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罗培回到属于他们两人的小院子里,自从老猎人奥森离世后,她就和仿佛自己兄长般的奥特一起生活。
“这是锻造工具,待会你把武器都拿来,我帮你精炼。”
罗培小心翼翼将锻造套装放到院子里最安全的地方,擦了把头上的汗,跑去桌边拿奥特早就准备好的清水“吨吨吨”地一口气灌下去。
奥特很好奇,凑到锻造工具旁边左看右看,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不是主修斗气吗?怎么还会锻造?我听说罗德学院改了课程,可惜之前我不在,你自己决定的吗?你说这是优等生——等等,你是优等生??”
“干嘛那么惊讶,我不能是优等生吗?”罗培双手叉腰,骄傲地昂起头,“我可是很认真很努力的,快点,那些话等我吃过饭再跟你说,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我先帮你把刀修修。”
“噢,那你等等。”奥特挠挠头,听话地去屋里拿自己的武器,虽然他是兄长,但总是下意识听对方的话。
很快奥特拿着刀回来,罗培也将锻造套装展开,点燃熔炉,将铁砧安置完毕。
罗培撸起袖子,露出小麦色结实的手臂:“让你看看我这一个月的学习成果,奥特,我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成为红狮王国最顶级的锻造师!”
这一刻,不知是不是夕阳的缘故,奥特在罗培的眼睛里看到了光。
……
在罗培给奥特精修武器的时候,其他的学生们也正在享受假期,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和家人分享自己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恨不能跟所有认识的人炫耀他们的所得。
玛丽挽起袖子,洗干净手,在家里人赞叹的目光中炫了一手苦练了一个月的刀工,虽比不上池幸,切出来的菜也不算匀称,但架势摆得很足,看得她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一阵拍手。
她妹妹珍妮则拉着妈妈伊莎贝拉去了房间,让她试穿一条漂亮的蓝色长裙,这是珍妮的期末考试实操成果,也是她想带给妈妈的礼物。
等到老约翰从玛丽的刀工中回过神来,想问问自己的珍妮学到什么时,就看到穿了新裙子、梳了新发辫的妻子就站在不远处,不自然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怎的,老约翰的脸倏地就红了,他搓搓粗糙的手掌,嚅嗫半天也只干巴巴挤出一句:“伊莎贝拉,你真好看。”
玛丽和珍妮对视一眼,忍着笑意,一个将她们不解风情的兄长们戳了出去,一个将想要冲过去摸妈妈新头型的弟弟妹妹们带走,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她们的父母。
老约翰家是这幅情景,其他人家也差不多,擅长烹饪的学生们几乎都在亲友和邻居面前秀过了刀工,毕竟颠勺和炒菜有点麻烦,出于私心,他们谁都不想暴露自己学到的菜谱。
不过光是秀刀工也很厉害,有人选择萝卜雕花,也有人选择豆腐切丝,不管是哪种,都赢得一片赞叹。
更有甚者,当学徒们切光用于展示的食材准备收工时,还有人主动递来新的菜品供他们表演。
当然,只是借给他们,表演结束后递菜过来的人会美滋滋地将切好的菜回收——瞧瞧这切得多好啊,刚好晚上就能吃了。
可惜,今天有点太匆忙,准备得不够充分……不过听说明天他们家会有客人,也许还会有表演。
到时候一定要多带点菜来,既能看表演,又省得晚上自己收拾,真好,真好呀。
烹饪学徒辛苦,学了制药的学生们也不轻松,此时他们面对来询问自己身体健康的人都快要笑僵了,任凭怎么解释对方也不听。
“叔叔,我就学了一点点制药,我不会看病。”
“阿姨,感冒要去药剂店买药啊,我还没学那个配方呢。”
“力量药剂要到下学期才学,不不,效果要看饮用者本身,不是谁喝了都能举起大岩石的。”
“闭嘴吧,爱德华,我不会做那种药剂,不会!真的不会!”
“啊啊啊,我只是个药剂学徒啊,我刚背下草药大全第一册 ,我怎么可能见过龙蜒草那么珍贵的东西!”
“拜托,理查德,不要吃这个,这不是甘甜快,这是毒草,相信我,你吃了后不会变帅,只会变成尸体。”
……
即便如此,兴高采烈来问询的人络绎不绝,就好像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被惊动了一样,谁也不觉得跟一个孩子咨询自己身体健康有什么问题,哪怕对方一直在解释自己不会看病。
比起这两种苦逼的学徒们,裁缝学徒们的处境稍微好上一些,只要口述自己学的一些技巧就行,最多将自己期末考试成果,或者练习时的一些小物件拿出来给周围人看看,没有人要求他们现场展示。
绣线可不便宜,就算是做花边和手帕的碎布价格也从几个铜币到几个银币之间不等,谁也不会要求别人就为了展示而浪费东西,有成品看,再听听他们讲一些小窍门就够了。
于是,在学徒们或自愿、或被动的展示下,罗德学院的名声又有所增加。
这才一个月就学到了不少东西,如果是送去给人当学徒的话,这点时间最多帮忙做做杂事,连基础都学不到吧。
学生们放假,池幸也有自己的事做,除了每天必须进虚拟课堂进修外,她开始为9月的招生季做准备。
她的学校不能教人成为武者或者法师,想要招生就得有过硬的东西,比起空口白牙画大饼,池幸更相信实物的说服力。
比如多招聘几名教师、多解锁几门课程,又或者制作出各种顶级装备、烹饪和药品之类的成果,带去招生大会上既能为学院扬名,还能结交人脉,顺带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