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进化——十倾光
时间:2022-01-31 08:43:23

而身边的人好像靠着还不过瘾,竟然斜着斜着转动了头,最后干脆把双脚收到桌上,背靠他手臂,仰头朝上看去。
南望低下头,又悄无声息地笑了笑。身边的人占便宜已经成了习惯,而他貌似也习惯了被占便宜。感觉还真挺不错!
约5米高的房间区隔墙,只占据了整个高度的一半。而光洁的顶部亮着一排排白色节能灯,成为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供给。
南望不知道喻晴天到底在看什么,可她似乎乐在其中,看着看着竟然还小声念叨着什么。
又一个5分钟过去,周远航和高韦已经接近崩溃。因为两次的开合轮转毫无规律,其中有一道门两次都没开过。石枫跟他们也毫无雷同,他那里有三道门没有开过。
南望耸了耸肩,问身边望着顶部的喻晴天,“你呢?发现什么规律了么?”
“我想我发现了。”喻晴天沉静了几秒,“不过不是门的规律,而是蜂巢迷宫的意义。”
喻晴天:“你们有没有发现,蜂巢房间的墙面光滑无比,而每面墙的顶部都有突出部分。”
所有人齐齐往上看去。
每一面高达5米的墙面顶部,都延展出一块20厘米左右的斜面。斜面与墙面的角度大约为60度,那形状就像古代砖瓦房顶部斜斜向下的屋檐一样。
“我有一个猜测。”喻晴天坐直,“这蜂巢房的设置,不是为了迷惑进出这里的人,而是为了给变异生物制造一道屏障。”
“那跟这些顶部的檐角有什么关系?”周远航是最后接触这些古怪东西的,所以最不能理解。
高韦解释:“檐角向外突出,且成倒向下状态,这就可以防止动物沿着墙面爬上去再进行翻越。”
“就算不能从上面过,那门还是会开会关,从下面过就好了呀!”周远航还是想不通。
他提出的问题,也是喻晴天一直没太想明白的问题,所以才迟迟没有把想法分享出来。
“除非……”一向不发表意见的南望,终于主动参与其中,“门无论怎样开怎样关,都不会导向最终出口。”
也就是说,不管这些门是按照一定规律进行开合,还是毫无规律随机变动,迷宫出入口的那道机关都不受控制,不会自动打开。
石枫是第一个走进去的,这会回忆起来,“从第一房间进入第二房间的门只有一个,是我扭开的门把。我发现只要一松手,门就会合拢,便在底下垫了两张纸卡住。”。
“可是……不是我唱衰啊!”周远航习惯性唱衰,“这是个好消息么?这不意味着我们也很难找到出口么?”
“那倒……也不是。”喻晴天给出了盖棺定论般的最后结论。
喻晴天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希望。
她说完直接从桌上跳了下去。脚一落地,突然闷哼着扶住左侧腰踉跄了两步。
那黑西装抢泥土样本时踢在她侧腰的一脚又狠又重。她一直忍着痛,刚刚跳得太猛,牵动了伤处。
南望被她突如其来的踉跄吓了一跳,立刻跟着跳下,握住她手腕拉住,轻轻一扯就扯进怀里。
一瞬安静。
喻晴天偷笑了声。
南望也低问了句:“没事吧?”
耳机里传来一句周远航压到最低的气音:“咋了?”他是在悄声问高韦,可即时通讯器械的收音效果极好,在安静环境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没事。”喻晴天似在回答南望,又似在回答其他几人的担忧。
她抬头,下巴搭在南望肩上,眼角扬笑,拉了个又缓又长的音,“谢、谢、关、心。”
南望松了口气,扶住她背缓缓推开,一低头正对上她笑弯了的眉眼。
安静又延续了几秒,喻晴天笑了笑:“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就这样靠在他怀里……好好休息一下。
她低头垂眸,收敛笑容,也顺带收了心绪,“这蜂巢房是六边形,为了制造混乱感而选择在每间房的正中央摆放桌子用于放置研究样本。但是,桌子是正方形的。”
喻晴天伸手敲了敲桌子,“外是六边形,内是正方形,反而形成可辨别性。而且每张桌子上的生物都不一样,可辨认性就更高了。”
“其实我记忆力真的挺好。”喻晴天对南望笑了笑:“我清楚记得进入这个区域之后,我们一共经过了9个房间。我若以每个房间的桌子作为识别标志,是可以重新回到起点的。”
说话间,门的开合又一次发生变化。喻晴天拉着南望就走了过去:“就是它了!我们是从这道门进到这房间的。”
进到下一个房间后,喻晴天抬头看了看顶部,“那么从现在起,我就只需要根据记忆站在那道门前……”
她拉着南望移到一个门前,“等它开!”
