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这家伙在作祟……”牛头皱眉：“已经是无数怨气的集合体了啊，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马头也表示：“的确是这样，好在其本身似乎还没有发展出智能，目前还处于以本能行动的阶段，不然以它的能力，会引出更多祸患。”
东方雪纪在一旁蔫蔫地说：“现在也已经祸患了，横滨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唉，还多人都变成了怪物，还有孩子因此失去父亲，从此变为孤儿……”
“孤儿？失去父亲？”马头有些疑惑，她立刻又想明白，东方雪纪到底还没有死过一次，看待问题很难看透本质，便一边和牛头拖住“邪神”无处安放的巨大触角，一边笑着安慰雪纪：“放心吧！没有人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东方雪纪：“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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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炒鸡喜欢码字哒！
感觉是蔫儿了太久……触底反弹了……
第156章 已经注定的事实
头姐姐：“是啊, 这次的这个‘邪神’具有非常强大的精神攻击能力。现在现世的横滨应该和其他地方联系中断了吧？”
东方雪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点点头，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马头姐姐：“那就是因为, 横滨人其实是被拖进了一场‘噩梦’啊！既然是梦境, 无法控制的外部因素当然就不存在了。”
牛头姐姐说：“所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特异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它藏的很好啊！”
她一生气, 就用□□去戳邪神的脑袋，邪神只是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
雪纪：“……所以, 现实中它其实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
“也不能这么说, ”牛头姐姐说：“现在时间还短, 等到时间长了, 半年一年的, 人沉浸在梦境里, 饿也要饿死了。而且等到它把整个横滨人都给吞噬之后，一定会向外扩张，只会越来越难以收拾。”
“而且, 即使□□没有损伤，精神上受到的伤害也是难以避免的……之后横滨人可能会经历失眠、幻痛等症状，不过现代的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应该能够搞定。”
东方雪纪大舒一口气。
她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那么，等到人们醒来的时候, 他们还会记得梦里的事情吗？”
她觉得还是不要记得比较好吧，毕竟这是一场恐怖的噩梦。可是另一方面，这段时间她又看到了很多感人的场景……弱小的人类的个体, 在天灾到来的时候作出勇敢挣扎，他们团结起来, 焕发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
如果把这样的事情也忘记的话……
牛头姐姐明白她的意思，她赞许的看着雪纪：“你是个善良、乐观的孩子，你能看到噩梦的另一面。放心吧，着就像是普通的梦境一样，人们能记住模糊的场景和情绪，说不定会有人哭着笑着醒来呢。”
像是普通的梦境啊。
那样也不错。
这时候，许久没有出声过的夏油杰突然开口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雪纪：“人类的情绪会滋生咒灵，在漫长祓除咒灵的过程中，我认识到，只有咒术师才是能够彻底与咒灵分割开的——除非起尸，受过训练的咒术师不会滋生出咒灵。”
“所以，我便把普通人和咒术师分开看待了，普通人是进化不完全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缺陷，就和猴子一样。”
雪纪插嘴：“猴子是保护动物，虐待或者残杀猴子是违法的，还有一些像是金丝猴这样的珍惜物种，即使是上野动物园，都要把他们供起来养育才行。”
夏油杰：“……”
好像今天他被噎的次数特别的多……
东方雪纪继续：“而且，咒术师也不一定就不会产生咒灵，我听五条老师说过，曾经有咒术师拿咒灵和人类做很可怕实验。”
