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的都叮当响了,你总说已经没钱了,现下还能有这上等的蜜饯吃,陆苏,就算平日里我待你再不好,但起码也同妻主养你这么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到底藏了多少钱!”
陆父立马黑了脸,质问陆苏。
“爹,我身上真的早就没有钱了,这蜜饯是刚刚山上的人给我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陆苏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是心中难免委屈,再加上又热又饿,陆苏不停的出汗,只觉得自己要快晕厥了。
陆父理亏,他其实早就已经搜过陆苏的身,什么也都没有。
不占理的陆父瞪了陆苏一眼,陆苏无奈的走到树后,靠着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凤鸣寨连着施粥三日,今日陆苏当真已经渴的不行了,本来是想同于晚讨些水喝的,谁知今天于晚并没来。
每天于晚偷偷给陆苏的吃的,任由陆苏怎么藏,都会被陆芫发现抢走,现在的陆苏又饿又饿。
陆苏头疼的都快炸了,端着粥往回走时,看着那碗里的米汤,陆苏实在是忍不住。刚停下来想要偷喝一口,谁曾想陆芫不知从哪里出来,抓了个正着。
“好啊,我说今日怎么会这么慢,原来你竟敢偷喝。”
走上前,陆元夺过一碗,抓住陆苏纤细的手腕,强行扯着他回到陆父面前。
“爹,陆苏回来的跑上要偷喝粥,被我正好撞见了!”
陆苏现在十分难受,一种濒死的感觉来袭,根本没有替自己辩白的力气。陆父忍着腿疾引发的疼痛,强行站了起来。
伸手就准备一巴掌扇在陆苏脸上,陆苏知道陆父要动手,毕竟平日里他也是这般爱打人。
巴掌落下来的同一时间,一根马鞭从陆苏身后飞出,正正好好打在陆父手腕,掉在地上。
陆父吃痛,再加上腿疾站不稳,整个人摔的四仰八叉。
陆苏想要上前去扶陆父,可是自己摇摇欲坠根本站不住,就在要倒地的一瞬间,突然一双手扶住了陆苏的胳膊。陆苏转头一看,来人竟是白一琼。
陆苏本就因为白一琼的身份很怕她,但今日他一个未出阁的清白男子,被一个土匪头子抓着胳膊,以后哪里还能嫁得良人。
“你……你放开我。”
陆苏声音沙哑且小,一边说一边挣扎。但饿了好久的陆苏,就算正常时候都挣脱不了白一琼自小练武的手掌,更何况是现在。
白一琼看着手中试图挣扎的人,也不管他愿意与否,弯下身一个用力,便将陆苏扛到了肩膀之上。
陆苏奋力捶打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周围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陆芫与陆父也是瞪着眼睛,十分惊讶与恐惧的看着白一琼。
白一琼脸色极黑,要不是她下山想偷偷瞧瞧陆苏,怕是这到手的鸭子,没飞直接死了。
陆苏刚刚打粥的时候,白一琼就已经赶到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初见那日,陆苏那么害怕自己,还将陆芫护在身后,很明显他们是至亲兄弟。
白一琼让人施粥,虽是想借着机会查出点事情出来,但完全是因为怕陆苏一家饿着,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眼下陆苏这情况,粥没喝到,怕是让于晚送给他的那些吃食,也全进了别人肚子。
白一琼心中懊悔。
本是不想吓着陆苏,慢慢接触再把他带山寨,现在白一琼只觉得倒不如当初就直接将人掳回去,还省得陆苏遭这些罪了。
肩上的人渐渐不在挣扎,轻飘飘根本没什么重量,陆苏这么高的个子,可是却轻成这个样子,白一琼不用细想都知道他天天都过着什么日子。
不想同陆家父子多说一句话,白一琼颠了一下陆苏,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应该是晕过去了。天太热,没吃没喝,能挺到现在应该也是极限了。
白一琼皱起了眉头,刚要准备带着陆苏回去的时候,陆芫突然冲了出来,抓住了白一琼的衣角。
“大,大当家,你要带着我哥哥去哪儿?”
从不将陆苏当成哥哥,也从未唤过他哥哥的陆芫,突然软声软气的叫了陆苏一声哥哥。
白一琼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陆芫,用力一拉,便将衣角从他的手中抽出,当着众人面上了马,将肩上的人抱在怀中。
一手紧紧抱着陆苏,一手勒紧缰绳,带着人朝山上奔去。
白一琼再次回到山上,却直接带了个男人回来。于晚看着白一琼打横抱着一个个子不矮的男子,就知道那人定是陆苏。
看到于晚,白一琼边抱着陆苏往自己卧房走,边开口道:
“老二你来的正好,晕过去了,你来帮他瞧瞧。”
于晚会些简单的医术,听着白一琼吩咐,于晚连忙应下,紧跟着白一琼进了她的卧房。
经于晚诊脉,陆苏是因为天气太热才会昏迷,再加上过度饥饿,这些于晚还是能够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