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心蕊支支吾吾的想蒙混过去, 但是顾瑾玉却完全没有要轻易放过的样子。
沈心蕊感到很委屈,不由闹起了脾气,“就是我做的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能找点找回大丫。”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你还凶我。”
顾瑾玉看着把头扭到一旁不搭理人的小姑娘, 不由得叹了口气, 放软了声音,“我没有凶你,我只是担心你。”
沈心蕊这才犹犹豫豫的把脸转回来,只是嘴上却别扭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瑾玉看着已经知道错但就是不好意思认错的小姑娘, 继续道, “你亲自找人去约张宝文,就没有想过万一找的人嘴不严实或者张宝文会发现异常吗?到时候你不仅救不了大丫,说不定连自己都会陷入危险中。”
沈心蕊心里有些不服气,“我可是提前找小彦打听了猎户布置陷阱的具体方位, 也知道那张宝文每周都会跟他们村的一个寡妇去山里,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的,才不是鲁莽。”
最后一句话沈心蕊见顾瑾玉面色不好看,声音不由得降低了许多。
顾瑾玉有些头疼的看着根本不觉得自己错在哪的沈心蕊,“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你没想过如果张宝文看到了你的模样,到时候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又来不及赶回来怎么办?”
沈心蕊打断了顾瑾玉的话,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顾瑾玉听到这话,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懊恼,但头已经点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对,你可是我认下的妹妹,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下次如果有人欺负你或者你想做什么事的话,就和我商量一下,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顾瑾玉声音放缓,带了点低沉,落在沈心蕊的耳朵里,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见小姑娘乖乖点了头,顾瑾玉也不好再抓着不放,只是心里盘算着找机会去一趟张家,看看张宝文有没有看到沈心蕊的正脸。
如果看到的话……
顾瑾玉垂眸看了一眼傻呼呼的小姑娘,嗤笑一声,瘫痪在床的人受不了打击然后发疯的人可不少。
县试之后,再过两个月就是院试。
江夫子托人给顾瑾玉送了口信,说自己会暂时离开溪山县一段时间,以顾瑾玉目前的能力,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大的差错,考取秀才是铁板钉钉的事。
江夫子还祝嘱咐顾瑾玉切不可骄傲自满,溪山县位居北方。文风不盛,同窗之中少有竞争力,但考中秀才之后的科举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末了江夫子照旧给顾瑾玉写了一堆的书单,告诉顾瑾玉如果有的书书肆找不到的话可以去问向夫子,看完之后要写感悟,等他回来会检查。
顾瑾玉对于江夫子的画风早就接受了,也适应了这种教导的方式,面不改色的接过书单,还能笑着谢过传话的人。
时间流逝着,顾瑾玉选择用唯一能引起大丫情绪的二丫作为刺激的媒介,让二丫每天多喊几声姐姐,可惜大丫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善。
直到有一天,二丫不小心摔了一跤,哇哇大哭起来。大丫挣脱掉沈心蕊的怀抱,焦急的走到二丫面前,憋出了两个字,“别哭。”
这算是一个突破。
慢慢的,大丫从最开始的不言不语变得偶尔能蹦几个字出来了,也不需要别人照看了,只是视线还离不开二丫。
二丫经过了这一番变故之后,也开始和大丫黏了起来。于是村里人总是能看到两姐妹形影不离的样子。
解决了大丫的事情后,顾瑾玉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张家凹。
作为本次县试的案首,再加上顾家村的村民有意无意的炫耀,顾瑾玉在周边的几个村知名度着实不低,刚走到张家凹的村口就被人认了出来,一下子惊动了不少人,就连张家凹的村长就跑来了。
顾瑾玉客气的和村长打了声招呼,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说自己只是找张宝文,没有旁的事。
张村长看着自己面前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心里十分遗憾,怎么这样的天才不是他们张家凹的呢?现在好了,顾家村出了秀才,他们村要被压下去了。
要知道村与村之间也不是一直和睦的,虽然没啥大仇,但小摩擦一直是不断的。
就拿村头的那渠水来说,水是从后山留下来的,他们张家凹在水渠的东边,顾家村在水渠的西面,两村大部分的矛盾都是因为用水引起的。
有人浇地,二话不说将渠水引进了自家地里。另一个在下游被截了水的人就不乐意了,我先引的水,凭什么你说截就截了?
别的人也不乐意,这水是大家的,我想用就用,还得看日子?
一来二去的火气就上来了,自然也就有了矛盾,每年夏天都得干一架,
不过现在?张村长又看了一眼顾瑾玉,满嘴苦涩。
只希望顾瑾玉不要把张宝文一家做的事都怪到整个张家凹。
想了想,张村长又冲着顾瑾玉的背影喊了一句,“宝文、宝文那孩子也受到报应了,毕竟孩子也没出啥大事……”
后面的话张村长说不下去了,因为顾瑾玉转了身,看向目光里满是冷漠,“没出大事是因为我娘她们发现的早,要是晚去一步……张村长,我敬您是因为您是长辈,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毕竟张宝文做的可是拐子的活,拐子一般有什么下场,张村长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顾瑾玉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