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你果然会选‘爱’。”文茸茸对孟梦说。
“那如果是你呢?会怎么选?”孟梦问文茸茸。
“……我现在要是知道该怎么选就好了。”文茸茸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或许你想清楚这个问题,你就知道该何去何从,该如何处理和宋之涵之间的关系了。”孟梦对文茸茸说。
“嗯,我想也是。”文茸茸对孟梦说。
忙了一天之后,孟梦按时完成了今天计划的工作任务,于是去组培室找文茸茸,等文茸茸一起下班。
“梦梦,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好。”身着白大褂的文茸茸走出恒温培养室对孟梦说。
看起来,文茸茸似乎刚把弄好的组培瓶放入培养室。
“嗯,好。”孟梦对文茸茸说,“你今天弄了多少瓶?”
“没弄多少瓶,我今天的效率实在太低了。”文茸茸沮丧地脱下白大褂对孟梦说。
“感觉你今天不是很有工作状态。”孟梦对文茸茸说。
“是啊,我今天工作的时候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实在提不起工作的积极性。”文茸茸边收拾边对孟梦说,“本来像组培这种熟练工种我应该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然而今天我心思不在工作上,没法集中注意力,就是睁大眼睛也频频出错,全是些低级错误,哎,我今天实在是心烦意乱,做不了正经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回公寓窝着,哪怕发发呆也好啊。”
“你这应该是典型的‘为情所困’啊。”孟梦对文茸茸说。
“应该是,我真的心乱如麻,而且越演越烈,我得赶紧整理一下我自己的内心,不然我恐怕没法干其他的事。”文茸茸对孟梦说。
“嗯,我也应该花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我的内心了,毕竟我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现有的还算有所提高的自控力在控制自己的内心不去胡思乱想,或许表面上看着没事,实际上不过是在死撑而已,我现在的内心也是凌乱和困惑的,所以我也得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的内心了,虽然我其实很害怕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也很害怕去整理自己的内心,很想能拖就拖,但是我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因为我的自控力毕竟是有限的,我极力地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是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我这样压制自己也压不了多久的,而且不管怎么压制自己,内心当中的问题始终都在,该面对的就得面对,该处理的就得赶紧处理。”孟梦说。
“嗯,我其实也很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更别说去整理自己的内心了,想想都觉得很可笑啊,为什么我连面对自己的内心都会怂,甚至一想到要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整理自己的内心就会感到万分的抗拒、万分的焦虑、万分的恐惧,我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内心’怎么会这么的可怕,难道‘自己的内心’是万丈深渊吗还是洪水猛兽啊?”文茸茸困惑地对孟梦说。
“或许‘自己的内心’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吧,每个人去面对、探索、整理自己的内心的过程恐怕相当于是进行一次自我探险,所以当我们打开自己的内心的时候或许就相当于跳入内在的万丈深渊一样吧,所以一想到要打开自己的内心就难免会抗拒、焦虑、甚至是恐惧,或许这是本能的一种‘趋利避害’吧,潜意识里可能在担心自己打开内心过后会在自我内在的那个万丈深渊中摔得个粉身碎骨。”孟梦对文茸茸说。
“你说我们就算打开自己的内心掉入自我内在的那个万丈深渊后又能怎么个粉身碎骨呢,难道我们真的会摔死吗,明明不会啊,所以我们打开自己的内心后到底会遭遇怎样的真实的后果呢?”文茸茸对孟梦说。
“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之所以会像一个万丈深渊一样让自己都感到恐惧,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正是自己本就难以面对的各种伤痛、各种脆弱、各种不堪、各种焦虑、各种恐惧,所以我们面对自己的内心的时候不自觉地会感到焦虑、恐惧,是因为我们害怕面对我们内心当中暗藏的焦虑、恐惧等等不好的东西,因此与其说是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所以感到焦虑甚至是恐惧还不如说是害怕面对自己内心当中的各种焦虑、各种恐惧等等所以感到焦虑甚至是恐惧,所以或许我们所焦虑的正是要去面对自己内心中的焦虑本身、所恐惧的正是要去面对自己内心中的恐惧本身,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内心中的焦虑本身不是最大的焦虑、自己内心中的恐惧本身也不是最大的恐惧,或许每个人最大的焦虑是焦虑内心的焦虑、最大的恐惧是恐惧内心的恐惧,相当于是一种加倍的效果吧,所以说如果我们打开自己的内心即跳入自己的内在的万丈深渊,就相当于是被自己内心中的那些我们本就难以面对的焦虑、恐惧等等不好的东西所包围,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承受力,或许就会自我崩溃,甚至可能自我坍塌自我毁灭,这应该就是我们打开自己的内心可能遭遇的真实的后果吧,而面对自己的内心中的那些焦虑、恐惧都很困难更别说去整理自己的内心处理内心中的那些焦虑、恐惧了。”孟梦对文茸茸说。