南望抽出空着的手推了推眼镜,极其不想却不得不承认:“好吧,但愿你记忆力被狗还回来了。”
他曾经怼过她——您记忆是被狗吃了么?
喻晴天一秒变脸,故作生气地生硬转头看向南望,表达不满。
南望按着她头掰回去,让她盯着门,自己却偷偷扬起了嘴角:若真的劫后余生,他应该会如了她的愿吧。
 
第38章
 
一分钟后,他们面前的门开了。
门的开合果然是随机的,每隔一分钟发生变动。他们进来的时候是一种开门方式,可一分钟后又变成了另一种,规律再无重复。
喻晴天和南望返回,没法按照进来的开门方式畅通无阻,便只能站在喻晴天预判出来的门前,等待随机开到那扇门再通过。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很快便回到了第二间房。
看着那熟悉的一抹身影朝他们狠扑又被玻璃撞回,南望叹了句:“暴躁的猴子。”他也开始起绰号了。
喻晴天走到了这个房间里唯一有把手的门,把石枫垫着的两张纸抽掉,松手之时,门悄无声息往回合拢重新闭合。
推论完全正确!
两人走出蜂巢迷宫阵,石枫的疑问便随之而来,“我们没记来时路,怎么出来?”
“各位抬头!”喻晴天抬头看向顶部,“你们有没有看见顶上10米高处盘根错节的电缆?”
南望也向上看去……他眯着眼捏住眼镜固定,却只能看见一团乱麻。
“跟着红色电缆走。我以用亲身经历证明:红色电缆延伸的方向指向出口。”
怪不得她坐在高桌上一直向上望,每通过一个房间也在向上看,原来都是为了确定红色电缆指引的方向。
好在不是一般的细小电线而是电缆。也好在除了南望都不近视。不一阵,离边缘最近的石枫开门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草图。很快高韦和周远航也来到了出口。
石枫和高韦按照草图又重新返回去救人,顺手把南望也拖走了。喻晴天跟着周远航先一步上去找人带着担架下来抬人。
可刚刚出去,部长的电话就打来。喻晴天忙着跟部长通话,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小豆和另两个警察就被快速送上警车,直接送往最近的医院。
通话完毕,喻晴天面色更加惨白。南望和石枫不约而同上前扶她。
可石枫的手到一半就自动转开,悻悻然尴尬地笑了:“我是关心。”再一顿,他学着武大力的语气:“我错了!”
谁不知道他是关心呢。他这多此一举的解释,让南望更加尴尬。
喻晴天却对石枫交代后续:“刚跟部长通过电话,科研组和执行三队将乘坐直升机连夜赶过来。辛苦你带着警察布防,在这里等一等接洽一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地下的东西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她说话的时候,伸手捂住后腰,试图减轻隐隐传来的阵痛。那里正是在销售经理面前假作恩爱时南望掐过的位置。
南望心底歉疚,悄悄贴近,扶了她靠在自己身上。
喻晴天心头美滋滋的,一点也不客气地朝他身上又倾了倾。
石枫:讲完了没?讲完了我能先撤了不?救心丸啊……
他内心歇斯底里,面色倒是一点不敢表现。
喻晴天跟石枫沟通好,又千叮万嘱让周远航一定要安排最信任的人将整个烂尾楼区域保护起来,避免出现对面工厂被大火烧毁所有证据的意外。
最后的最后,她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硬是被南望拖拽着上车,强制性带往医院。
南望的本意是让她在医院检查一下被踢的腰伤,顺带看看豆子。结果到了医院,她直接奔到急诊科追问豆子情况,愣是把自己的伤忘到了九霄云外。
医生检查之后的结果是:他们被麻醉又被喂下安眠药。除此之外,没检查出任何外伤或内伤。
高韦因为在地下研究室里蹦来蹦去又搬又抬,一到医院就被按在急诊室包扎伤口,现在还给安排了个床位,强制卧床休息。
精神紧张了半个晚上的喻晴天终于长舒一口气,靠在走廊墙面上痴痴傻笑。
南望也跟着笑了笑,摸着她头眼里布满宠溺,“好了,美女。这边都安定了,你是不是也该去检查检查了?”
“没事!”喻晴天挺直腰,“一点跌打损伤而已,不碍事!”
“跌打损伤?”南望盯着她,气恼得拉下嘴角:这人是不会爱惜自己?
