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水闻着他满身的酒臭味,眉头紧皱。
阮觅慈很快就找到了卫生间,扭了一下门把,发现从里面反锁了。
她敲了两下门,喊道:“李暮你在里面吗?我是阮觅慈啊,你开门吧。”
过了一会儿,门把动了动,然后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逐渐露出李暮没有血色的半张脸。
女人头发凌乱,眼神闪躲,侧脸又红又肿,隐隐约约能看见指痕,嘴角还有一点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阮觅慈只看了一眼,血压登时拉满。
她想也不想,回身就甩了赵立仁一巴掌,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只可惜她现在手上没有戴长长的指套,不然这一巴掌下去定要把这个家暴男的脸打烂!
这响亮的一巴掌下去,连段岭水都有点猝不及防。
赵立仁脑袋被打地偏向一边,傻楞了好一会儿,随即脸部扭曲,毫无形象地骂了起来:“你打我?你个疯女人,我要报警,放开我……”
奈何他的胳膊还被段岭水钳制住,动弹不得。
阮觅慈没有搭理他的叫嚷,转身把李暮牵了出来。
李暮看见赵立仁瑟缩了两下,阮觅慈安抚道:“没事,他不敢动手。”
“谢谢你阮小姐,”李暮眼眶泛红,嗓音哽咽,“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
阮觅慈:“不用多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留在这里。”
李暮嘴唇犹豫地动了动。
赵立仁可能终于被那一巴掌打清醒了几分,不再疯狗似的骂骂咧咧,也听出了闯进门来的女人是阮觅慈。
他放狠话道:“这是我们的家,你哪里也不准去!”
李暮抚着自己肿胀的脸颊,痛苦问:“这里还是我的家吗?”
“不就吵了两句,你就联合外人打你老公,想干嘛呀你?想造反啊?”赵立仁依然毫无愧色,“还有这个男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段岭水进来之后,就干了一件事,就是制住他。
赵立仁像个软鸡仔似的,又喝了酒,对方人高马大,根本没法抵抗,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心里窝火地要死。
“最好把你们的关系交代清楚,想给我戴绿帽子门儿都没有。”
阮觅慈掏一掏耳朵,嫌弃道:“太吵了他。”
“再胡说八道,就把你的嘴巴堵起来。”段岭水晃了晃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毛巾。
赵立仁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是人身伤害,是非法囚禁……”
李暮心如死灰,看着自己的丈夫,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放弃了,不想继续陷入无尽的泥潭。
她含着眼泪对阮觅慈说:“阮小姐,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阮觅慈颔首。
李暮动作很快,她甚至衣服也没换,只梳了梳头发,拎了一个小包就出来了。
赵立仁似乎没想到对自己一向千依百顺的妻子,竟然真的要离家出走,咬牙切齿地警告:“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俩就完了!”
李暮停住脚步,看了眼阮觅慈,对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冲赵立仁一字一句道:“我们,早该完了。”
赵立仁脸色难看到极点。
阮觅慈朝段岭水一挥手:“咱们走。”
那架势整一个大姐大。
段岭水一直等到她们两个出了门,听到电梯上来的声音才松开手,赵立仁登时腿软跌坐在地。
他刚想爬起来追,段岭水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平静无波,漆黑的眼眸却射出冰冷的寒光,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感到寒毛直竖,彻底瘫在地上,只能怨恨地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自己老婆。
上了车,阮觅慈坐在李暮身边说:“今晚你就暂时住我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对了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吗,干脆先去趟医院。”
李暮十分感动:“谢谢你阮小姐,我身上没事,不用去医院。”
阮觅慈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强求,让段岭水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