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欧美人闯红灯不要命的这功夫我们中国人就不必学了吧。”蓝扇配合宁妙隔空说道。
宁妙:“是的呢。”
宁妙和蓝扇就这样默契地一唱一和,互相配合隔空怼老外。
只见那对夫妻听到宁妙和蓝扇的对话后立刻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宁妙和蓝扇,宁妙和蓝扇俩人都毫不畏惧地与这对夫妻对视,反正宁妙和蓝扇本就是说给这对讨厌的夫妻听的,估计是宁妙和蓝扇不卑不亢的眼神再次威慑了这对夫妻,只见这对夫妻被宁妙和蓝扇合力怼得无言以对自知不占理,再加上瞬间被他们的欧美同胞实力打脸,俩人只好灰溜溜地回过头去。
宁妙深感出了一口恶气,蓝扇看着宁妙说:“怼得好。”
宁妙:“彼此彼此,主要是我俩配合得好,欧美人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对我们指手画脚实在可气,但是更可气的是某些中国人居然趋炎附势忘本地去帮不可一世的老外怼自己的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扇:“没错,最看不惯对老外点头哈腰的中国人,越是想这样讨好老外其实只会越被老外鄙视而已,老外最虚伪了。”
宁妙:“就是,看不惯中国人就别来中国,少在我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自以为是,不然见一次怼一次。”
蓝扇:“没错,人本来都是多样的,不管在哪个国家人都难免参差不齐,所以根本没必要随随便便上升到国家的高度来攻击我们,以偏概全乱给我们中国人贴标签,真心讨打,见一次撕一次。”
宁妙:“对,撕标签还给他。”
蓝扇和宁妙就这样临时组队团斗老外成功,俩人对视,满意解气地会心一笑,相当默契,忽然有种彼此三观契合的感觉。
***
大四上学期的一天,宁妙和夏悦铃在宿舍楼梯间熬夜赶实习测绘图。
由于这张测绘图的deadline是明天下午1点,所以昨晚已经熬了一晚的宁妙和夏悦铃今晚还得继续熬夜赶图。
就这样,宁妙和夏悦铃连着熬了两个晚上都没合过眼,一心想要赶在deadline前准时交到老师办公室。
然而就在deadline这一天的上午10点过,宁妙忽然感觉宿舍楼晃得厉害。
“地震了。”夏悦铃对宁妙说。
于是夏悦铃和宁妙第一时间团结默契地彼此握着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的俩人穿着睡衣就想从楼梯狂奔逃到了宿舍楼下。
大难当头之际,宁妙和夏悦铃当然本能地放下手中那尚未完成的图纸而选择逃生第一,尽管这张图的deadline马上就要到了,不过生命和学业相比,当然是生命第一啊。
然而当宁妙和夏悦铃刚拉手逃生之际,宿舍楼的晃动瞬间消失了,于是危机解除的宁妙和夏悦铃俩人审时度势地又回去继续画图。
幸好那一阵比较明显的晃动过后没有再发生明显的震动,所以宁妙和夏悦铃重新获得deadline前的那几个小时的宝贵赶图冲刺时间。
最终通宵达旦的宁妙和夏悦铃按时完成了测绘图。
“太好了,终于赶在deadline前按时把测绘图给交上去了。”宁妙总算松了一口气说。
“是的呢,我俩真是用生命在画图啊,为了赶这破图,我俩居然硬是死撑着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夏悦铃吐槽道。
“是啊,所以说画图是我的死穴啊,以前期末复习再怎么熬夜也不过熬一晚上就好,但这次为了画这图居然连着熬了两个通宵,也算是彻底刷新我这个夜猫子的熬夜记录了。”宁妙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熬夜史上的最高记录了。”夏悦铃说。
“最扯的是,居然在deadline快到的时候发生地震,差一点就要丢下一切逃生了,结果又没事了,快被玩死了,这次是我求学路上最艰险的一次体验了。”宁妙说。
“是啊,这难产的测绘图啊总算完成了,今晚我得赶紧补觉去,不过刚才校园广播说接下来可能还有余震。”夏悦铃说。
“那也不管了,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再不补觉我也快挂了。”宁妙说。
“对,如果都是死路一条,那就让我死在被窝里吧。”夏悦铃说。
“嗯嗯,话说我们补觉醒来的时候不会都明年春天了吧。”宁妙开玩笑说。
“干脆直接睡到明年毕业的时候好了。”夏悦铃更夸张地说。
“呵呵。”宁妙笑道。
身心俱疲的宁妙感觉人都被掏空了,尽管知道接下来还可能发生余震,但是宁妙和夏悦铃实在累得管不了这么多了,所以俩人各自戴着耳塞听着音乐放松神经,倒头就睡。
由于太困了所以宁妙戴着耳塞听音乐进入了深度睡眠,宁妙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宁妙醒来后一看,夏悦铃也刚从床上爬起来。
“我俩还活着呢。”夏悦铃对宁妙说。
“不然你以为哪,话说我俩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的,现在天都黑了,真是从天黑睡到天黑啊,我得赶紧确认一下现在到底是几号,该不会真的睡一年了吧。”宁妙起床接着开玩笑道。
“就睡了一天而已啦,咱昨天才交的图。”夏悦铃看了看手机说。
“哦,感觉嗓子好难受,毛毛的,头也昏沉沉的,没休息过来。”宁妙说。
“是啊,熬夜不是一下就能休息过来的,后作力大着呢,且受着吧。”夏悦铃说。
“不过现在好歹比昨天好点了,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宁妙说。
“是啊,昨天我感觉自己心脏都快带不动要骤停的节奏,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好歹缓过来点了。”夏悦铃坐在床头揉揉心头说。
宁妙就这样和临床的夏悦铃脚对脚地聊天即“起床聊”。
而宁妙打开手机一看蓝扇和苏放都各自打了N个电话过来。
