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明摆着就是常明惠那死丫头故意设计我儿,如今坏了我儿的名声,还要我们向陛下请罪退婚,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孙贵妃没好气道:“谁叫他这么不争气,在公主别庄里,都能跟女人滚到一张床去,还被人抓到把柄!你知不知道,昌河公主亲自进宫来告状,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不提这事孙贵妃还不生气,一提就火在心中烧。
本来秦王已经出了纰漏,陛下大怒,偏偏孙家这边又闹出这么件荒唐事来,秦王被禁足,她在紫宸殿门前跪了大半天,陛下都没见她。
要知道以前陛下可从没这么对她过!
孙贵妃自然不会觉得秦王那才是主因,只会觉得都是娘家人不省心,以至于连出两个这么大的纰漏,连她都兜不住了。
“显儿也是被人下了药,他再是荒唐,也不至于敢在公主别庄里荒唐,都是常明惠那死丫头设计我儿!”武乡侯夫人十分委屈。
孙贵妃懒得理她,没有说话。
“那就只能这样了?”她又问。
孙贵妃忍耐道:“如今秦王被禁足,陛下不见本宫,慈宁宫看似一直没动,实则咄咄逼人,如今只有从里面退出来,暂时都安分一阵子,再图谋后事。”
武乡侯夫人表面满脸愁容,实则心里快高兴死了。
要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没看上常明惠那丫头,要不是她这小姑放了话,要让她儿子娶常明惠,那天她才不会那么闹腾。而且连着这几次事,也让她觉得常明惠克她儿子,自然更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如今婚事虽就要没了,但她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是,吃了这么大的亏……”
孙贵妃历来清楚她这嫂子的性格,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吃亏,难道还要找我要补偿不成?”
被洞悉了心思的武乡侯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她这不也是看自家帮秦王办事,好处没落到一分,还落了一屁股臊,自然想卖惨让孙贵妃补她点好处。
“那哪能啊。只是如果孙家主动出面向陛下请罪,退掉这门婚事,郿家那边……”没有明惠郡主挡着,孙家就没有借口拒绝郿家,到时候真闹到圣上面前,结果也只能是孙世显娶了郿无暇。
武乡侯夫人看不中明惠郡主,又怎可能看的中郿无暇,自然觉得吃亏了。
孙贵妃想了想,也觉得那样的门第配她那侄儿确实是低了点。要不是如今不易再生事,要不是那女子牵扯上了魏王那未来的王妃,怕魏王那边再出手了,她也不想让孙世显娶郿无暇。
“你也别说了,我再补显儿五千两银子,拿给他成亲用,赶紧把婚事办了,把这事敷衍过去,最近你们都消停些,别再惹事了。”
武乡侯夫人嘴里说那怎么好意思让娘娘破费,等宫女拿来了银票,她却往怀里揣得比谁都快。
按下不提,次日武乡侯就亲自进宫求见了太和帝。
先述说了一番自己教子无方,竟惹出这等丑事,致使皇家颜面大失,又主动提出退婚之事。整个过程根本没提明惠郡主在其中干了什么,反正都是孙世显的错,现在他知道错了,打算退掉婚事迎娶郿家的嫡长女。
见孙家如此识趣,既没攀扯太后,也没攀扯明惠郡主,太和帝便也只训斥了两句,就同意了退婚之事。
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终于松了口气。
“你这次行事太过粗暴,恐怕瞎子都知道是被你设计,幸亏有人不想见你嫁到孙家,从中也出了不少力。如今事情既已落定,你便借口回乡祭祖,回漯河待一阵子,等过几个月再回来。至于你的婚事,我会跟你爹商议,不得再牵扯进皇子派系之间,你且回去等消息。”
听完后,明惠郡主即使有些不甘不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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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无双收到魏王传来的信,得知孙家已进宫退婚,就把消息递给了曹氏。
曹氏听了,马不停蹄地去了武乡侯府。
一番交涉后,虽回来时曹氏脸色不好了些,但最起码事情已经办下来了。这期间她也知道是无双出力了,还专门过来感谢了一趟。
至于曹氏为何脸色不好?
这还与聘礼有关。
武乡侯夫人虽松口愿意迎娶郿无暇进门,但前提是孙家不会出太多聘礼,她的借口是如今正在风头浪尖上,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婚事只能低调的办。
既然低调的办,要那么多聘礼做什么?过得去就行,便只打算除了该有的聘礼外,只出一千两聘银。
哪怕是个普通的富户娶妻,也不可能只出一千两聘银。
可曹氏知道这家人难缠,本就一直不松口,如今好不容易松口,她心里就算不甘不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为了避让魏王大婚日子,孙家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八,如今已经七月,离九月也就一个多月的日子,反正要低调办,匆忙点也就匆忙点吧,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别看曹氏嘴里骂郿无暇给她丢人,实际上到底是亲生的,还是心疼,打从事情商定下来后,她就在琢磨着给郿无暇办嫁妆。
这次曹氏还在叫穷,但也真把家底拿出来了,她这些年本就陆陆续续在给郿无暇置办嫁妆,这次又把自己的首饰拿出了三分之一,让人拿着去金铺里重打了给郿无暇打首饰。
银子也拿了三千两出来,还把自己陪嫁中的一个铺子拿出来,打算给郿无暇做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