“他居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吗……”夏油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顺风顺水，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子，但现在却越来越惊奇。
结果这么一带话题就偏了，夏油杰忍不住问：“替身使者和普通人类的关系怎么样？”
东方雪纪：“嗯？就那样吧……”
这个问题还真的有点难哦，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替身使者”作为单独的群体思考过，所以替身使者和普通人的交往，跟同样是替身使者之间交往有什么不同吗……？
夏油杰觉得她并没有理解这个问题：“身为强大的人，你在社会上不仅得不到任何优待，反而要被迫为了很多弱者奉献自己，甚至有可能牺牲，这样的情况难道你没有遇到过吗？”
这话说的，有点像是挑拨离间，不过东方雪纪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他估计是真的有点困惑把，毕竟超能力者那么多，结果好像只有咒术师比较惨……这时候如果说“因为替身使者和咒术师不一样”，只能起反效果的样子，毕竟这样夏油杰就会说“果然经历不同就不能互相理解”。
她想了想，决定先从对方的问题入口：“为什么强大的人要获得优待？”
夏油杰：“……嗯？”
东方雪纪自顾自地说：“如果要说残障人士应当受到相应的照顾，我能理解，或者是曾经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为了帮助他们重新走入社会，应当适当帮助他们，我觉得也没问题啦。”
“……但是为什么要优待强者啊？”
“而且，按照你的逻辑，咒术界最强大的人……应该是那些有势力，有地位，五条老师管他们叫‘老橘子’的家伙吧？”
“所以你作为他们眼中的弱者，的确曾经是供养他们了啊，我想问问，你想‘优待’那些强者吗？你觉得那些强者应当被优待吗？”
夏油杰不知不觉竟然眼睛发亮，就像是有些事情，他早该明白……但不论是身处的环境，还是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让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似的看不清东西……
东方雪纪却开始了自问自答：“我没有优待过强者或者弱者啦，不过我会对我喜欢的人很好。为我爱的人奉献牺牲，我是愿意的，因为我爱的人也属于‘我’的范围内，这不是无私，仍然是一种自私。哦，对了，夏油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很多咒术师……其实并不是天生是咒术师地吧，或者说他们的父母并不是咒术师？”
“所以你要让普通人毁灭的话，这些还没有成为咒术师，只是有潜力和天赋的孩子怎么办呢？”
“——这不是在扼杀未来新生的自己吗？”
夏油杰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经历的事情堪比一场顿悟，可惜的是，这场顿悟来的晚了一些。
马头姐姐怜惜地看了他一眼：“雪纪，没用的。”
牛头姐姐也说：“事情已经注定了，我们都知道，无名先生……才是真实的。”
是这样……这是十年前的时间线，一切已经注定了。
牛头姐姐说：“我会帮你把他送走……对他而言，这也只是一场梦境，唉，我不确定他能记住多少。”
仿佛是担心雪纪伤心劝阻，这位拥有野兽的头颅，内心却温柔爽快的大姐姐大手一挥，夏油杰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东方雪纪：“……欸？！！！”
不是，这也有些太迅速了吧！
牛头姐姐和马头姐姐已经麻利地把“邪神”捆起来，就像是渔民捆螃蟹那样熟练！邪神呜咽着，挣扎着，但还是被它们塞进那扇通往地狱的木门——
雪纪就觉得这个画面好像是抓猪去卖一样：“等等，我们不杀了它吗？”
“不用哦！”马头姐姐说：“鬼灯先生说啦，它实在是给我们找了太多麻烦，所以决定把它投入油锅里再教育一下，如果改造得好的话，就让它去当‘恶鬼’！”
恶鬼，就是地狱里基层“狱卒”，会很凶恶地惩罚罪人。
不愧是鬼灯先生！真是绝不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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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要不要开个微博当画手号，然后……我就装作自己是两个人的样子。
大概就是：
吉尔吉加：感谢画手XXX为我的XXX作品画插画~
好像很好玩欸！
第157章 大梦初醒
牛头姐姐和马面姐姐, 还有庞大的、被捆起来之后就像一只可怜的螃蟹一样乖巧的邪神消失在“门”里了。
因为把它塞进去很困难，所以牛头姐姐还用力踹了几脚……看着都变形了，一定很疼。
然后这两位姐姐也艰难地挤进去了。
一边挤, 一边还在念叨：“下次……一定要告诉鬼灯先生……下次换个……大点的门……”
马头姐姐：“你还想有下次？？？”
