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这句,高明就也觉得不对了,蹙眉道:“你没问她?”
大米点头说:“问了,她说‘你不是让我多出门玩玩,见见朋友嘛’。”
说得他好像是不情愿她出去玩一样,倒叫人没话说。
姐弟俩都是市区上的初高中,同学肯定有不少的,换个人说这话,都挺有道理的。
但高明一听,就知道是编的,说:“不大可能。”
可不是嘛。
还有句大米不好意思说,是月婷跟他说的,觉得他姐这阵子面含春色,倒像偷偷摸摸处对象的样子。
要说姐姐有意中人,他是一百个没话说,怕就怕是魏浩然,这人他是怎么都看不上,有些惆怅道:“我就怕我姐是又叫姓魏的骗了。”
那人,一看思想就不够端正,他姐看着是精明,可喜欢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让人失去理智,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高明心里也觉得魏浩然不行,配不上,想想说:“再问问吧,要真是,也别硬着反对。”
大米就这么一个姐姐,叹气说:“我知道。”
他又不是傻的,要是强硬反对,按他姐的脾气说不准更非要做。
只是这事,也不适合高明开口,反而得是禾儿,女孩子之间总是更坦诚,王月婷又不是个偷打听的好手,十有八九把自己套进去。
好哥们,话到这意思就很清楚。
虽然是一起长大,但大米要是有事找禾儿,也得找高明做“中间人”,反过来也是。
两个人嘀嘀咕咕几句,把这事定下来。
大米去工作,高明睡了一会,也起床出门。
禾儿到家之后其实没怎么休息,洗澡吹头发,一早上就过去,索性赖在沙发上半合眼,开着电视。
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睁开眼,看手表说:“吃午饭吗?”
中午十一点多,是该吃饭。
高明“嗯”一声,半蹲下来看小黄说:“好像没什么精神?”
禾儿一边穿袜子,一边答道:“夏天,怕热。”
冬天又怕冷,毕竟是十二岁的狗,连看人都没办法昂着头。
家里没人的时候,都给它开风扇吹着、开炉子烧着,觉得多半就这一两年,提起来就叫人伤感。
高明心想自己不该说这个的,转移话题道:“大米刚刚跟我说……”
两个人边说话,边肩并肩往外走。
禾儿把门锁好,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上头,说:“魏浩然可不行。”
他们一致都觉得不大好。
哪怕是朋友没得做,都得“多管闲事”。
禾儿当即应下来,说:“我晚上就去问问吧。”
毕竟宜早不宜迟,只是她这几天不在,肯定得先去单位看看什么情况的。
培训班是大事没有,暑假招生进行得有条不紊,以前大家都是上少年宫,但那儿有个缺点,虽然不收费,可是一个班的学生太多。
有条件的人家,总想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甚至有人来打听,这儿教不教特长,什么美术、乐器的。
只要有人想学,培训班就能把课开起来。
他们前期都是这样的,哪怕一个班只有两个学生都开课,要紧是口碑先做起来,之后的再徐徐图之。
现在一切事情几乎都在正轨上,禾儿操心的就是自己那些复习材料的事情,琢磨着要不去上杜鹃那里去一趟,看看这次高考成绩究竟会怎么样。
也不单是为宣传有没有效,她虽然在不错的家庭里长大,从小衣食无忧,但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总想着用有限的力量,为社会也创造出一些价值。
贫困地区的各项资源都很紧缺,肯读书的人更少,要是一个地方能多出两个大学生,稍微有点条件的家长看到希望,也会更愿意供孩子上学。
或许若干年后,里面也会有人像杜鹃一样,回到家乡做建设。
杜鹃出考卷拿到的那点钱,全用来买猪崽,什么经济专业的知识都抛之脑后,倒是用来研究母猪的生产发育,深感自己当年报错志愿。
其实她报的就是农业类专业,不过成绩太好,名校都有权利调档案,直接就把她挪到经管去了。
结果到最后,还是养猪。
可不容易,几个同学能给她弄点资源都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