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带我走一趟?”
“就算现在天黑了,但还没入夜,若是被人撞见了……”
“不会被人发现。”
“怎么就不会被人发现?出去总要走门,我院子里还有人没睡,若是碰见人……”
无双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卷走了。
纪昜没走门,直接走的窗。
在宣平侯府把无双摔得不轻的高窗,如今宛如无物,无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反正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出来后,人被纪昜圈在怀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失重感,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在腾云驾雾,只看到黑暗中一排排屋脊从脚下闪过,远处有点点灯光,那是有的院子还没熄灯,但更多的却是笼罩在一片黑暗里,隐隐还有树影幢幢。
他平时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在东南角,到底怎么走?”
无双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襟,又分神往脚下看。
平时熟悉的房屋,现在变得一片陌生,似乎看着都一样。
她心里有点慌,就想认不出房子,那就认树。
“那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树,后面还有一颗石榴树。”
又是腾空而起,忽而往前,忽而往左,她感觉纪昜是在辨认地方,而经过这么一会儿,她也没那么怕了,就壮着胆子从他怀里往下看。
又不免走神,突然想起那日小红跑进来跟她说,“人走了,飞走了。”
原来这就是飞。
人自然不可能飞,只能说明纪昜的功夫真得真得极好了。
“要不你落地,我好认路一点?”
一种失重感袭来,他们落到地面。
无双出来时就穿了身寝衣,单薄的中衣外只套了件薄纱袍子,连鞋都没有穿。幸亏纪昜将她钳在怀里,脚没落地。
她已认出地方,“从这里往前走,走到一座假山,再往右……”
又是一阵腾空,不过他们很快就到了。
“这就是如意馆了。”
话音还没落,就成了讶异声,无双用手背堵着嘴,好险尖叫出声。因为纪昜又跳到房顶上了,在房顶上腾挪了几下,似乎在认地方,之后从屋顶跳了下来。
那种失重感,让她死死地环着他颈子,嘴里喃喃道:“你怎么就突然跳了……”
“瞧你胆小样儿,都说不会摔了。”他略有些得意道。
“我怎么知道,再说也是第一次,”无双嗫嚅道,努力给自己辩解,“以后多来几次,我就不怕了。”
“你还想多来几次?”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
他怎么这么喜欢捏她的脸!
因为还穿着寝衣,风一吹来,无双不禁觉得有些冷,往他怀里靠了靠。
“殿下,你平时都是这么来去自如吗?那是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嗯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殿下,你真勇武,真厉害!”
方才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反正无双很震惊。
即使在黑暗中,也遮掩不住她眼中晶莹的光芒,显然她的态度取悦了纪昜,他笑了两声道:“今天就算了,你没穿鞋,改天我带你夜游京城。”
“怎么夜游啊?夜里有宵禁,若是到处乱走,被巡夜的兵丁抓起来怎么办?”
纪昜懒得回答她的蠢问题,搂着她往回走。
回去是从门进去的,在外间守夜的梅芳本来都快睡着了,突然被惊醒。
无双赶忙道:“你继续睡。”
人已经进去了里间,梅芳只来得及看见姑娘穿着寝衣光着脚,被那位殿下抱在怀里,抱进去了。
门外,宫嬷嬷带着一个宫女震惊地站在廊下,她本是有件事忘了吩咐下去,万万没想到竟会撞见这一幕。
那是殿下?
宫嬷嬷想起之前来时,魏王将她叫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