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子被我二次清除记忆后——若九心
时间:2022-01-31 08:49:38

  初璃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那浊妖大抵是个傻的,这算异样吗?”
  白珩的神色忽然郑重了许多,道:“你仔细说说,为何这般认为?”
  初璃回忆了一番当时的场景,道:“他见我施法却也不躲开,还坚持着要去杀九皇子,至死都不曾有过逃离之举,如此,不傻吗?”
  初璃的神君威压虽说下界后因为法力的限制,变得十分稀薄,但她既已施法,那稀薄的威压对浊妖这种小妖来说应当是有一定的压制的,可那浊妖不仅不逃,竟还直面初璃……
  “确实是傻,不过……”白珩眸光很是幽深,又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遭人所制。浊妖向来怕事,见神君而不躲,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若是受人控制,那此事便合理了。”
  “你的意思是……”初璃与白珩目光相对,从白珩那目光中,初璃读懂了他的想法,“有一位暗中之人作祟,那人控制了浊妖,想要借浊妖的手,除去九皇子,且……”
  白珩接着那话道:“且……控制妖物,此种术法在妖界是禁术,哪怕是长老,会此禁术的也不多,能施展禁术的更是需要极强的法力本源。”
  法力高强……白珩和初璃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盗剑之人。
  白珩又道:“控制妖物此一禁术,在那妖物死后便会显现端倪,你……”
  初璃打断了白珩的话,道:“我杀了浊妖,在浊妖死后,我看见了一道虚影。”
  “虚影?不对……”白珩有些疑惑地往后撤了撤,侧身靠着椅背,又道:“若是禁术,那浊妖死后,应当会出现施术者的法力本源,可这虚影非物……不可能是法力本源,你未曾看错?”
  “不曾。”听白珩的描述,那暗中施术之人既是法力高强,说不定与盗剑之人有什么联系,若能顺着此事找到盗走紫乾之人……初璃急切地问道:“那除了法力本源,还有什么可以确定施展的是禁术,和施术者的身份?”
  “倒也不是没有……”白珩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语气中带着笑意,道:“这浊妖呢,喜好浊气,若出现在人间,大抵是栖息在浊气深厚之处,像什么祖坟,陵墓之类的。”
  白珩实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又道:“若是能在浊气最甚之时,去浊妖栖息之地,兴许能从那处得到些线索。”
  饶是初璃再不懂这禁术,但从白珩那笑中,她也品出了一些别的意味,能让白珩这般神态……
  初璃微敛了目光,咬牙切齿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堂堂神君,你要我去……掘人祖坟?”
 
 
第20章 帝王青丝   宫中邀约在七日后
  由于浊妖已死,下一个浊气最甚之时需得等到三个月之后,因此掘人祖坟一事暂且不提,初璃还有一件事要做。
  升腾的薄雾之后,子枢遥遥唤道:“初璃神君。”
  “为何是你?仙帝呢?”初璃记得,她适才分明是唤的仙帝。
  子枢歉意地笑了笑,道:“神君见谅,陛下此次当真去了南海巡视,神君若是询问人间之事,子枢知无不言。”
  初璃视线冷了些,但却没有那个心思追究仙帝南海巡视一事是真是假,子枢也行,左右有个人能解答此事便可。
  初璃将上官逸之事同子枢言明后,又道:“他的记忆已除,为何还能记得往事?是因为他体内的帝王之气吗?那帝王命数可有动荡?”
  子枢在薄雾那头施法探查了一番,片刻后道:“神君所问之一,帝王命数未有动荡,至于二,子枢适才查阅了宵玉阁中关于帝王之气的记载,确实有过帝王之气反制法力的先例。”
  子枢又道:“不过这先例实是极少,子枢猜测,大抵是神君下界,法力受了限制,法力不济的情况下,被帝王之气反制法力而导致清除记忆此法失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制……”初璃沉思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道:“等等,你适才说,帝王命数未有动荡?”
  上官逸与白璃纠葛,白璃又无姻缘,如此错乱,帝王命数竟无动荡之态?初璃不禁有些怀疑地道:“可是上官逸分明与白璃有所纠……难道白璃的命数,你先前是骗我的?”
  子枢讪讪一笑,道:“神君,子枢冤枉。白璃的命数是神君下界前亲自看的,那时在宵玉阁中,子枢如何作假?”
