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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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维的拳头终究还是发泄在了某个可怜的合成兽之上,他体重带出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合成兽的身体,合成兽一命呜呼,只留下身后冲力造成的墙坑,还有自己血肉的模糊。
他抓着自己的脑袋,头发变得乱乱的,然而这一动作都能让他想到澳珀熙。
‘不会秃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稳了自己的身,最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她咬了这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他疼的不知道如何发声,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恩维,你想我留下么?’
想,一直都想,但是你愿意留下么?
‘你愿意抛弃你的父亲大人,和我走么?’
不知道。
恩维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他不知道。
是他感觉到澳珀熙又哭了,然后又笑了,然后走了。
他就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她背叛了我们。”恩维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古利德这时候过来,脸上是一个鞋印,看着恩维和那合成兽的尸体,转头绕了个路。
“为什么要走?”
古利德听见恩维这么对空气问到,他长叹了口气。听见体内姚麟再问问题,问的是为什么恩维不应澳珀熙。古利德咕噜了两声,随后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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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前往北方的列车呼啸着,金布利因为刚出狱,不敌斯卡,只好使计逃离。左腹的钢筋不断的警告着他,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突兀,身后的车厢传来一声巨响,少女的轻呼声响起。金布利猛地睁大了眼,听着熟悉的声音,思索了一会,最后靠着自己的力气站起了身,推开了列车的门。
寒风凛冽,一股脑的涌进了空荡的车厢。躺在车厢内的是一名白发的少女,少女身下,是已经被少女右肩涌出的血沾染的看不清形式的炼成阵。
因为寒风的缘故,少女白发四散了起来,她微微缩起身,回过了头,想看是谁打开的门。
蓝色的眼里还挂着泪珠,因为风的关系整张脸都被吹倒花花绿绿。苍白着脸的少女抿住了嘴,看着金布利,沉默许久,勾起了奇怪的笑容。
“……怎么会是你……”
金布利睁大了眼,也惊讶的看着澳珀熙,想到了什么,他渐渐笑了起来:“因为,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吧。”
澳珀熙微微直起身,朝金布利爬去,最后张开自己仅存的左手,接住了体力不支,倒下的金布利。
像是很难得的温柔。
“你这样子,是失恋了么?”金布利问,澳珀熙被金布利的体重压着,没有回答,反倒反问:“我记得,你是追查斯卡了吧?怎么,你这样子,是被斯卡揍了么?”
金布利没有回答,反倒是勾起了笑容,像是沉浸于什么一般的疯狂的笑容。
突然,澳珀熙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
如果,我和这个男人不是相遇在战|乱,那现在,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如果,我和恩维一直没有认识,那,又是什么情况呢?
突然想起那日恩维送的花束里有那么几朵稀疏的黄玫瑰,有好几个意思,他不懂花语就看着好看塞得。
珍重,嫉妒,笑着分手,失恋啊什么……
还有,笑着离别吧。
火车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大家给我点留言吧(乞讨
是这样的,我还差6条评论今年就有1000个评论了!如果满足了我,我明天三更!!!!
第76章 序
澳珀熙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她撑起身,捂着胃,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半张脸被胶布掩盖,而头发也被人截到脖子。澳珀熙思索了一下,又躺回了病床,想也知道,这是金布利的杰作。
估计上头对她的通缉令还没正式下来,澳珀熙又做起身,有些磕磕巴巴地找了个地方,照起了镜子。
右肩下剔除,还有少许冻伤后的痕迹,左左脸眼到脸颊全都是划痕。澳珀熙抬起左手,拍了一下镜子,才发现左掌也有一阵痕迹。
澳珀熙常叹了口气,这时候听见护士喊她坐下,澳珀熙微微一顿,看着护士,张了张嘴问:“护士,和我一起来的男人……在哪?”
