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一点待客之道,池理里是准备等他来了再开始点菜的。
结果小二的茶水换了两轮,该来的人也还是不见踪影。
“陆小凤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池理里转头向花满楼说出自己的猜想,刻意忽视了店小二催促的眼神。
“有可能。”花满楼点头应和了她的想法:“他不是一个不遵守约定的人,此次失约,定是又被什么难题给困住了。”
池理里一拍桌子:“那事不宜迟!额……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找他?”
看到花满楼有些纠结的神情,她赶紧善解人意地改口:“口腹之欲,哪有救人要紧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显然这让花满楼感到有些愧疚了:“不如这样,池姑娘你就留在这里,我先出发?”
这还得了?她现在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哪里舍得离开大佬身边。
池理里赶紧拒绝三连:“恩人带我一起走吧!我不饿!真的!我早饭用的晚,现在闻到菜味就想吐!”
说着还一边站起了身,拉着花满楼就往楼下走。
黑暗中,少女的步伐并不快。
但他一贯如臂使指的听声辩位却好似失去了效用,只剩下女孩纤细的手在前方牵引着他的步伐。
直到出了门,她才讪讪地转过头:“额……我们要先去哪里找?”
花满楼轻轻地攥了一下手,似在感受突然消失的温软。
空气中淡淡的兰花香,好像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
直到听见池理里的问话声,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的动作实在有失妥当,于是不动声色地…将那只不听话的左手背到了身后。
“我知道他这两天下榻的客栈,先去那里看看有没有线索吧。”
池理里对此一无所觉:“那走吧。不过……你们关系这么好,他到江南就只住客栈?”
花满楼笑笑:“这就得问他了,我可从来没说过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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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楼,就是这儿了吧。一鹤一凤,这地方和他的名字倒是般配。”
池理里知道他看不见,贴心地念出了匾额上所题的名字。
花满楼明白她的好意,点点头便带着她走了进来。
五分钟后……
“这里的店员职业素养实在算不上太高,下次可得提醒他换家靠谱点的客栈。”
池理里晃了晃手中三两银子换来的钥匙,径直向着小二所指的房间走去,还不忘朝花满楼调笑着陆小凤的品味。
等走到房门口,池理里的笑却瞬间耷拉了下来:“亏了二两。”
原来这房门上的锁本就只是虚虚地挂在了上面,根本没有真的锁起来。
看来这店小二也是个心黑的主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在场第三个人压得极低的呼吸也一下被花满楼捕捉到。
他立刻上前半步,挡在了池理里前面。
在花满楼有所动作之后,池理里才注意到坐在桌前的男人。
“阁下是何人?”
明明正做着防备的动作,花满楼的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
“陆公子正在我们那里做客,烦请花公子赏脸随我一同前往。”
和花满楼正相反,短短的一句话,被这男人无机质的语调弄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阁下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吗?”
因为猜不透对方的底细,即使现在有花满楼在,池理里也不敢太猖狂。
但这不妨碍对面的人表情变得有些不耐。
接着,一张披风被他扔出,稳稳地落在了花满楼手里。
“是陆小凤的。”只一瞬,他便确认了披风的主人。
这下没什么好问的了,两人顺从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出乎意料的是,池理里自认为他们是被半胁迫地带走的,没想到那一脸冷漠的男人居然将他们带到了一辆装修颇为低调奢华的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