“有道理,有道理,说得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文茸茸对孟梦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像说白了我们不过是在庸人自扰罢了,或许我们自己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我们不够强大比较脆弱所以不能很好地面对自己内心当中那些伤痛啊、不堪啊、焦虑啊、恐惧啊之类的。”
“对,如果我们能够跨越人性的弱点、克服自己的脆弱,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内心当中的那些不太好的东西,完成自我的探险,其实也是完成自我的重塑的过程,而当我们自我重塑之后,再回头面对自己的内心时会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再是充满各种伤痛、不堪、焦虑、恐惧的‘万丈深渊’而是充满了平静、美好、勇敢、坚强、乐观的‘世外桃源’。”孟梦对文茸茸说。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瞬间就不害怕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不害怕去整理自己的内心了,相反地,我现在很期待、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挑战自己想要去‘应战’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去整理自己的内心,去完成自我探险、去完成自我重塑哪。”文茸茸对孟梦说。
“我现在好像有点想明白之后,我也瞬间不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了,突然觉得虽然人们都说‘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话不假,但是与此同时我认为一个人最大的恩人或许也是自己,毕竟我认为真正能够救赎自己的就是自己本身,所以我也迫不及待想要打开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的内心、整理自己的内心,完成自我救赎、完成自我重塑。”孟梦对文茸茸说。
“嗯嗯,今天浑浑噩噩,荒废了一天,现在突然有了动力,我现在都全部收拾好了,那咱们赶紧回公寓,待在自己的温馨小窝,踏踏实实、安安静静、专专心心地自我救赎、自我重塑去。”文茸茸激动地对孟梦说。
“嗯,好。”孟梦赞同道。
于是文茸茸挽着孟梦的手臂打卡下班。
谁知,孟梦和文茸茸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了开着豪车而来的宋之涵。
此时的宋之涵靠在自己的豪车外,有种专门过来“堵”文茸茸的既视感。
而宋之涵身旁还有一个男生,孟梦仔细一看,是那个初次见面就握着自己手不放从而给孟梦留下了深刻的坏印象的薛儒。
“茸茸!”宋之涵看到文茸茸后瞬间双眼发亮地叫道。
说完,宋之涵立即走向文茸茸,而薛儒也跟着走了过来。
“……”文茸茸无语。
薛儒一路看着孟梦,同样两眼发亮。
被薛儒这么盯着看,让孟梦很不舒服,心里不免有点发毛。
“哈喽,梦梦,很高兴咱们又见面了。”薛儒微笑着对孟梦说。
孟梦尴尬,只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
“茸茸,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是不是今天特别忙所以顾不上接我电话也忘了给我回电话了,我不想影响你工作就没敢再‘骚扰’你,想着直接过来等你下班就好,所以我就这么没打招呼地过来了。”宋之涵对文茸茸说。
“哦,我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文茸茸对宋之涵说。
“哦,没关系,我理解,那咱们去吃顿好吃的,让你‘满血复活’怎么样?”宋之涵对文茸茸说。
“不了,我现在只想回公寓……”文茸茸对宋之涵说。
“哦,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宋之涵对文茸茸说。
“不用了,我和梦梦直接打个车回去就好。”文茸茸对宋之涵说。
“我来都来了,好歹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吧,好吗?”宋之涵真诚地对文茸茸说。
文茸茸和孟梦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找不到必须强硬拒绝宋之涵的理由。
毕竟,不管怎么说,宋之涵目前为止仍然是文茸茸的“现男友”,所以也不好太见外了。
“那好吧。”文茸茸对宋之涵说。
于是,宋之涵很绅士地为文茸茸打开副驾的车门,而薛儒则绅士地为孟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文茸茸和孟梦再次默默对视了一眼,似乎彼此瞬间心领神会。
“我和梦梦坐后排吧,你们两个男生挨着坐呗。”文茸茸对宋之涵和薛儒说。
文茸茸说出了孟梦的心声,俩人果然很有默契。
由此看来,现在无法很好地面对宋之涵的文茸茸似乎并不想挨着宋之涵坐。
而孟梦自然是不想挨着薛儒坐的。
“哦,那好吧。”宋之涵对文茸茸非常迁就地说。
不得不说,宋之涵在文茸茸面前可谓一点脾气都没有,几乎是百依百顺哪,简直就是一副恨不得把文茸茸当成“公主”来宠的样子。
于是,孟梦和文茸茸坐在宋之涵豪车的后排,薛儒则坐在宋之涵豪车的副驾上。
