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捧着一个圆绷,正专注地在……刺绣。
刺绣!
段岭水停住了脚步,望着她刺绣的模样,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大楚王朝的皇宫。
数不清多少次,他的太子妃,他的皇后就是这么静静地在窗前刺绣,而他则闲闲地坐在旁边,翻看古籍或者批阅奏折。
两个人之间无需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待着,享受那种静谧默契的感觉。
有时候她会突然开口问他“绣得好看吗?”
“绣得好看吗?”
那道声音至今在耳畔回响,恍然间他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忆。
不对,这句话是现实的!
阮觅慈正睁着乌黑的眸子望着他,奇怪道:“站那看了我半天怎么不说话,我绣得好看吗?”
再次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段岭水的心漏跳了一拍。
“好看。”他想也不想地说。
阮觅慈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满:“你都没过来仔细看就说好看,男人果然都虚伪得很。”
段岭水:……
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微微笑了一下,朝她走近两步,低头看向她手中的刺绣,是一朵还没成型的红色山茶花。
“是茶花啊,很好看,”他无比真诚地说,“没想到阮小姐还有这么好的绣工。”
阮觅慈唇角上扬,缓缓挑起丝线:“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今天和李暮商量了大半天刺绣工作室的事情,李暮走后,她就手痒痒了,便找了块布料,准备绣朵山茶花。
段岭水在她旁边坐下,西装搭在椅背,姿态慵懒,眼眸含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得到阮小姐精美的绣品?”
阮觅慈很是无情地说:“不行,我的绣品是千金不换。”
段岭水丝毫没有被拒绝的窘迫,继续说:“可惜了,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些传统工艺。”
“是吗,到时候你可以买我工作室的绣品,绣工不比我差,”阮觅慈来了兴趣,“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工作室还没成立,她就开始给自己拉生意了。
段岭水挑眉:“你要做刺绣工作室?”
“对呀,”阮觅慈抬起眼睛,“我是不是应该和你知会一声,毕竟我现在是和你们旗下公司签了约。”
段岭水反问:“你说呢?”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我要做刺绣工作室,这和我的演艺工作不相干,你们的合同管不了我。”她直截了当地说。
他温柔笑道:“没问题,我支持你。”其实就算有关系,他也不会干预。她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求之不得。
阮觅慈见他如此识趣,十分满意地说:“我的刺绣工作室名字也取好了,就叫锦绣坊。”
锦绣坊?
段岭水无声笑了,这不就是她在后宫开设的宫廷绣坊的名字嘛,现在她还要在这里也成立一个,看来他的皇后也对以前的日子念念不忘。
“锦绣坊,这个名字好听。”
“我取的当然好听。”
段岭水笑了笑,又问:“那你工作室的各项手续办好了?另外办公地点呢,也选好了?”
阮觅慈手中的针停在了半空中,一脸坦然地说:“都没有。”
段岭水无奈抚额,这位大小姐一向主意很多,以前都有下人替她办得妥妥当当,但是现在就不行了,她对现代商业程序估计更是所知了了。
于是他便向她详细阐述了一遍成立工作室需要去办理的手续和文件。
这些都是小事,容易办,不过办公地点得好好选一选。
“这也不难,”阮觅慈随意道,“我准备买一栋别墅当办公基地。”
段岭水摇头:“其实没那个必要,我有个建议。”
“你说。”
“盛洲最近刚接手了一块文创艺术园区,里面大部分都是摄影、绘画、音乐的工作室,环境清幽,艺术氛围浓厚,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你想用哪块地就哪块地。”
阮觅慈想了想,觉得非常可行,毕竟她请来的人也不能一直闭门造车,工作地点周围的环境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