  子枢解释道:“帝王命数身系人间气运,同寻常人的命数不一样,其命数有曲折及分支,只不过是在命数的起始与结局处做了限制,但这命数会经历哪些曲折及分支,这都是不可预料的。”
  “只要帝王命数的结局不变,那么哪怕是神君你,哪怕这帝王再多一回姻缘,也不会对帝王命数产生影响。”子枢见初璃仍是不信,只好又道:“若神君实是不放心,那子枢可以赠予神君一样法器。”
  初璃这才正视了过来,淡淡地道:“是何法器。”
  子枢自虚空中探来一个透明的小瓷瓶,透过那薄雾递到了初璃手上,子枢道:“此法器唤作明锁,只要神君能将帝王一缕青丝放入,明锁便能吸收青丝的帝王之气,从而彻底阻隔帝王之气与神君法力的联系,一旦阻隔,那么帝王之气的反制也就不存在了。”
  不存在帝王之气的反制,便意味着初璃对上官逸的术法永不会失效,上官逸再不会记起她的身份,只是……初璃仍有顾虑,道:“收集青丝,那不可避免便会遇见上官逸,届时他恢复记忆,我总不能再施法第三次?”
  子枢想了想,有些为难,片刻后才道:“如此,我再赠予神君一样东西。”
  子枢话音落下的同时,初璃手上多了两枚丹药,子枢道:“这一枚丹药可以在两个时辰内暂时阻隔帝王之气与神君法力的联系,神君在丹药用完之前,取得帝王青丝便可。”
  至此,初璃才满意地收了薄雾,而当那薄雾消逝后,子枢身后忽然显出一人,崆峒银扇一展,正是言之去南海巡视的仙帝。
  子枢无奈地挡去那银扇,道:“陛下对神君避而不见,又向其隐瞒帝王命数动荡的真相,届时人间气运有变,陛下如何自处?这般行事,陛下是有其他的考量吗?”
  元昱不答,却将崆峒银扇往宵玉阁内阁中一扔,原本因帝王命数动荡而产生裂缝的内阁,在崆峒银扇强大的法力加持下,那裂缝逐渐平复,内阁又恢复了原样。
  不惜用自己的本源武器来维系帝王命数,为的只是……子枢很是讶异,本想出声询问,元昱却似预料到了般,开口道:“子枢啊,你可听过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子枢忽然想到了什么,连语气都带着些不确定,道:“陛下是要……保初璃神君?”
  “呵。”元昱桃花眼一弯,可那神色极淡,像是不带任何感情,他道:“猜对了,不过……本帝只是惜才,剩下的,便看她的造化了。”
  元昱眉眼骤然压了下来,视线也不知在看哪处,仙帝威压侧现,只道:“毕竟……劫数天定,本帝何德何能,与天抗衡?”
  于此同时,人间皇宫之中,太医正在为上官逸施针。
  玉贵妃担忧地在床前候着,一双眼风情犹存,面若桃花,依稀见得年少时的风采,她道:“李太医,逸儿如何了?”
  施针的那位李太医大气也不敢出,只行针最后一针落下,这才跪倒在地,道:“殿下虽受伤颇重,但索性心脉无碍,皆是些皮外伤,休憩半月便能复原如初。”
  玉贵妃舒了口气,“那便好,施陵,你陪李太医前去太医署,务必要保证那药不出任何问题。”
  玉贵妃这话一出,李太医神色更慌张了,抹了把汗,秋日里湿透了前襟。
  “是。”施陵依言退下,再回来时,上官逸已经醒了。
  上官逸因了初璃那法术,此刻觉着脑海中一片混沌,很不清明,看了施陵好几眼,才虚弱地问道:“是你……带本殿回宫的?”
  上官逸实是想不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只记得遭遇山匪追杀,余下的却是怎么回忆皆是模糊一片。
  施陵扶着上官逸靠在床旁,如实答道:“属下发现殿下时,周遭山匪已尽去,属下便将殿下带回了皇宫,殿下如今可觉着何处不适?”
  上官逸勉力摆摆手,施陵便退在了下方,上官逸咳了咳,才道:“无碍,不过……此事蹊跷,本殿遭人暗算武功不济,所以才落得此地步,本殿怀疑,那药下在酒中。”
  提及“酒”时,上官逸脑海中像是闪过了一抹碧色,可惜那片段消逝得太快,他连回忆皆不能,便只得作罢。
  施陵猛然想起那时画舫上找来的俱是些宫外之人,他亲自过目竟还出了这般纰漏,他当即伏跪在地,道:“属下有罪!还望殿下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然彻查此事!”
