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摆手说:“是她过日子不精细。”
居然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叫人怎么放心。
周杨觉得还是得跟长辈解释一句,说:“苗苗这钱毕竟是要拿出来借给我的,还是有我的责任。
方海拍他的肩说:“没事没事。”
又说:“也挺晚的,还让你跑这趟。”
周杨本来就站不太稳,扶着门框说:“我也是刚回家,不是什么大事就好。”
说完话,打了个嗝。
一身酒味,苗苗往后退一步,说:“我一直在打电话。”
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
周杨是含糊应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接到。”
方海都觉得他醉得不轻,索性说:“我送你回去。”
别待会在半路上出点什么事,他跟老战友都没法交代。
周杨本来也想逞强,拍拍脑袋说:“是有点晕。”
把自己当西瓜皮了都。
方海撑着他上摩托,嘀咕着说:“都这样了,怎么到这来的。”
又嘱咐孩子锁好门,他马上就回来。
苗苗锁好以后,上楼跟妈妈和姐姐都说一声——她们都是在被窝里,懒得换衣服下去。
赵秀云没说什么,倒是禾儿点点妹妹的额头说:“你啊你,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
苗苗今天听了都有一万遍,说:“我现在知道了。”
但心里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说:“我以后会好好记账的。”
这才像样子,禾儿看她穿戴整齐,说:“那你再等会,给爸爸开个门再睡。”
苗苗点头应,坐在客厅里打哈欠。
方海回得很快,倒杯水喝才说:“睡吧。”
苗苗有些不放心,说:“杨哥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是多喝几杯而已。
方海摇头说:“他那窝,不像住人的地方。”
比招待所还没人气。
苗苗以为爸爸是说环境,道:“挺干净的啊。”
不像有的男生,臭袜子都放好几天,周杨还是挺讲究的。
方海说的不是这个,说:“不像个家。”
苗苗的概念里,一个人确实不能算个家,但也不知道爸爸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只转身回房间,倒头就睡。
她每天都得睡够数,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就起得晚。
起床下楼后,家里已经就剩自己一个人。
她收拾好出门,在巷子口吃早饭,边吃边琢磨着要干嘛,去派出所领完钱后,决定去找周杨“兴师问罪”。
周杨还在睡,听见敲门声费劲睁开眼,一时也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半眯着眼,一边搓着后脑勺,一边去开门。
越听越觉得声音耳熟,拉开门的时候说:“苗苗?”
苗苗看他头发乱蓬蓬,就知道刚睡醒,说:“吵醒你了?”
周杨看窗外艳阳高照,觉得自己还在睡也很不像话,说:“没有,我刚起。”
苗苗是最讨厌有人扰她清梦,闻言松口气,说:“我刚从派出所出来。”
周杨压根不记得昨天的事,惊讶道:“出什么事了?”
苗苗更加奇怪,说:“你不记得了?”
这前前后后才多久,还是说昨晚家门口的那个人不是他。
周杨努力回想一下,说:“我闯祸了?”
他平常酒品挺好的啊,怎么闹到叫个小姑娘收拾残局的地步,真是想不通。
苗苗都不知道他已经给自己编出戏来,说:“看来你真的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