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理里连忙叫住了他,不过却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你之前翻窗进来的时候,刮坏的那个花瓶。”
确实是有这茬的,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这段经历在陆小凤的记忆里还算清晰。不过他明明记得——
“我当时要赔,可你说没事啊?”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因为这个跟你翻旧账的意思。”池理里的眼神真挚至极。
“只是,那是我从故乡带来的物品,它在我心里不仅是一个装饰,更寄托着我对遥远家乡的思念之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端坐在旁边的花满楼,又心虚地补上:“……之一。我怎么会因为这个怪你呢?我只是刚刚看着你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它。也想起了我回不去的故乡,稍微…有点寂寞呢。”
说完,她微微抬起了头,仿佛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
眼角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落寞。
陆小凤的动作停住了。
见他动摇,池理里以退为进:“没关系的,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太强人所难,你不能接受也是情有可原。不用担心,花满楼那边我还是会去的,你心里不用过意不去,毕竟你也只是拒绝了我一个无理的要求罢了。”
这可比花满楼转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伤害大多了。
此刻,他彻底了放弃挣扎:“……我穿。”
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怕他后悔池理里赶紧应声:“好嘞,试一下就好很快的。”
语气中的欢快简直无法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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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这种稍微有点色气的款式真的挺衬他。
陆小凤的身材平时隐没在一席长衣长裤里无缘得见,今天换上这身黑白的裙装,常年练武练出的的一层胸肌巧妙地将宽松的上衣撑起。
腰肢并不纤细却又恰到好处,小腿肌肉紧实不夸张,看上去爆发力强劲。
可惜就是妆造不到位。
不过池理里看着他这幅姿容已经非常满意,能再分心呼唤小助手都算意志坚定。
“这作为饭店的工作服或许不太适合。”陆小凤简单发表着意见。
已经悄悄让小助手抓拍留存完的池理里表示会考虑他的建议,然后就痛快地表示这样就可以了。
陆小凤如蒙大赦,立马准备换回来。
谁曾想这时,最不该出现的人居然出现了。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阵因为主人的情绪激烈,已经开始变形的笑声,他越发加快脚步。
“陆小凤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此时的陆小凤顾忌着这身柔软脆弱的布料,下半身更是空空荡荡的,连步子都不敢往大了迈,自然是比不上马力全开的司空摘星。
“没想到啊没想到,陆小凤你穿上这身可比得上外面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司空摘星对着他啧啧赞叹。
花满楼也忍不住在后面笑得眉眼弯弯。
“他的身量还是有点高了,刚刚走快的时候都差点走光。”池理里内心跟着偷笑,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发表意见:“嗯,裙摆还是得改长点。”
语气之严肃,仿佛真的只是想让他替店里的员工试一下衣服而已。
眼看着陆小凤换回自己的衣服,又追着司空摘星走远,花满楼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现在同意去我家做客了吗?”
“当然!我的挚友,my best friend!”池理里回望他,语气坚定:“你为了我们的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
虽然没听懂那句外邦的语言是在说什么,但……“挚友”吗?确实是他意料之中的定位。
不过他的母亲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花满楼对池理里有足够多的耐心,但为了防止见面那天她不小心听到什么惊人之语被吓到,他还是准备稍微提醒她两句。
池理里这边却直接开始定下了时间:“后天可以吗?你知道的,我这边还有生意,我得先定个代班的临时店长,可以的话就后天早上见面吧。”
这一打岔,他当然是选择了先回答这个问题:“可以,你方便的话这几天都可以。”
她又接着问道:“对了,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他的……‘轻功’?是这么说的吧,轻功很好吧?还没看见脸呢,一呲溜又没了。”
花满楼一个一个地认真回答着:“他是司空摘星,江湖上称其偷王之王。轻功超绝的同时也精通易容之术,只怕你就算看见他的脸,也未必是他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