天气太过寒冷,出了被子就哈出一口寒气,脖子怪冷的,澳珀熙摸了摸,最后还是扯过了被子,披着白被去找金布利。
金布利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还没醒来,靠着滴液维持着自己,澳珀熙微微勾起笑容,左手袖口出现一镖。金布利猛的睁大眼,慢慢的看向了床边的澳珀熙,一阵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澳珀熙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镖,微笑的摆了摆手:“嘿,我神奇的小伙伴,你醒了啊。”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杀了我?”金布利缓缓的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貌似思索的看了眼窗外,又瞥了眼澳珀熙。澳珀熙微微一笑,立刻耸肩回答:“不是不是,怎么会。”
“……恩,是么。”金布利移开了视线,看着澳珀熙没拿东西的左手,还有啥都没有的右肩,摇了摇头:“不过,刚刚确实感觉到了杀气,果然是你准备杀我的吧?”
“金布利先生,为什么你感觉杀气的时候就这么敏感呢?”澳珀熙叹了口气,随便扯了椅子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问:“你和中央沟通了么?”
“沟通了,很遗憾的,他们貌似考虑到我和你的不兼容性,根本没有准备让我抓人。因此,我也没有朝他们报道你的存在的必要。”金布利回答道,让澳珀熙卡顿了一下,整个人展开三肢,瘫死在椅子上,毫无礼仪的展露了自己最失落的一个状态:“惨了,怎么感觉像是欠你一个人情,好讨厌啊,我不要啊。”
“一段时间不见,你到是真的没有什么礼仪了。”金布利微微勾起嘴角,对澳珀熙的变化感觉十分有趣。澳珀熙卡顿了一下,微微直起身,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啊……被人传染了,罗伊那个混蛋。”
“哦,火焰?”金布利听澳珀熙这么一说,微微抬眉,澳珀熙思索了一下,叹了口气,站起身说:“算了吧,下次再说。”
“下次啊。”金布利听到这个词,微妙的的移开了视线。澳珀熙沉默了一会,捂住了自己的右肩的断口,皱紧了眉,想了想开口说:“是啊,我要去找个好的地方,讨个机械铠……虽然我现在身上没钱,但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是不需要钱的吧,所以接下来,我要去那儿——”
“天险之地,布里克斯。”
北要塞布里克斯,因为冷冽的气候条和新上任的女将的弱肉强食法则,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政治格局条件外的区域,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保护好要塞,以防北部国家多拉克马违反和平条约,从边塞闯入。澳珀熙想完又思索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说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刚刚很有气势,这时候就转头找我了。”金布利叹了口气,澳珀熙听言,认真的说道:“废话少说,我要的是车费,给不给。”
“直接抛弃了借字,看来是准备朝小混混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啊。”金布利看着澳珀熙,忍不住为她的厚颜无耻一阵鼓掌。
“吵死了,受伤的国家炼金术师被逃亡中的嫌犯借钱,听起来怪怪的。”澳珀熙说着,紧接着,摸着下巴盘算到:“估计对我的描述是白发蓝眼的少女,没有右臂……好的,等下立刻去打劫一套新衣服,然后头发颜色解决一下……”
澳珀熙叹了口气,看着金布利,问:“你最初见到我的时候,会有想过,我变成这样么?”
“不,如果你指的是劫匪一样的语气,还真没料想到。”金布利回答道,想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点点的先士。澳珀熙接过,点了点头,微微咬牙切齿:“你这家伙,怎么比罗伊还有钱。”
“那家伙很穷?”
“他钱都去泡女人了,所以很穷。”澳珀熙严肃的对金布利说道:“男人都靠不住。”
“那你也没必要找我来求钱。”金布利笑了起来,这让澳珀熙顿了一下,摆了摆手也没再看金布利,说了句再见,披着白被离开。金布利微微耸肩,又躺了下去,不自觉叹了口气。
还要一段时间。
你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拥有完整强烈的个人意志的人呢?
“真想亲眼观看着全部的过程啊。”
金布利说着,在心里又可怜起了恩维,不过又觉得这个情况十分不错。
如果她离开了他,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而这决心,又会在人类中化为什么样的助力呢?
