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含笑看着你和岸边过招,即使是腿断了,也是那副淡定的表情,眼神是透彻的冷酷,像是洞察了一切。
她在看热闹。
她知道岸边想做什么,但是她不阻止。
不是自大,也不是信任你。
是计划中支配的一环。
小狗不管跑出去多远,吃了多少杂食,最后也只会认一个主人,那个叫她小狗的主人。
玛奇玛身后的落地窗飘来一片云,庞大的云翳笼罩着她,她是天空镶嵌的粉红棱角。你飞过她身边,高速中你看见她的侧脸一闪而过被时间压缩到了极致,而你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映出她的面容,必定是温柔迷人的。
玛奇玛是独一无二的。
你看着她倒映在落地窗的影子破碎,她的面容在你脑海里也随之破碎,对此你竟没有一丝想法。
美好的东西被破坏的痛苦?
没有,玛奇玛并非如此浅薄的存在。
你穿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晶莹光芒的玻璃碎片,身体各处是刀痕和玻璃渣,你被打进云朵吃了一嘴水汽,然后跌落天空,岸边站在高层办公室的边缘,看你对他比了个中指,干净利落掐断自己的脖子。
在尸体落地前,你消失了,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玛奇玛没有回头:“你觉得阿祈能评多少分?”
岸边:“0分。”
玛奇玛好奇地问:“为什么?”
岸边说:“就算是我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也没她那么疯。”
玛奇玛:“公安里没有正常人。”
岸边:“她是疯子中的疯子。”
玛奇玛笑了,“我倒觉得阿祈是疯子中的正常人,她有自己的逻辑。”
只要掌握了逻辑,就能掌握你。
如果此前没有逻辑,她便创造逻辑,构筑你的世界。
从无到有,0不是最可怕的。
相反,0是最伟大的创造,它把无变成有。
岸边离开了。
他来就是抱着激怒你的念头,想试探你的实力和玛奇玛对你的支配程度。
前者的目的达到了,后者也是。
你在被玛奇玛支配的同时,有了自己的念头。
既不是玛奇玛的狗,也不是独立个体。
野兽只能有一个大脑,或者没有大脑。
支配与自主的撕扯必将带来混乱。
不知道是自己的区分还是玛奇玛的命令,或者更可笑的把他和玛奇玛分为同一阵营。
你和他对打的过程中一点杀意都没有。
变成了热血的白痴。
世界上闷头往前冲的热血白痴有很多,你没什么特殊的,奇怪和疯狂都不够特殊。
你令人胆寒的是对人对己无差的杀意。
杀死自己,杀死敌人。
你是主体,包括自己在内任何人都可以是敌人。
下一秒,你可能就因为一个念头决定杀掉他。
刚刚有一瞬间,你露出了潜藏在开朗元气笑容之下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