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把刀即将架上女孩纤细脖颈的那一刻,变故突生——
一把扇子,如同最锋利的铁剑一般,擦过池理里的头发撞上了身后的男人。
“是花……”先前劫持她的那人先是下意识地开口,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说了两个字之后又突然噤声。
不过这已经足够池理里猜测来人的身份了——姓花又会武功,还会在这时候来救她,除了花满楼还能是谁?
她一下子体会到了安心的感觉,几乎要感动地落下泪来。
但光是耳边兵刃相对的声音还不足以让她猜测此刻的战况,只能默默地寄希望于花满楼的武艺足够高强。
两个人的打斗具是没有发出声音,可池理里却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眼睛看不见,心里就忍不住愈发的着急。
此时此刻,池理里竟与花满楼达成了微妙的共情。
而在又一次两人交手后,剑身发出的如悲鸣一般的声响唤醒了她的记忆。
还有一个人!那个带着铁器的男人!怎么从始至终没有听到他加入战斗的声音?
此刻的柳余恨已经自己的呼吸放到最低,运转起龟息之法。
别说是池理里,就是从小耳朵灵敏的花满楼,恐怕也难以从清脆的兵戈碰撞声中,分心听出另一个人的存在。
池理里害怕他是准备偷袭,正焦急地想要提醒,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被封住了嘴。
正担忧之际,脚底正微微硌着她的石子吸引了池理里的注意。
她不知那第二人有没有注意到她,只能尽量加快了速度。
池理里用脚扒出了石子之后,估算了一下先前声音传来的位置。然后——
猛踢!
这么简陋的攻击,当然是不可能命中的。
但就在此人下意识地躲闪时,他身上的链条轻微摩擦发出的声响已经穿入了花满楼耳中。
见情况不妙,那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同一个意思——“先撤”!
两人也不恋战,立刻掉转方位,向着山林深处疾驰而去。
花满楼也没有再去追,而是准确地走到了池理里面前,用手摸索着解开缚着她的绳索。
池理里能感受到他落在耳边的气息有些不稳,却还是尽力在说些安抚的话:“池姑娘放心,已经安全了。”
手被解开后,池理里便自行拿掉了口眼的障碍,感激地看向她的救命恩人。
这一眼下去,死里逃生的喜悦都瞬间被冲淡不少,只见花满楼的右腹部赫然扎着一枚飞镖。
她急忙问道:“你没事吧!这上面应该没有毒药吧?!”
听到花满楼给出否定的答案,池理里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心又高高提起:“那肾……应该不长那里吧?”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好笑又好气地说了声:“不在。”
又解释道:“不知为何,他们出手间对我都有所保留,镖上应当也只涂了些迷药。”
池理里这才真的安心。
话说他和花满亭真不愧是兄弟……居然连受伤的位置都差不多。
不过她转念又想:“迷药?那你现在不是应该……?”
真的是连池理里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口毒奶,居然能直接奶得花满楼昏睡了过去。
她不禁对着空气露出苦笑:“你看现在的情景也和之前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的身份也从施救者变成了被救者。
☆、不胜感激
看到花满楼苏醒,池理里第一反应就是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抱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花满楼虽看不见,但也大致猜测了一下她可能做出的动作,准确地后退半步躲了这一礼。
“无事,姑娘可知是何人要害你?”
“除了石观……”
听出他意思不对,池理里的语气也由愤懑转为疑问:“等等,花少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石观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