年都识得,此时却恨不得自己不识得,信件背后那人真是讨厌。
气呼呼的洛年年返身回去把信藏起来,然后继续往镇上走。
总是在看账本的许老板看到洛年年提前来了,很高兴的模样,笑着招呼她坐下,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甜甜的果茶。
等洛年年坐下来了,许老板似乎才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劲,斟酌着语气小心试探道:“洛姑娘是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情了吗?不妨和我说说。”
“没事,”洛年年烦躁地咬咬嘴唇,“被一个讨厌的人缠上了,我能解决。”
“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许老板说得正气凛然。
但他拨动玉珠的手指却快了几分,心里想着,被讨厌了啊,啧,心情真是有点复杂,既庆幸被讨厌的是别人,又有些轻微的忧虑。
不过问题不大,被讨厌的是殷尔行,与他许山沉有什么关系?适当的时候,让那个讨厌的人去死就一切皆休了。
念头一转抛开思想包袱,许山沉淡定自若的继续与洛年年聊天,语气轻快地讲了几个故事,试图逗乐她。
许山沉走南闯北见识过听说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随便挑两件稀奇事儿,都能讲得格外有趣,洛年年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许山沉的故事上,不过听着听着,渐渐开始瞌睡,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本该是她的午睡时间。
许山沉适时地放轻放缓了声音,见证了洛年年脑袋一歪,半躺着靠在软垫上沉沉睡去。
洛年年没有看到的是,她睡熟后,一直温柔和善的许老板表情立刻变了,时常因为笑容而眯起来的眼睛彻底露出来,格外幽深,紧紧盯着她。
许山沉手指一抬,本来摆放在两人中间的矮桌就无声的飞起,又无声的落在不远处的方桌上。
这下子,同样躺在软塌上的两人中间没有了阻碍,许山沉轻轻一动,人就靠近了熟睡中的洛年年。
之前一直被很宝贝的握在手里把玩的白玉珠串此时被丢在一边无人在意,只因主人的手指已然偷偷抚上别人的脸颊。
若此时有人从远处看过来,就会看到男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覆盖笼罩住下方的女孩,但许山沉其实并没有贴上去,只是虚虚的笼在上方,呼吸交闻,手指轻轻的一寸寸抚摸过去。
洛年年睡得很香,身体似乎感觉到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起来,不仅没有不安,反而睡得更沉了,偶尔转了一个身,直接转进了许山沉怀里,贴着继续沉睡。
没来得及躲开的许山沉这下反而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的保持同样的姿势,甚至先前放肆游走的手指也乖巧的停在洛年年的手指上,轻轻勾缠着她的手指,不再乱动。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洛年年睡得香甜,许山沉渐渐竟也感觉到了睡意。
他产生睡意的情况实在少见,他主要修练的功法是不完善的,虽然进境飞速,但也有后遗症,他的头常常处于疼痛中,白天晚上都很少能睡着。
大概正因为时间太多头太痛,他干脆给自己找了个乐子,在不同的身份中来回跳跃,换着法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睡着,此时难得生出睡意,怀里还抱着人,许山沉真想就这样躺下去直接睡着,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忍耐住了。
趁着洛年年又一次转身滚出怀里的时候,许山沉起身离开,将矮桌恢复原样,然后走去隔壁房间,这才寻着软塌沉沉睡下。
无人打扰的后院,两个人睡得昏天暗地,洛年年再醒来时,日光都西沉了,她完全睡懵了,靠在软垫上好半晌没有回神。
直到听到声响一同醒来的许山沉带着温热的手帕走进来,轻轻帮洛年年擦了擦脸,她才彻底回神,对自己的浑水摸鱼大感羞愧:“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许山沉笑得温和,耐心地安抚道:“洛姑娘绣的进度已经比预计要快了,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罢。”
洛年年感动的抬头看去,真诚的夸赞道:“许老板,你真是大好人!”是她见过的仅次于程誉的好老板了。
如此大方慷慨要求宽松的老板,可比上个小世界总是执着于催着她出专辑、开演唱会的陆总指挥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