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会。
她是没资本跟人玩的。
无论真玩还是假玩。
别人犯错,可以重头再来,而她和姨妈犯了错,难有翻身之地。
幸好。
幸好她并没有异想天开,不做灰姑娘和王子的梦。
还可以悄无声息地,抽身而退。
开学一周,郁青发现老头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学校。
她问人,打听过去,在他租的房子发现他,坐在门口收捡易拉罐,双腿浮肿成青黑色。
邻居说,他得病了,没有钱治,在等死。
郁青走得很近很近。
他都没有看见她,听见动静才抬起头,眼球泛青,浑浊透光,像她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
之后,郁青没有坐公交车,而是迎着夕阳独自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家。
星期六傍晚。
郁青下了一个决定。
她从阿姨那里问到喻劲坐在后花园。
互不搭理已经有段时间,尤其已经开学,还在不同学校。
后花园是林秀莲迷上种花后,专门圈出来用来培育花种的一块地方,长得好就移到花盆,放到别墅里。
喻劲坐在长椅上看书,西装背带裤,前方是花圃,像个优雅的王子。
郁青在长椅后站定:“你之前说的话,还当真吗?”
“什么?”喻劲波澜不惊。
郁青没有明说,喻劲却突然懂了:“要多少?”
“二十万。”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姨妈都自身难保,其他人没钱,有也不会借给陌生人,即便是好心的林秀莲也是如此。
喻深是跟林秀莲的联名账户,转账会被林秀莲知道。
喻劲却不是。
谁也干涉不了他。
郁青用力扣着自己大拇指,没有人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勇气来找他,用多大心力说出这句话。
喻劲之前那句话更像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她却像把这句话当了真。
可隐隐她有种期待——喻劲扔掉的那副画表示,他有可能是喜欢她的。
说不定喻劲会问为什么她需要钱,答应等她大学毕业后分期偿还这笔钱。
喻劲合上书说:“可以。什么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