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若是在野外过夜,怕是不多穿些坐在火堆旁,怕是会冻坏人的。
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本就未睡好的陆苏终于有些挺不住,困的他直接趴到了马上,而金雕十分乖顺的跳到了陆苏身后,锐利的眸子四下窥探着,不给任何人靠近陆苏的机会。
季寻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感觉白一琼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但她却对枣红马上的雕十分的感兴趣,眼下正好有了话题。
“琼姑娘,你妹妹貌似在马上睡着了,这路颠簸,怕是一会儿掉下来,你且管管吧。”
白一琼听闻后,转头看了一下,看到陆苏趴在马上的样子,轻笑了下。那马鞍是白一琼特意找人做的,就是怕陆苏路上会犯困睡着。
刚在城外等着大皇女来时,白一琼就已经告诉陆苏应该如何使用这个马鞍睡觉,更何况还有金雕护着,陆苏是怎么也掉不下来的。
回过头,白一琼看向季寻言,瞬间改成了假笑:
“季将军有心,我这幼妹在家中被惯坏了,若是能让他摔下马,就算是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了。”
季寻言冷笑了一声,有些鄙视白一琼:
“瞧你妹妹如此纤细单薄,像个男子一般瘦弱,亏得你还是她亲姐姐,若是换了别家长姐,定不会说出你这帮没人情味的话。不过本将军瞧着,你幼妹马上的那只大雕很通人性的样子,是在哪里寻得的?”
白一琼就料到季寻言不会这般好心提醒自己,原来是想借着机会问关于金雕的事,那白一琼肯定也不会如实告知咯。
“这就是普通的猎雕,我在一猎户手中买来的,不值什么银子。”
季寻言又看了眼金雕,怎么瞧着它也不像普普通通的猎雕。白一琼既然不愿意说,季寻言也不屑再问。冷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不再理会白一琼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过就在刚刚,向来心思细腻的白一琼,还是在季寻言的话中发现了端倪。
自己向将军们介绍于晚她们时,只说都是自己的姐妹,并没有提及自己是长姐。
一路上于晚她们也没有唤过自己,只有刚刚陆苏喝水时叫了自己长姐,但当时这个季寻言明明就不在,可她却知道自己是长姐的身份。
而且,金雕一路只是老老实实在马上站着,只有刚刚白一琼让它自己喝水去时,金雕才有所反应。
看样子季寻言一直都在暗处观察着自己与陆苏,怕是连于晚与然昕都未放过。
季微这个二女儿,当真不简单啊。
赶了一下午的路,太阳渐渐下山了,天越来越暗,凉风也阵阵的刮了起为。
大皇女并没有想让队伍停下来的意思,白一琼每走几步便会回头看一眼陆苏,好在太阳刚下山时,陆苏便醒了过来。不然这凉风阵阵吹着,陆苏还睡着不醒,怕是要直接受了风寒。
不为着自己,白一琼也得为着陆苏着想,此行大皇女选的是近而偏殿的路,并非官道。一路上连个村庄驿站都没有,想要好好休息是够呛了。
若是连夜赶路,陆苏怕是吃不消。更何况这路的偏但是近,足够有时间让队伍休息,不会耽误太多的事。
但没等白一琼上前开口,季寻言提早一步:
“大皇女,眼瞅着便要天黑了,等着入夜色再扎营帐怕是不容易。将士们饿了一天,也该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下了。”
季寻言话语里尽是关心将士们的身体,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并非是装出来的样子。虽然白一琼不喜季家的人,但是季寻言爱护将士们这一点,倒还真有一个好将军该有的样子了。
要知道征战杀场,可不是光有官位,便能收买人心的。
和白一琼打理凤鸣寨一样,要想手下人服帖,便要与手下们同吃同住,心里惦念着她们才行。
人是治理山寨也好,治进军中也罢,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大皇女听了季寻言的进言,思考片刻后,勒令原地安营扎寨,看的出,大皇女对于季寻言的话,是完全能够听进去的。
因为是暂时住一晚上的营帐,所以搭建的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营帐便起了规模。而起火堆也相应烧起,管做饭的将士们,也开始起锅烧水,准备煮饭了。
白一琼她们跟着着大皇女站在一边,看着营帐扎起后,便被大皇女安排到了一个营帐中。
等白一琼进了营帐,便有些傻眼了,与其说这是个营帐,倒不如说只是支了个遮风避雨的棚子,除了帐顶以外,里面啥都没有,直接就是草地。
还好白一琼料想到不会走官路,虽然让陆苏带的东西少,但是然昕和于晚那里,却是备的充足。
连忙让于晚拿了行李进来,白一琼从里面拿出一条鹅绒做成的褥子,虽不长,但勉强能够垫到腰处,下面再铺个衣服也就是了。
铺到地上,白一琼特意试了一下,硬是硬了点,但是鹅绒的褥子防潮又保暖,睡在地上也不怕受凉了。
起身蹲在褥子旁,白一琼看向陆苏,拍了拍褥子:
“今晚你就睡这上面,我和老二老三轮流守夜,赶了一整天的路,一会儿吃了东西,你便抓紧时间休息就行,其他都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没了外人,陆苏摘下帷帽,戴了一整天帽子的他,右边脸侧已经被勒出了绳印。
“我没事的,不能光让你们守夜,我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