蓝扇还发了消息给宁妙:【你人间蒸发了?】
于是宁妙给蓝扇回了一个消息说:【我刚起,这两天熬夜赶图太困所以昏睡到现在,电话静音完全听不到。】蓝扇秒回道:【看来是我太高估你这个夜猫子熬夜后的恢复能力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好补补。】宁妙:【好。】
于是蓝扇带宁妙去了一家很温馨的西餐厅用餐。
而用餐时,突然感觉整个屋子在明显晃动,屋顶的欧式吊灯来回摆动,宁妙瞬间被自己身后装饰架上方落下的一个毛绒摆件给砸到了头部,这一砸虽然不会伤到宁妙任何,但是这一砸却仿佛模拟情景再现一般地让宁妙瞬间想起了当年初中夏令营的那场地震,让宁妙瞬间想起了因为地震而丢失多年的记忆。
“蓝扇!”宁妙眼含热泪激动地叫着就坐在自己身旁的蓝扇。
“怎么了?没事吧?”蓝扇拿着纸巾细心地替宁妙抹去眼泪。
宁妙一把扑到蓝扇的怀里说:“幸好我们重逢了,幸好你还在我身边,幸好你又一次喜欢我,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我们两个人的过去。”
“你恢复记忆了?”蓝扇确认道。
“对。”宁妙肯定地说。
就是因为经历了这样一次比较强烈的余震,使得宁妙完全恢复了记忆,曾经地震夺走了宁妙的那些记忆今天通过这样的余震又把记忆统统还给了宁妙。
宁妙将自己和蓝扇的过去种种经历告诉了蓝扇,蓝扇虽然没有恢复记忆,没有实感,但是蓝扇记住了宁妙所说的种种过去,蓝扇也因此更加确定宁妙就是自己的另一半,俩人的爱情更加稳固了。
***
蓝扇决定公开和宁妙的恋爱关系,而第一个应该告诉的首先是苏放。
于是蓝扇带着宁妙一起在蓝扇自己的那套子别墅中,和苏放沟通。
“苏放,我和宁妙在一起了。”蓝扇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苏放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说:“哥,你知道吗,这是你对我最残忍却最坦诚的一次。”
“小午,我……”蓝扇话没说完就被苏放打断了。
“这么多年,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想法,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接受我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真没想到你第一次主动认真地找我谈话竟然是通知我,你和我最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苏放说。
“对不起。”蓝扇说。
苏放:“这么多年我妈为了当一个中国好后妈一直告诫我凡是都要让着你,不要抢了你的风头,而我也觉得无所谓就乖乖照做了,反正我知道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老大,一山容不得二虎,所以我放纵我自己,扮演着和你完全不同的角色,你负责循规蹈矩,我就专攻惹是生非好了,各司其职,术业有专攻,反正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拼不拼都没差,反正饿不死,我的路我妈早就安排好了。”
蓝扇:“首先纠正一下,我骨子里也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我现在知道我当年也是叛逆的人,而且当年我就是在叛逆的那段时间和宁妙相遇并相爱的。”
苏放:“什么?你们以前就是一对。”
蓝扇:“嗯,可惜初中那场地震把我和宁妙分开了,直到大学才相遇。”
苏放:“原来我早就输给你了,我本以为把自己变成渣,变成跟你在身后的 ‘反面跟屁虫’,这样就可以彻底避免与你竞争,可没有想到我们竟爱上同一个人,更没想到你俩早就是一对,突然觉得自己在哪都是多余的存在,家庭也好,爱情也好,学业也好,不管什么事从一开始我似乎注定就没有和你竞争的资格。”
蓝扇:“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苏放:“不是吗,今天趁这个机会,我真的很想把这些年我想和你说的话一次性说个痛快。”
蓝扇:“好,你说。”
宁妙也在一旁默默听着。
苏放:“实际上我这些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爸生性多疑而我妈为了表忠心,让你在这个重组家庭里感受到爱,所以在你失忆后被接来这套别墅前,我妈一再嘱咐还在初中、和你正好同岁的我以后在家里要和你好好相处,千万不可以抢你这个哥哥的风头,所以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么在乎丈夫和继子的感受,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这个重组家庭里那么小心翼翼,我真的不希望母亲为难,所以为了彻底不抢你这个哥哥的风头,我干脆从一开始即你进入重组家庭的那一天起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好,反正我从不惦记家产也无意与你争地位,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放得很低,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我是谁。”
蓝扇:“我很遗憾今天才知道你说的这些。”
苏放:“然而直到宁妙的出现,让我不免渐渐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展现在宁妙面前想吸引宁妙,却不想在这场感情中我无意中和你成为竞争关系的‘情敌’,尽管我根本争不过你,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对于宁妙我是认真的,所以我尊重这场关系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宁妙包括你这个对手也包括我自己。”