金布利想着,忍不住的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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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啸,北方的铁壁展露出了一角,一阵惊呼被风雪声掩盖,穿着厚厚的棉袄的金发少年。他身旁躺着几位身穿厚衣,全副武装的军人。
少年往前迈了一步,从飞雪之中又迈出了一些军人,少年长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渐渐冒出,少年又迈了一步,猛地陷入脚下的后雪之中。军人们因为她的这个动作一顿,一拥而上,将他压制,而其中一个对另一位喊道:“快!去通知少将!又有人来袭!”
少年但只有左手,就单着一左手,就将守着前方的的人闹的大半垮了。
而在铜墙铁壁之中,一位金发的女性姿势端正,就算没有言语,举止里都透露着一种熊般的气势。爱德华同阿尔冯斯跟在她的身后,被一根绳子牵引,貌似出了什么事一般,整个地方都闹哄哄的。
突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站稳身,面向女性敬礼,报道了起来:“少将,外头刚刚又有人试图闯入,外头的士兵已经被打了大半!”
“你们这群废物。”女性手中长剑一挥,指向士兵喉头,士兵一震,接着报道到:“但我们已将他捕获,现在正在押送的路上!但……感觉他是故意陷入雪中,让我们抓捕。”
“迈尔斯呢?”
“少校貌似和他错过,少校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来了!”
女性眼眸一顿长哈了一口气,收起了长剑,少做思索,扯着爱德华他们,迈开了脚步,同时对另一位手上同我这一人的莫西干头的壮实的男人命令道:“带着你手上的在这等着,我带着这两位兄弟去会会那个人。”
说这,她又瞥了眼爱德华和阿尔冯斯,暗示他们,如果有知道的,就说。爱德华他们便点了点头,明白的和女性一同走去。
被抓捕的少年一头金色短发,蓝色的眸带着少许灵光,他左手单臂撑着脸,自言自语着说着什么:“外面那个是斯洛斯吧……第一次见,居然被冻住了,不愧是弱肉强食的北边,等下和这里主管打一场……赢了是不是就能蹭个机械铠了。”
声音有些低沉的人虽有些面熟,但是声音没有听过。爱德华刚想和女性说,自己不认识这人。就见女性抬起一脚,朝门口猛的一脚,将审讯室的铁门踹开,和少年对峙了起来。
少年倒也没被吓到,见她进来,边翘起了二郎腿,打量了女人一番,指了指她的呆毛,又用单手撑起脸颊:“你,就是阿姆斯特朗少将吧?”
“过来,我们打一场。”被唤作阿姆斯特朗少将的女性眉眸里带着一阵怒气,爱德华和阿尔冯斯这时候才探头进来,和少年四目相对。他沉默了许久,微微直起身,声音猛的变了个调,变成爱德华最熟悉的声音:“这不是爱德华么,我虽然听说你来了北地,但怎么也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铜墙铁壁……怎么,是罗伊推荐你来的么?”
润润的声音传来,爱德华直接走了进来,拍桌指着澳珀熙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等,澳珀熙姐姐!?你为什么也在这里!?”阿尔冯斯也立刻挤了进来,指着澳珀熙询问道。爱德华接着扶起她空荡荡的袖子,喊着:“你这手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说来,你不是应该在中央么!?“
“你怎么跑过来了!?”
“澳珀熙!”
“澳珀熙姐姐!”
“澳珀熙!”
“澳珀熙姐姐!”
两个人一阵问题,再加上变得拥挤的房间,惹得阿姆斯特朗一阵怒气。
“都给我滚出去。”巨熊般的气势压过了吵闹,爱德华和阿尔冯斯沉默后慢慢退出。就见阿姆斯特朗少将剑插入地,皱紧眉头,端坐于澳珀熙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微微昂头,念叨起了两兄弟刚刚说的:“澳珀熙……澳珀熙……前几日直闯总统办公室,然后消失,现在被通缉的澳珀熙?”
“……不是,那个澳珀熙是白发蓝眸的女性吧,我是个可爱的金发小男孩。”澳珀熙立刻压低了声音,指尖滑落于桌:“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在这里,更别提……那位澳珀熙,失去了右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