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知道封蛊钉?我师父可是号称知天下事的眠师,这天下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用了封蛊钉以后还能不能用蛊?蛊都封印起来了,怎么可能还能用蛊?不过只是短期而已,至于后面会变成什么样,以前没有过例子,还是得看阿月的造化了。”
“至于阿月为何要封蛊……”
周不醒的自问自答到此为止,他的玉米剥完了,尝了两口后点评道:“味道不如去羌族闹事时抢来的。”
周不醒站起身,忽然站在少年的床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正经语气,慢慢地说:“阿月,十年前你把我从小奴隶堆里拎出来问我中原如今是什么样子,我说反正比你们西域好,你没生气,反而给了我一个苹果赞同地说我说得对,那时候我觉得你有病。
“后来族长说你没有心,族人说你没有情,我又觉得其实是你身边的人有病。
“现在你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个正常人,你反而变得不正常。这么搞来搞去的,我都要以为其实有病的是我。
“不过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找到能让你如此犯病的人,我反而松了口气。
“上次你问我二选一会选谁的时候,其实我选的是你,只是我当时没想到你会这么问,有点傻眼,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自顾自帮我选了答案。”
周不醒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玉米残渣,说:“放心吧,这次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还给你也没什么嘛。”
九郡主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周不醒,最后还是放弃了,抱着被子去少年的房内打地铺,铺完被子,她趴在床边拍了拍少年搭在被子上的手背。
“阿月,我也要睡了,我们明天见哦。”
少年不说话就是默认,她乖乖拉起被子躺下,过了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翻身正好对上床底瞪大眼的周不醒。
九郡主:“……”
周不醒:“……”
·
周不醒第二天去找宋长空吐槽:“我觉得你未来老婆可能需要看看大夫,大晚上的和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屋,不睡他那大床上反而搁地上打地铺,是不是有点毛病?”
宋长空一脚踩上他脚背,绷着脸纠正:“请称呼她为我兄嫂。”
周不醒吃痛哀嚎:“兄嫂,你兄嫂,我知道了!不就一个称呼的问题么?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宋长空说:“你可以试试等阿月醒了去阿月面前说。”
周不醒:“那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宋长空懒得理他。
九郡主一大早就在准备食材,少年身上有伤不能吃鱼,她只好从小食库挑选一些他能吃的东西,云澜兄妹俩给他们的穿上准备了许多东西,足够在海上撑半个月。
按照原路线,十天后他们就会靠岸,目的地靠近北域,但他们不会去北域,只在边界处短暂停留几日。
厨房还有两个厨师,九郡主抱着食材进厨房时他俩愣了下,她笑眯眯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熟练地动起了手。
两个厨师见此倒是有些意外,过了会儿习惯后便互相聊了起来。
高个的厨师说:“听说靠近北域那片有一群臭名昭著的水匪,凡是从那边走过的船只都会被洗劫一空,不过反而因为那边正好在北域和中原的交界处,两边都懒得管。”
矮个的厨师说:“姑娘,我们的船是不是要经过那边?”
九郡主利落地切着辣椒,闻言思考了一会儿:“去北域的话,那里是必经路吗?”
“不是必经路,”矮个的厨师说,“但那是最近的路,绕远路的话至少要多行船十日,我们船上的吃食顶多只够撑接下来的半月。”
九郡主思索着,到那个时候阿月的身体不知能不能彻底好起来:“附近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吗?届时补充些吃食,我们还是绕路吧。”
万一阿月到时候没有好起来,反而碰上交界处的水匪,到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棘手。
矮个的厨师说:“我估摸着下午便会经过无忧镇,到时候可以去镇子上填补些东西。”
九郡主本想到时一块儿下船去镇子上看看,想到还在昏睡的阿月,顿时敛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高个的厨师这时便好奇问:“姑娘同那昏迷的少年是……”
九郡主抬起头,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眼眸弯弯的像月亮:“我喜欢他,想同他一辈子在一起。”
高个的厨师便感慨道:“我家女儿也同姑娘差不多的年纪,去年才嫁了人,说起来也有一年零两个月没见过她了。”
“咦?那您女儿嫁去哪里了呀?”
“嫁去北域啦。”高个的厨师说。
矮个的厨师也插了一嘴说:“我女儿嫁去苗疆了,姑娘你同那位苗疆少年关系亲近,你可去过苗疆?你可知晓那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