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一哂, 直接拎起酒壶,大口灌完剩余的果酒,往桌上一丢, 起身去拿制服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
洛年年却在凳子上磨磨蹭蹭的不肯动,哼哼唧唧似乎有话要说。
程誉将外套往旁边椅背上一扔,放松的往椅子上一靠,喝酒后的他多了几分肆意,长腿也不再规矩的藏在桌下,而是随意支开,一手撑着头,一手在餐桌上轻敲两下,眼睛静静地看着洛年年,半晌才问:“怎么了?”
洛年年眼神一直往房间里各种瞄,手指扣了扣自己衣服口袋里的笔,扭扭捏捏地说:“你的墙好白哦。”
“嗯?”
“我给你画个画吧!”
洛年年突然兴奋起来,喝过酒的她思绪特别放飞,灵感迸发,她能借唱歌和演奏的方式调动混元珠的力量,画画说不定也可以呢!
洛年年越想越觉得好玩,起身开始四处翻找,试图寻找自己的颜料,好一会儿才发觉房间摆设不够熟悉,找不到想用的东西,理直气壮地问程誉:“我的水粉的颜料呢?颜色最全的那套。”
程誉一直撑着头看她折腾,这时站起身,对着洛年年招招手。
洛年年乖乖的走到他身边,程誉伸手掐住她的脸,稍稍用力一拉,人被拽到扑进他怀里,洛年年不害怕也不躲闪,不仅乖巧的趴在程誉怀里,手臂还自然的环上了程誉劲瘦的腰,甚至笑着摇晃了一下。
她的脸颊被掐住,肉肉被推挤到中间嘴巴嘟起来,干脆就像小鱼一样吧嗒嘴玩。
“喝醉了?”垂眸近距离盯着洛年年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程誉问。
沉迷吧嗒嘴巴玩的洛年年闻言眼神呆了呆,立刻摇头否认:“没有!什么,我没喝酒,听不懂。”
“狡辩。”程誉轻斥一声,但是没有用,洛年年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转开眼神就当听不见,嘴巴继续一张一合,玩得开心。
程誉看得实在手痒,手指按上不断挑衅他的嘴唇,红红的,软软的,他稍稍用力按揉几下,就更红了。
微微的湿润让程誉猛得惊醒,被自己的动作惊到,连忙放开手,抓紧了椅背上的外套,声音格外低哑,再次说:“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
“不回去,你准备睡哪里?”
洛年年眼神瞥向了卧室,简洁的黑白灰色装饰风格她可太熟悉了。
她推开程誉,跑向卧室,中间还差点被自己绊倒,程誉连忙扶住,跑进卧室的洛年年晃了一圈,张开双臂趴在主卧床正对面的白墙上,豪气的宣布这墙被她承包了:“我还不瞌睡,我不要睡,我要画画!”
程誉哪里想到有人能被两杯果酒灌醉呢,喝醉的人已经彻底收拾不住了,清醒的时候还对他保留着两分敬畏,喝醉后彻底放飞,完全是要骑在他头上的架势。
程誉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捉住站都站不稳的人,帮人套好外套,带着出门去商场买颜料。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站在对面门口的秦副官,秦副官看看程誉,再看看趴在程誉怀里抱着程誉的腰还没被打飞的洛年年,一贯冰冷的表情瞬间崩了,眼睛里都是迷茫。
程誉舌尖顶了顶腮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直接吩咐:“拿个口罩。”
秦副官转身回房间拿口罩的时候,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
程誉帮洛年年遮了遮,牵着走路都走不稳,精神状态却异常兴奋的人走进商场,各种画具颜料买了一大堆。
洛年年太兴奋了,她觉得她的创作欲yu望正在汹涌澎湃,回到家之后就把工具铺开,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还嫌弃程誉打下手配合的不够默契,自以为很凶,实则又软又磕巴的教训了程誉几句。
程誉全都沉默着认了下来,自己灌的酒自己负责任,于是又是帮忙抬梯子,又是换洗笔水,偶尔还要端水给洛年年喂两口,洛年年全程坐在梯子上对着大墙挥斥方遒,地上的程誉被指挥得团团转。
程誉不是没尝试中间问几句话,但是沉迷创作的洛年年格外专心,根本不理会程誉的问题,程誉就放弃了,继续充当工具人,眼睁睁看着洛年年在自己房间的墙壁上乱画一通。
画了半天,洛年年突然揉揉眼,困了,放下调色盘,也不管满地的颜料工具,自己给自己认真的洗手洗脸洗漱好,脱掉衣服钻进了被子。
程誉去换个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小妖yao精正在爬床,他僵在原地看着,愣是忘了阻止,眼看着小姑娘打个哈欠要在他被子里睡着了,才僵硬地坐在床边,掐住洛年年小脸晃了晃,把人晃醒,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洛年年困惑的喃喃着反问:“程誉,你怎么不上来?”说完拽拽程誉的衣袖,试图将人往床上拽,灵感退去,她现在瞌睡了,要抱着觉觉。
程誉克制的闭了闭眼,继续问:“谁让你来找我的?”
洛年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乖乖地回:“雪松。”
程誉皱眉,仔细在记忆里检索同音的名字,确实没有任何印象,只能继续问:“雪松是你的什么人?”
洛年年很乖的顺着程誉的思路在思索,雪松算是她的什么呢,是陪她玩的玩伴,是教她修炼的师父,还是给她发任务报酬的雇主呢,最后不确定地说:“朋友?”
“他让你来找我做什么?”程誉继续耐着性子问。
他觉得自己最近脾气见好,也可能是问话的对象实在磨人,被打击过几次后,他已经习惯顺着洛年年的节奏,慢慢的问,一点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