  上官逸似是有些难受,长出了一口气,才道:“戴罪立功,此事……你需得查清缘由,待到事情有眉目之后……”
  上官逸顿了顿,他忽然便想到了十年前那场刺杀。他那时推测是皇后所为,目的便是除去上官逸之后,给上官逑登顶扫清障碍。
  他那时尚年幼,待日后有能力查到山匪的落脚点,想借此打皇后一个措手不及时,却发现那山匪的落脚点已被官府给毁了。
  说是因山匪抢劫民宅,数名百姓报案才致使的官府出手,可上官逸心里清楚,那不过是皇后为了掩盖事实真相,自断一臂罢了。
  毕竟养山匪为患,皇后在后宫之中,这手伸得如此之长,天恩从不允许后宫干政,这才是她最该顾及的。
  思及此,上官逸苍白的面色中冷冽尽显,刺得施陵将头伏得更低,半晌,他只听得上官逸沉声道:“若有端倪,我亲自去。”
  皇宫之中暗流涌动,这厢初璃却在斟酌如何取得上官逸的青丝。
  若是隐身前去皇宫倒是可行,但隐身靠近帝王之气,需得耗费一定的法力,她现下法力不多,实是该好好想想。
  初璃正斟酌时,第二日宫里却来了人,便是那微荷,言之遵皇后之意前来白府,邀白璃七日后赴宫中一叙。
  初璃左右没有借口入宫取得上官逸的青丝,加之皇后派人邀约,她也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便答应了那邀约。
  初璃未曾细想,然而玲秋却不然,在微荷离去后,一张脸皱了又皱,语重心长地对初璃道:“郡主,七日后皇后娘娘的邀约,您要小心些。”
  初璃转过头,道:“你怕皇后对我不利?”
  玲秋摇了摇头,道:“不利倒不至于,毕竟侯爷和少将军手上的兵权仍在,皇后娘娘不能干政,她动不了您的。”
  玲秋神色有些沉重,又道:“只不过,太子为皇后所出,如今国已立储,那下一步便是皇权交接,可陛下迟迟无此意,奴婢只是怕……太子为了至尊之位,会行走捷径,将目光放在郡主您身上。”
  白府的兵权对所有皇子来说皆是诱惑,一旦白府偏向于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兵权加持下,那皇子都将是皇权争斗最后的赢家。
  只是白府作为天子剑,仅听命于天子,白府的兵权无人敢染指,但太子便不一样了。
  太子是陛下亲封的,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储君染指天子剑那不叫染指,叫接见内臣,往小了说,只要陛下不阻止,那储君做任何事,皆是合情合理。
  而太子若是真想通过白璃来接近白府,收回兵权,便只有一种途径方是上计,初璃闭了闭眼,疲惫地叹出一口气,道:“联姻。”
 
 
第21章 延枳西面   我为诸君,以死为证
  三日后,皇宫之中。
  上官逸披着外袍倚在榻上,兴许是那日酒中的药,他近些日子瞧着脸色很是苍白,窗外谢尽了桃花,那桃树的枝丫枯败掉落,无人在意。
  上官逸对那桃树似是很有执念,可到底因何而来的执念,他却说不清,只睁着眼看着,直至施陵来报。
  “殿下。”施陵跪在上官逸身前,道:“画舫遇刺一事有线索了,那些山匪在延枳西面。”
  上官逸闻言缓缓站起身,施陵却仍是跪着,担忧道:“殿下,您的身体如此,这次便不要亲自前去……”
  上方随意一瞥的视线冷若冰霜,施陵话音戛然而止,低下了头。
  谁让此事关系皇后,上官逸对十年前的事耿耿于怀,此次必然不会放过的。
  而延枳西面,原本破旧的院子里此刻站着寥寥几人,为首那山匪瞧着身形健壮许多,冲他身侧的女子道:“嫂子,你跟我们走吧,我答应过兄长,会好好照顾你,你就别留在这了。”
  那女子正是素岚,画舫一事山匪损失过半,现在又牵扯着皇家,九皇子未死,余下的人只能逃。
  “嫂子,快些决定吧,九皇子性情狠辣,你留在这不会有好结果的。”那山匪似是有些着急,但他话音落下,素岚却仍是看着远处摇摇欲坠的房檐,恰好是门口的方向。
  她像是在等什么人,眼神坚定地望着,不肯移开,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能走。那日画舫上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人是我,下药的人也是我,我走了,九皇子若是查到这里,仅凭那些书信,他不会信的。”
  “若是九皇子不信,太子的吩咐我们便完不成,届时我们哪怕跑了,也会像前几日一样被人找上,甚至灭口。”素岚想到了十年前,那时他们受皇后恩惠替其办事,岂料刺杀九皇子失败,皇后为了避免此事败露,竟让官府生生毁了他们的寨子。
  那时寨子里除了山匪还有些老弱妇孺,在官府的踏足下,死的死伤的伤,连她的相公也死在那场剿杀中,尸骨皆带不回。
  他们躲在延枳西面已有十年了,这十年来每一日都活得像是蝼蚁,任人践踏!
  九皇子狠辣,可宫中其他人又与他不同吗?都是些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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