她们两人来去如风, 东方雪纪倒是宛如看了一场免费漫才, 还挺热闹。可惜突然之间又萧条了，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 还有黑雪纪。
没了外人的干扰，黑雪纪似乎又捡回她“傲娇”的人设, 头一偏：“你为什么不和那两个姐姐一起走？”
东方雪纪听她这声“姐姐”喊得相当阴阳怪气, 忍不住发笑：“我和他们一起走, 你去不去？”
“哼！”黑雪纪当然想跟着她, 她们来自同一个灵魂, 比孪生子更加亲近, 天生就更加依赖对方。可是黑雪纪作为灵魂, 很排斥进入全是死者的地府——总觉得去了自己也就走不了了。
而且……牛头姐和马头姐可是带着“邪神”一起走的，她刚刚脱离对方的桎梏，怎么会想靠近呢？
比起去地府, 她也更想听东方雪纪说说……那个夏油杰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她在现世的时候，浑浑噩噩看不清楚东西，只能勉强忽悠那个叫夏油杰的奇怪男人帮她“开门”，让东方雪纪能够来到这条时间线拯救她——主要是帮她彻底消灭掉“邪神”！
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从地府能来到这条时间线, 那主要是因为当时有一艘游轮路过了横滨，船上的人自称自己是迦勒底员工，休假时间出来游玩的。
就是那名迦勒底员工告诉她该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当然, 那名员工也说了，让她不要着急, 因为迦勒底的工作效率很高，等他们休假之后，会去挨个解决这些特异点的。
黑雪纪心想等你们挨个来？那得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也许是因为太思念东方雪纪了……当时的她只想要快点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她到了东京，好像先碰上的是夏油杰和一个叫“真人”的家伙？
不过，当时的夏油杰很奇怪，他的灵魂和自己的身体并不匹配的样子……她当时没有多想，反正对方是好是坏和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后来的发展也和她想得一样，这个灵魂配不上身体的家伙，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她只是说了杜王町不能回头的小巷的事情，那家伙就满脑子都是“抓咒灵”了！
——当时黑雪纪还以为他是“宠物小精灵”中毒了呢。
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膨胀过度，居然把“门”吞了下去！
这让黑雪纪都有些看懵了——所以刚刚看到夏油杰的时候，她一直比较安静。
因为她发现了，这两个夏油杰的灵魂的确不一样！
但是似乎……又有相似的地方……？这就好像，是前一个灵魂离开身体的时候，没有走干净，留了一点魂魄在身体里似的……
这么思量着，黑雪纪就开始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东方雪纪，她能感觉到，东方雪纪并不讨厌夏油杰（当然，她也很少会讨厌谁就是了），反而对对方那打了结一样的脑子充满了怜惜。
是因为“无名先生”的缘故。
“无名先生”当然也是一位夏油杰。
现在，黑雪纪甚至有种“夏油杰”不是人名，而是个物种名的错觉了……
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和东方雪纪交换情报！
没别的原因，她就是不愿意轻易地低头！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她就把什么都说了，那岂不是以后一丁点秘密都没有了？！这怎么、怎么也得等到她……之后再说吧！
黑雪纪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觉得自己真是又冷酷又无情，她甚至幻想了一下东方雪纪眼泪汪汪问她“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之类的，心中酸爽无比，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东方雪纪已经走挺远了！
原来，在邪神消失之后，异能者专门为它搞出来的“空间”也重新变成普通地下室的样子。这里原本可能就是这仓库之类的，因为地方够大，所以才用来“关押邪神”。
东方雪纪的声音远远传来：“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该离开啦。”
黑雪纪：“……啊？”
东方雪纪：“你也听牛头马头姐姐他们说过了啊，横滨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所有人被邪神搞着做了一场大梦而已，那现在大家该梦醒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