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郡主看过陆听雪后便挨过去瞧着那只寄心蛊,她对这只蛊的心情极为复杂。
少年将蛊递到她面前:“你对它做什么,它有的感觉子蛊也会有,它痛一分,子蛊便痛十分。”
九郡主捏了捏母蛊。
玉千雪脸色一变,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
陆青衣见状,立即道:“需要什么条件你才愿将它给我?”
少年答道:“给阿九的聘礼。”
陆青衣:“?”
陆青衣缓缓瞥向九郡主。
九郡主小心翼翼藏到少年身后,结巴解释:“就、就是您想的那样……”
封无缘头皮一麻,刚想说什么,陆青衣看了眼九郡主,竟也没多说,只道:“小酒若心甘情愿,我没有立场反对。”
少年也不说废话,将母蛊交给陆青衣。
玉千雪看见她拿到母蛊时整个人都崩溃了,疯狂要去抢走那只母蛊,被人找借口摁住。
山脚下听闻消息前来接走自家陛下的人是玉琉原,原本他还有几位哥哥想来,被人拦在半路,他先抵达寒山。
封无缘将痛昏的玉千雪交给玉琉原,虚伪道:“有人在山上埋下炸药布下阵法试图暗杀你父皇,我们听闻消息这才匆忙赶来救人,可以理解的吧?”
玉琉原:“……”这么敷衍的借口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啊!
两房人马都因为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而沉默,玉琉原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父皇,低声说:“虽然父皇对我好也只是利用我,想把我培养成一个供他驱使的傀儡,但他毕竟是抚养我长大的父皇。你们实在太大胆了。”
封无缘道:“若是不大胆些,我徒弟与她的未来夫君早死在你父皇手下,今夜多亏我徒弟提醒及时,否则山上被那炸药炸死的人便是我们这里的数百上千人!”
眠师道:“若我们当真死在山顶,你们北域该给两域什么说法?”
按照玉千雪先前的计划,先把人困在阵法里,他的目标只是封无缘和陆青衣那些人,代表中原前来的楚随望与代表苗疆而来的眠师,完全不在他令人埋下的炸药爆炸范围之内。
他只需要将中原与苗疆的人困在阵法里,届时再杀了陆青衣与封无缘等人,北域皇帝杀被北域叛徒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质疑。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今夜这出,他若能忍一忍,忍到明日说不定真的能将人引入爆炸范围中一网打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九郡主因楚随望的到来而不开心,少年为了哄她开心带她去放冰灯,玉千雪耐心告罄试图围剿他二人却错误估算他们的实力,这才造成如今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
眠师对满脸绝望的玉琉原道:“你也不想事情闹大引起三域之愤吧?”
玉琉原示意他们看看山下的千军万马:“那些人都是父皇的亲信,我说的话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他们不会让你们所有人安全无恙地离开。”
于是双方便都不说话了。
九郡主和少年对视一眼,正欲上前,陆青霜先走了出来。
陆青霜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了许多,她束起双手,平静走出人群道:“这一切都是我策划,山上的人也是我杀的,我恨玉千雪已久,入寒狱也是我的计划,只为了今日将他引上山与他同归于尽。”
杀元帝这种事总归要有一个人背下所有的责任,陆青霜眼瞎这么多年,如今元帝生死完全掌握在陆青衣手中,她自然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事。
陆青霜愿意成为最后一块垫脚石,只要能将玉千雪摁死,哪怕她死了也在所不惜,反正她第一次刺杀玉千雪时就没想过活着走出来。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陆青衣与封无缘同时迈出一步:“我们是同伙,这些都是我三人策划,与其他人无关,他们只是来看碎玉蓝开花而已。”
玉琉原说:“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确定。”
“会死的。”玉琉原说,“即使是叫我还陆姨救命的恩情,我也无法放你们所有人回去。”
眠师拦住欲掺和此事的少年与九郡主,面色平静上前两步道:“是,我们今夜只是前来寻找在山上迷路的月主殿下与月主夫人,山上发生的一切与我们无关。”
九郡主张了张嘴,被老乞丐捂住嘴,楚随望拱手道:“既然人已经找到,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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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衣三人很快便锒铛入狱,九郡主与少年被分别关进房中,分了大量人手专门去看住他俩,以防他们偷偷去劫狱。
九郡主说:“我不会去劫狱,我知道四师父和五师父是为了撇清我们的关系才这样做的,若是我去劫狱,四师父与五师父所牺牲的一切便白费了。”
老乞丐说:“你能这样想最好。”
九郡主又说:“在没有想出最好的办法之前,我不会随便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