行驶过程中,宋之涵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来看文茸茸。
薛儒同样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来看孟梦,甚至时不时直接回头打量孟梦。
薛儒的这种举动令孟梦很不爽,孟梦心想:失策了,早知道,我就该坐在副驾后面的座位,这样就不会被薛儒这么盯着看了,而且茸茸正好可以坐到我这个座位,坐在宋之涵这个司机的后面,这样茸茸就可以避免被宋之涵看到了,相信此刻的茸茸肯定不想被宋之涵这样时不时地看上一眼吧,估计茸茸此刻的心情和我一样,应该也在后悔我俩的座位坐反了。
“茸茸,车里的空调冷不冷,需不需要我调一下?”宋之涵关切地问文茸茸。
“不冷。”文茸茸淡淡地说。
“那你渴不渴,车里有水还有饮料。”宋之涵问文茸茸。
“不渴。”文茸茸淡淡地说。
宋之涵这架势简直就是一个“专业”的五星级网约车司机嘛,分明那么优秀的宋之涵在文茸茸面前却像个“下人”一样,看来宋之涵真是恨不得把文茸茸捧在手心里万分宠溺的感觉哪。
“哦,那孟梦呢,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宋之涵对孟梦说。
“不用了,谢谢。”孟梦对宋之涵说。
“好吧。”宋之涵说。
就这样,一路上宋之涵时不时嘘寒问暖一番,直到把孟梦和文茸茸送到公寓楼下。
告别之际,宋之涵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递给文茸茸,是大名鼎鼎奢侈品牌T家的首饰。
“这个送你。”宋之涵对文茸茸说。
说完,宋之涵打开首饰盒瞬间露出一条极其奢华的钻石手链。
第18章 求同存异
此时,薛儒竟也掏出了一个T家的首饰盒递到孟梦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算是给你的‘见面礼’,虽然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但就当做是我补的一份‘见面礼’吧,希望你可以收下。”薛儒对孟梦说。
说完,薛儒打开首饰盒瞬间露出了一个同样奢华的钻石手镯。
看来,宋之涵和薛儒可真的是好友啊,在女生面前的“套路”都是一样的。
“谢谢你的心意,但是这‘见面礼’我不能收,毕竟我和你之间没有‘这种’必要。”孟梦毫不犹豫地对薛儒说。
“……”薛儒竟无言以对,表情尴尬。
“茸茸,请你收下吧。”宋之涵进一步将首饰盒递到文茸茸的面前说道。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希望我和你之间掺杂这些不必要的‘物质’,不管我和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我都希望我和你之间尽可能简单、纯粹一点。”文茸茸对宋之涵说。
“我知道,茸茸,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些‘物质’的东西,我之所以送给你这条手链,并不是因为想要拿这种‘物质’的东西来‘收买’你,我只是看到这条手链的时候觉得它很适合你,相信你戴上一定会很美,所以我不过是想把我看到的‘美好’的东西送给你,我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很简单很纯粹的,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意。”宋之涵对文茸茸真诚地解释道。
“嗯,你这样说我能理解,我尊重你的这份心意也谢谢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但是这条手链我还是不能收,这是我的原则,希望你也可以尊重和理解。”文茸茸认真地对宋之涵说。
“好,我知道了,其实你是这样的态度我并不意外,也完全尊重和理解,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拒收我送你的礼物了,可是,茸茸,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只会让我更加爱你更加想把我看到的一切美好的且能力范围内的东西全部都送给你,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不断地拒绝我送你的礼物而我明明知道大概率会被你拒收却还是忍不住不断地送你礼物,使得我和你之间一直处于屡送屡拒、屡拒屡送的循环当中。”宋之涵对文茸茸说。
“……”文茸茸无语。
的确,文茸茸在恋爱中是比较简单纯粹的,文茸茸在每一段恋情中的需求都是情感层面而从不是物质层面的,在文茸茸的爱情观中谈恋爱就是谈感情而不是谈金钱,如果有“感情”可谈那就交往如果没有“感情”可谈那就不交往,所以对文茸茸来说,“感情”是维系恋爱双方的唯一要素没有之一,而孟梦和文茸茸在这一点上有种相同的观念。
听到宋之涵对文茸茸说的这番话,孟梦不禁心想:宋之涵说得没错,这样有原则不物质的茸茸的确令人更加想好好爱她,不要说宋之涵,如果我是男生,面对这样的不物质有原则的茸茸我也肯定会更加被她吸引更加爱她的,看来,或许这就刚好应了那句所谓的“越是什么都不要的人反而往往得到的越多,越是什么都想要的人往往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吧,亦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所谓的“无欲则刚”吧,我想对于人来说,“无欲则刚”的“刚”并不是具体意义上有多“刚”而更多的是一种抽象意义上的“刚”即这种“刚”或许可以理解为一种个人魅力吧,不世俗不物质的人是真的很有魅力的,独特的魅力,突然想到俗话说“不要钱鬼都怕”,金钱物质都打动不了的人连鬼都服更何况是人呢,所以或许不物质的人注定是令人佩服讨人喜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