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的门可以自己快穿——钰穹汘里目
时间:2022-01-27 19:01:27

  洛年年贪恋温泉汤池的舒服,直到胸口很闷才爬上案,此时正是阳光最盛的午时,擦干身上的水迹后,一点都不冷,她有闲心仔细研究新衣服,一层一层穿在身上。

  新衣服是翠绿色的,柔软舒适,穿上以后,她和漫山的草木繁花一样生机勃勃的。

  洛年年用布巾包起长长的湿发,灯笼也没管,哒哒哒向着程誉跑去,越近越能看清楚洞口长身而立的人,让人忍不住心生喜悦,洛年年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人,撒娇道:“你给我擦头发。”

  洛年年懒得打理长发,这都是程誉的专属工作了。

  程誉一手条件反射的伸向后方扶住贴在背后的洛年年,一手紧握成拳,无声的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洛年年一眼就注意到,程誉的模样变了,但是,变成的是她最熟悉的那副样貌,丰神俊朗,五官轮廓深刻,眼珠极黑,此时被长长的睫毛半遮住,试图掩藏眼中的忐忑。

  程誉已经提起全副心神应对可能来自恋人的控诉,如何道歉如何哄人他都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上百遍,只是事到临头,心脏还是不争气的狂跳,手脚都有些无措。

  结果……洛年年不仅没有受到惊吓,还颇为惊喜的“耶”了一声,抱着程誉晃了晃,撒娇般的问:“你这是怎么弄的哦?”

  洛年年的反应让程誉愣住,似乎比他预想过最好的局面还要好,他下意识说出想了很久的说辞:

  “之前是易容,我自己的身份不太方便出现在外,所以经常易容改换别的身份外出办事,我最初遇到你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后来想娶你也是真心的。

  “我想着,这件事最好在婚事定下之前告诉你,对不起,之前没敢以真面目出现在你面前……”

  程誉越说声音越低,小心翼翼地看着洛年年,心脏不断往下沉。

  只因洛年年仔细打量他两眼后,眼神移开,眉头皱起,表情格外严肃,似乎在郑重思考什么重大决定,程誉甚至不敢继续说话了。

  “啊!殷尔行!我就说,怎么那么像,殷尔行是不是也是你?!”

  空气窒息般的平静了片刻,洛年年突然惊呼出声。

  她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灵光一闪之下突然想起曾因背影被她错认成程誉的殷尔行,既然程誉能易容成账房的程师兄,那易容成殷尔行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程誉整个人瞬间僵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洛年年,完全想不明白她怎么能一下子揪出他根本没准备坦白的身份,他都已经安排好“殷尔行”那个身份去死了,现在怎么办?程誉人生中少有的慌了。

  洛年年多熟悉程誉啊,看着他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好啊你!”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程誉的胸口,气呼呼地控诉道:“原来是你,你好坏啊,你竟然还给我发恐吓信,哼!”

  程誉绝望之中还在试图垂死挣扎,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哪里相像?”

  “哪里都像啊,”洛年年摸摸下巴,绕着程誉转了一圈,在他身后停住,“尤其是背影,从后面看上去,明明就是一模一样啊。”

  程誉整个人都是僵硬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可是命运还没准备放过他,确切的说,洛年年被自己提醒了,说到背影,洛年年喃喃了两声“背影’,恍然惊呼:“还有王师兄!王一来!”

  出于感激和礼貌,好几次都是洛年年目送王一来离开的,现在想想,她之前就恍惚觉得那背影很熟悉,只是当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线索串了起来,洛年年立刻想到王一来。

  而且不仅仅是背影,还有手,王一来的手是没有修饰过的,每次施针的时候,那双格外熟悉的手都会让洛年年忍不住盯着多看两眼。

  除此之外,还有态度。

  洛年年想起,她其实只去药堂邀请过王一来一次,当时还遇到一个和王一来不太对付的同门弟子,后来王一来每次都是自己主动上门复诊的,态度特别好,根本没有洛年年早先打听到的“脾气不好高傲不理人”的影子,还大方的不收她医药费,只是蹭了几次饭罢了。

  如果王一来其实也是程誉易容扮演的,那这一切就更合理了。

  程誉凝固在原地宛如蜡像,还是内里燃着烛火的蜡像,冷汗像被融化的蜡油般不断滴落。

  而洛年年绕着程誉转了一圈,由王一来的态度好,联想起另一位态度更好的人,于是抬眼看向程誉,手指戳戳他的胸口,狐疑地问:“许老板?”

  许老板在身形上确实和程誉没什么相像的,但是许老板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尤其是今天早上,事无巨细的帮她全都安排好。

  洛年年之前完全没觉得别扭,现在仔细一想,因为那些都是程誉的习惯,而她则已经习惯被精心照顾了。

  除了态度,还有气质上的相似。

  许老板沉稳有度,温和雅正的气质是最像之前世界的程誉的,确切的说,不熟悉的时候,程誉总是表现得特别高冷难以靠近,甚至有时候特别凶,但是熟悉之后的程誉是一个特别温柔体贴的人。

  洛年年想到之前两个世界程誉的变化,突然就原谅又凶又恶的殷尔行了。

  眼睁睁看着洛年年平时又直又慢的小脑袋现在随便转转就把自己的马甲身份全都揪了出来,程誉整个人都麻了,愣在当场,无言以对。

  这世上,原本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些身份的背后都是他,现在,多了一人。一想到这一点,心口莫名发麻。

  头皮也在发麻,程誉开始担心,听闻男人婚后都是要藏私房钱的,可枕边人如此敏锐,他真的能藏住吗?

  抛开这些因为太过紧张而胡思乱想有的没的,程誉宛如等待判刑的囚徒,不想面对结果而徒劳的拖延时间:“哦,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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