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显然这一下他自己也疼的不清,捂着脑门满眼的泪花,还懂事地对自己道歉。
你这么有礼貌我还怎么可能生气。
顾不上心疼糖葫芦,她也怕给人家小孩磕伤了,赶紧看了看他手捂着的地方。
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有一点微红。
“算了,你长得这么可爱,我原谅你了,以后记得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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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池理里只当这小朋友是位过客,直到在一个小小的字画摊前面又看见他。
跟这小孩在一起的应该是他父亲,那男人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拨浪鼓摇得飞起。
“阿宝乖啊,不哭,爹爹回去让舅舅给你做个新的好不好?”
不至于吧,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没必要…现在的小男孩有这么脆弱吗……
池理里见他满脸泪痕,还是上去关心了两句:“你有哪里摔伤了吗?”
“是他舅舅做的七巧板,不小心被车轮压坏了。”此刻这男孩脆弱的很,有人问话也不理,依然哭地凄凉,还是他的父亲替他解释了一下。
一听这话,池理里有点欣喜:“冒昧的问一下,孩子他舅是干木匠的?”
她人生地不熟地逛了老半天,还真没找到几个手艺人。
好在这次没让她失望,摊主果然点头。
“那做招牌和往竹牌子上刻字的活他接吗?”
“这些都很简单,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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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小舅子家离得近,平时常走动,那摊主也知道最近没什么生意。
就这样两人便大概定下了,具体的定价明天会请那木匠上门来谈。
跟他唠了半天,人小孩自己都嫌听着无聊去玩蚂蚁了,结果都是聊的别人的生意。池理里想着正好二三楼的雅间少几副挂画,便蹲了下来翻看了两下摊主摆卖的字画。
不过倒是没报什么希望,刚刚的交谈里得知摊主虽然读过书有个秀才的功名,但是成绩实在一般,还是考了四五回才侥幸通过的。
果然,就几副花草的画勉强能看看,其他都普普通通,怪不得生意这么惨淡,也难怪他说自己不精此道勉强糊口了。
不过到底是读书人,至少这一手字写的还不错,正好可以替她写几本菜单放在楼上。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出口了。
“没有问题!模板有吗?我今晚回去就动笔。”这会摊主可就热情多了。
但是……池理里想了想自己那堆因为不熟悉毛笔写出来的简笔鬼画符,沉默了。
“额…我口述给你,你再誊抄一遍可以吗?”
毕竟……简繁体转换是本能,不会写就属于不可抗力了。
正好这也有空白的小册子,但集市上实在过于喧闹,随着时间越来越靠后,人也多了起来。
最后还是领着他回了自家没开张的酒店。
只是那书生越抄表情越古怪,毕竟池理里给他报的这些都是原价,动辄三四两一道的菜品简直连心肝都黑透了。
像什么龙井虾仁冰糖燕窝之类的也就算了,扬州炒饭还有小笼包怎么好意思定价五十文的。
不过眼前的到底是金主爸爸,再看了眼店内规模,他纵然心里有些疑惑最终也还是压下去了。
这摊主手速可以,赶在午饭之前抄完了两本,带走了一本回去继续誊抄,另一本就留在了店里。
“不错不错,辛苦了!”池理里检查了一下,相当满意,一种给人布置作业的迷之幸福感油然而生。
“姑娘客气了,读书人写两个字有什么好辛苦的。”
抄几本书不值多少钱,而且现在货也没交齐,所以最后她总共就付了六十文的订金。
但好歹也是开张了,摊主把来时带的画稍微卷一卷,连同书册一起收进箱笼里。
也不回集市,带着孩子就往家去了,顺便帮她找小舅子谈谈生意。
话虽这么说,但这事也基本是成了。
吃完午饭,她又出去买了点抹布、竹篮之类的小东西。上一任老板还算良心,各式餐具都留了一些,但池理里还是又多补了一点……有备无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