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妈原本想着,只要让她在家里干活,只要不让她再出门,等再过几年给她找个殷实的人家嫁了,以后总能过自己的日子,结果这个狗东西,她……她就跟被勾了魂似的,一旦我不注意,她就偷偷往镇子里跑,家里的一些山货,都被她偷着提到镇子上来送了人,只是我怎么教导都没有用。”
说到这里,这个中年男人几乎快哭出声来了,为人父母者,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糟蹋,肯定心如刀割一般。
这次,谭二舅也是发了狠了,喃喃的,有些木然的道,“这次把她接回去,我非把她捆起来不可。”
杨大芳听了这番话,只能苦笑。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捆不捆的问题了,现在的最大问题,谭红杏的肚子里,好像怀上了一个了。
如果谭红杏的肚子里的孩子不解决,谭红杏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毕竟孩子生下来以后,那可是要吃要喝的,这个时代又很封建,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名声都坏了,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
当然了,杨大芳没有说出这话来。
两人急匆匆朝着杨大芳的大院走过去,结果刚刚走进屋子,就遇到脸色难看的杨爱国,看见杨大芳和谭二舅,杨爱国道,“红杏那丫头,她跑了,她趁着我去幼儿园接孩子,一个人跑了。”
“跑哪里去了?”
杨爱国道,“在我出门那会儿,这丫头说跟着我一起去接孩子,结果走到大街上,她一溜烟就跑了,我老胳膊老腿,没把人给追上。”
“这该死的狗东西,作孽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一种玩意出来!”
谭二舅得到消息,又是绝望又是痛心。
杨大芳忙道,“二舅你知道那个男人住哪里吗?如果知道那个男人的住所,也许我们能快速把人找到。”
谭二舅惨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杨大芳道,“这样,我让谢逊帮忙找找人,他是派出所局长,想来找人比较容易。”
谭二舅只能胡乱点了头,事实上,他整个人已经心乱如麻了。
“大侄女,能把你二舅妈帮忙喊回来吗?这个事情得她回来一起商议。”
“当然可以的。”
杨大芳当即带着谭大舅去镇子上的医院给古镇的丝绸铺子夫妻打电话,丝绸铺子夫妻两家里是安装了电话的,杨大芳打电话过去,对方很爽快的帮忙叫谭二舅母去了。
等谭二舅母接过电话,杨大芳就把电话给了谭二舅,让夫妻两人对话。
谭二舅对于女儿做出来的事情,是真的难以启齿,老一辈人的生活都非常的严谨,自己的大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不过,再艰难也还是得说出来。
当即,谭二舅开始给谭二舅母说了起来,只说女儿跑了,让谭二舅母一起回家去管教女儿。
电话里不能细说,挂断电话以后,谭二舅妈急匆匆买了车票,赶在天黑的时候,回到了羊角镇。
等来到杨大芳家里,谭二舅母自然追问谭二舅,谭二舅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给谭二舅母说了。
自从杨大芳把谭红杏送回去,夫妻两人把谭红杏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但是,夫妻两人还是没有问出当初的钱去了哪里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想着孩子也教训过了,两人只当把孩子丢在家里干活就能解决问题,也就没管了。
结果转头,谭红杏却偷偷拿了家里的山货之类,时不时去镇子上。
最初的时候,谭二舅也没有发现这事,他忙着收购板栗赚个差价和辛苦费,都在为了谋生而活着,哪里有时间管教孩子?还是杨大芳上次带信回去,谭二舅这才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
不过这次已经晚了,他把谭红杏关在家里,等过了一阵,谭红杏就开始吃饭的时候呕吐什么的,谭二舅原本以为谭红杏只是吃坏了肚子,等把谭红杏带去让村医把了一下脉,险些没给气疯了,这死丫头竟然怀孕了。
谭二舅对谭红杏又打又骂,逼问孩子生父是谁,结果一个不注意,谭红杏一个人逃跑到了镇子上,这也就有了杨大芳之前看到的一幕。
说完了这些,谭二舅痛苦的给了自己两个巴掌,道,“都怪我,是我没有管好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无能,冬天的时候,没粮食给我爹吃,我赚不到钱,我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
他把孩子的错误,全部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这个时代,谋生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提谭二舅家里五个孩子要养活,又谈何容易?
见谭二舅不断扇自己的耳光,杨大芳和杨爱国忙拉住了他。
杨大芳道,“我已经找了谢逊帮忙了,他是公安局局长,很快就能有消息的,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等明天我们再找找。”
何大山的屋子有一间客房,杨大芳把夫妻二人安排在客房,这才带着两个孩子睡觉去了。
晚上,何红袖好奇的道,“妈妈,二舅公为什么打自己呀?”
杨大芳顿了顿,道,“因为你们红杏表姨为了一个外面的男人离家出走,不要自己的父母和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