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掂着金袋子说:“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阳王道:“我要你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小九,替她隐藏习武交友的行迹,她只能做一个被所有人唾弃嫌恶的九郡主。”
老乞丐说好,转头便将九郡主逐出师门,他嬉皮笑脸地说:“你爹给了我一袋金子,要我时刻盯着你将你的行踪汇报与他。看在你我曾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将这件事告诉你,日后你便多注意你的行踪,可千万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去换钱。”
七岁的九郡主伤心又愤怒,她跑回家把攒了两年的钱全部摔在老乞丐面前,哭着喊:“我爹不要我,我师父也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
老乞丐弯腰将摔在地上的铜钱一点点捡起来放进她手中:“你走吧。”
“师父,你也不要我了吗?”小女孩眼睛红红,小心翼翼拉着他破烂的衣角哽咽着问,“我只有师父了,你真的也不要我了吗?”
“你又不能给我钱。”老乞丐拽开她的手,露出阳王给他的一袋金子说,“这是你爹给我的钱,你能给我更多吗?”
九郡主咬牙擦干泪水,将沾了灰的铜钱仔细放进怀中,她仰着头说:“我会赚很多钱,我会赚到比我爹给你的更多的钱。”
老乞丐施舍般给了她一锭小金子:“现在是我的钱更多。”
九郡主摔下那锭金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青衣找到她时,她已经有了四位师父。
她说要收她做徒弟,她只问了一句:“你也会将我逐出师门吗?”
陆青衣说:“我可以将任何人逐出师门,唯独你,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九郡主顿时笑得露出两颗小尖牙,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将身上所有的钱全塞进她手中,清清脆脆地喊:“五师父!”
……
陆青衣迎着冷风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氤氲了她眼前的视野,她神色冷肃,扯起缰绳,倏地挥鞭驾马。
“驾!”
青衣远去,徒留一行马蹄印下的雪中血水。
第75章 “贴身保护。”
寒夜降临。
玉琉原正欲入睡, 门外有人敲门道:“玉皇子,陛下来了。”
玉琉原不安地皱了下眉,心想元帝一向不爱出宫, 今晚为何挑深夜前来?当下便麻利起床换衣去见元帝。
元帝在书房等他, 玉琉原到的时候元帝正在欣赏一副画, 画上的人正是白衣似雪的陆听雪。
没等元帝开口询问, 玉琉原主动道:“父皇, 这幅画是儿臣少时见画中人美艳便向您讨来的。”
元帝回头看他:“孤记得。”
玉琉原便低眉道:“父皇今日这么晚过来, 可是有事?”
元帝抬手取下那副画, 玉琉原脚步上前半步, 欲言又止。
元帝偏头,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琉原,为何这般怕孤取下这幅画?”
玉琉原道:“回父皇,儿臣不是怕您取下这幅画。”
“那是为何?”
“陆姨去后, 父皇每次画她后都会撕掉画作,儿臣觉着父皇赠送儿臣的墨宝难得, 若是连这幅画也撕了, 有些可惜。”玉琉原沉稳答, “但若是画作碍了父皇的眼, 父皇如何处置,儿臣绝不会有二言。”
“是这样啊。”元帝点了点头, 在玉琉原不知何意的目光中当真将那副画撕了个干净,点评道,“的确碍眼, 日后再赠些琉原别的。”
玉琉原看着地上那些碎片,说好。
元帝又与他闲聊片刻,月上梢头的时刻, 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衣襟染了血,太医和侍卫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动作熟练地替元帝处理干净。
玉琉原迟疑道:“父皇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元帝虚弱道:“是啊,所以才需要苗疆蛊人的血为孤作引,这样才能取出子蛊。”
“父皇若是需要,大可向苗疆索要一滴血,为何这么多年父皇宁愿受着也不肯索要一滴血?”
元帝笑了起来,嗓音沉而浊:“蛊人的血必须要新鲜的才能用,他走不出苗疆,孤如何取血?”
“可他人此时正在北域做客,父皇上次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