喻晴天也拉下嘴角:“南望先生,现在你应该关心的不是我的腰,而是我的胃。”
从中午吃过饭之后,他们就只是在车上随意填了下肚子。算下来,都饿了快10个小时了。
南望知道,在亲眼见到豆子醒过来且安稳之前她是不会回酒店了。他流露出嫌弃的表情,嫌她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却还是默默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吃的。
这一夜,急诊室还算安稳,在他们扰了一波清净之后很快归于宁静。
南望买好吃的回来,喻晴天已经坐在走廊等候椅上,仰着头睡了过去,睡梦中还不安稳地皱紧了眉头。
他在她身侧坐下,带动椅子颤了颤,她一激灵猛然醒了过来,条件反射地把手按在枪上。
一见是南望,她心情瞬间平静,手也软绵绵地垂低。
南望对她的执着和倔强很无奈,却也很心疼。寻常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大部分已经结婚生子。可她偏偏选了这条人生路,还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在这路上奔波。
他叹了口气,拿出湿纸巾,帮假装生活不能自理的喻晴天擦手。他擦得很仔细,带着点温热一点点触在她的指尖。
喻晴天又痴痴笑了笑,可动作一大牵扯到痛处,立刻闭了呼吸。
南望本来已经转开头,余光瞥见之后又嫌弃,“你说你,怎么那么倔呢?明明都到医院了,就是不去检查一下。”
喻晴天侧脸,以审视的目光看他,“你是在凶我吗?”
“……”南望自觉语气还行,“没有。”
“就有!”她想不可理喻地闹一闹,反正最后都会让着她。
南望瞪了她一眼,“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他觉得这样才能让她关上那莫名其妙地斗嘴。
果然,这招很管用。喻晴天乖乖侧身,任由南望掀开她的外衣,再掀开内里T恤的边角。
“望,我觉得有点吃亏诶。被你看——嗯——”
南望的手贴覆上她的皮肤,传来一股温热。温热沿着她的痛处轻轻移动。
“我按到哪里,你觉得痛就说。”
喻晴天摇了摇头,“不痛,就是痒。”
“胡说!”南望已经快要大发脾气了。他很久没有怒不可揭了。
喻晴天也听出了南望语气里的怒意,只好乖乖任由他一点点按过去,一次次回答痛或是不痛。
南望问完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还好,问题不大,没有伤在肾脏位置。”
“呀,我家望望这么博学的呀?”喻晴天厚着脸皮对他笑。
南望无语摇头,把饼干塞她嘴里,“夸我的时候不要流露出花痴样。”
“花痴?什么样?”喻晴天这会高兴得很,手舞足蹈停不下来做鬼脸,“是这样?还是这样?”
难得的片刻安宁。
填了肚子之后,南望提议回酒店休息,喻晴天却坚持要等豆子醒来,确认他安然之后再离开。
她还突然委屈起来,“你是不是想自己先回酒店啊。”
见识过N次喻式变脸之后,南望一眼就看出来——她戏精病犯了。
“没有。”
“不是我非得把你拴在我身边,你可能是现在参与过这个研究还活着的……最!后!一!人!”喻晴天把那几个字格外强调,“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处于危险之中。”
她那刻意的表情,故作凶残的语气……吓唬小孩可以,吓唬南望——从来没吓住过。
南望叹气,南望闭眼,南望无语……
喻晴天突地站起来,“你别不信……”
南望不想再听,把她拉回座位,手臂环过肩头把她扣进怀里。
“你不累么?”他的声音清缓又沉静,“歇会吧。”
“所以……你是关心我哦?”
“姐啊,睡会吧。”南望自己都累了。
喻晴天轻轻后仰,靠在他肩头,安静了好一阵,突然喊了声:“哥……”
南望已经在沉入睡眠的大脑突然绷紧。
“其实……你比我大。”喻晴天调整了下靠着的姿势,让自己更舒坦,“比我大9个月呢。”
南望笑了:“嗯,好。”他笑得很轻柔:“以后我让着你。”
喻晴天嘴角疯狂上扬:“本来就该。”听起来有点撒娇意味。
南望虚搭在她肩头的手回转,轻拍她额顶,“嗯。闭目。休息。”
这几句清浅的声音如同安眠之音,喻晴天平静安稳地把头歪在南望的肩窝里,轻轻挪动找到最舒服的依靠位置,闭上了双眼。
今夜的急诊室很安定,忽远忽近的车声传来,不冷不热的天也很惬意,到了后半夜四处都弥漫着睡意。
医院走廊的凳子只适合坐着打盹,要想睡好也不可能。
喻晴天不知是太累还是太过于安心,调整了好几次睡姿,都昏昏沉沉醒不过来。梦里的她颤了颤,缩起脚往身边唯一的热源又挤了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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