宁妙听到苏放的这些话,心情很是复杂,没想到原来苏放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隐忍。
苏放:“其实我之前就看出你喜欢宁妙,而且我妈也早就告诫我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和你争,包括爱情,这些年我妈让我做的我统统地体谅地做了,唯独爱情的事我违背了我妈的意愿,虽然现在我输了,但是好歹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了一次,所以现在我虽然很痛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努力压抑自己麻痹自己的我其实连痛的滋味都快要忘记了,所以在爱情中输给你的这份痛对我来说同样珍贵,这是我活过爱过的证据。”
宁妙莫名很难过。
苏放说:“自从你失忆后进入这个家,我妈的眼里就重点看你,我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那么优秀,我妈也算是得到某种来自儿子的安慰,仿佛你才是我妈亲生的,而我像时我妈捡来的,久而久之我妈似乎越来越习惯了我这种渣形象,也许我妈觉得有一个学霸儿子和一个学渣儿子还挺全面挺满足的。”
蓝扇:“听到你说这些我很后悔这些年对你们母子的无视。”
苏放:“没关系,毕竟我亲妈都无视我,所以你无视我就更正常,直到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年级大了良心发现,她突然对我说对不起,说这些年委屈我了,说本就忙于工作的她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也都大多用于丈夫和你这个继子身上了,然而直到现在我妈对我愧疚的同时也仍然还在担心对你这个继子的关心不够,看到我妈如此心累,作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又怎么忍心责怪。”
蓝扇:“是我不好。”
苏放:“这么多年来我妈真的可谓每天当神一般供着你,可惜你并不吃我妈这套,而且在我看来我妈越是这样献殷勤讨好你,你就越排斥,毕竟我妈太过讨好你,用力过猛,反而会让你觉得生分,反而是在提醒你,你和我妈的非血缘关系需要很刻意才能建立和维系,而恰恰你又是有精神洁癖的人,不会轻易认可一个人,所以我妈多年来真是费力不讨好,而就算全天下都不理我妈,我也不会抛下我妈。”
蓝扇似乎很自责,无言以对。
苏放:“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很崇拜你,而且我这种学渣的套路也是跟你学的,你才是我成为学渣的启蒙老师,只不过后来你失忆了就忘记了怎么当一名学渣,不过在你失忆前叛逆期的时候我还是一名标准学霸,后来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之后你恢复成学霸所以我就去充当那个学渣好了,反正对我来说学霸学渣都没差,这样你爸不会疑心病我妈不会为难,我妈也能在你爸面前好好表表忠心,我也可以图个清静,你也没有威胁者,这样我们这个重组家庭才能维持和平。”
蓝扇:“所以你自觉自愿自废武功来换取重组家庭的安宁。”
苏放:“算是吧,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们才能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年。”
蓝扇:“可是你觉得你的自我牺牲真的值得吗?”
苏放:“值不值得我无所谓。”
蓝扇:“你这样做对你自己不公平。”
苏放:“并没有,其实我还挺享受这种自废武功的感觉的。”
蓝扇:“哎,我只能说你真的深得我真传,我俩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啊。”
苏放:“呵呵,那是,你还在老家叛逆的时候我就已经听闻你的各种叛逆之道了,真是深得我心,做惯了学霸当一把学渣感觉也蛮不错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而我这学渣一当就是数年,彻底当上瘾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
宁妙心想:自愿充当弱者甘当绿叶的苏放看似大咧咧其实内心善良敏感细腻。
蓝扇:“你也可以考虑做回你自己。”
苏放:“再说吧,话说我和继父不过是法律上的亲人,感情上的外人,血缘上的外人,不过我并不意外也不怪继父,毕竟不是所以的继父都能将继子视为己出的,何况继父又是那么成功的高高在上的大佬,只是我很心疼我妈,她很爱继父但是爱得实在太卑微了,以致于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掏心掏肺把所有的感情都给继父和你这个继子甚至不惜忽略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可惜你并不领情,所以这就是外人和亲人的差别,我们这个重组家庭,看起来是一家实际上现在看来还是两家,你和继父,我和我妈,我妈不断讨好你们父子俩就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来自亲人的安全感,所以她才会一直这样像对待外人一样费心讨好你们父子俩,一刻不敢怠慢,只可惜她费力不讨好,你们并不见得领情,尤其是你根本毫不领情,也许是我妈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她越是这样就越会被精神洁癖的你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