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算悔婚另娶,你不要做一些蠢事。」
「你最好没有。」
魏王没有再说话,正好这时周宕进来了,二人也没有再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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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明惠郡主终于正视郿无暇了。
“你叫郿无暇?”
郿无暇站在下面,恭敬谦顺道:“是,郡主。”
“本郡主很好奇,你为何要帮我?”说到‘帮’时,明惠郡主特意加重了音调,“本郡主以为人作恶,总要遮掩些,你倒好,竟一点都不遮掩。”
这不是郿无暇第一次对人卑躬屈膝,事实上她并不认为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卑躬屈膝有什么,可这一次却是让她最难受的一次。
她需得咬着牙,心里呕着血,才能保持自己的谦逊,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人。
所以她哭了,哭得很委屈。
“其实我也不想,但郡主肯定不能明白我的苦处,嫉妒乃人之常情,可害人却从未曾有过,只是小女祖母……”
她又将之前对陈月怡说的话说了一遍,强调自己是替祖母背锅,却又无处诉冤。
“女子的名声一旦坏掉,就完了,如今所有人都在排斥我,说我是个恶毒女子,所以与其说是帮郡主,不如说也是帮我自己,只望郡主达成所想后,能提携小女一把,小女所求不多,只想寻一门还算称心如意的婚事,而不至于被耽误。”
明惠郡主和赵兰芝面面相觑。
从郿无暇所言去看,她的说辞有理有据,很有逻辑,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害人还被她害成了不得已?
可不得不说她的提议让明惠郡主很心动,是赵兰芝肉眼可见的心动,也因此赵兰芝有些欲言又止。
“如果照你说得去布置,这事就能成?”简直简单得明惠郡主觉得不可思议。
郿无暇低着头道:“如此场面,人多口杂,出了事根本禁不住,她坏了名声,只能嫁给那个坏了她清誉的人,如此郡主就可得偿所愿了,想必皇家也不愿魏王殿下去娶一个坏了清誉的女子。”
“你先等等,让我想想。”
赵兰芝没忍住道:“明惠!”
明惠郡主抬手打断她,做沉思状。
郿无暇见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又道:“郡主,机不可失,我那三妹妹平时可不常出门。”
赵兰芝皱眉道:“你一边说自己情不得已,一边又害人害得理直气壮,看来郿大姑娘也没传说中的贤德。”
郿无暇掩面哭道:“实在情非得已,可人不为己天地诛,我也只是想救自己。”
是啊,人不为己,明惠郡主突然坐直了身体。
“就照你说的办,兰芝你帮我。”
“明惠!”
明惠郡主将赵兰芝拉去内室中。
“兰芝,这一次如论如何你也要帮我。”
“可明惠,那郿三姑娘无辜,你又何必害她。”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明惠郡主终于露出颓丧之色,“之前我去求太后,太后好不容易答应帮我与陛下说项,可陛下并没有答应,还是说要看魏王的意愿,可这么些天了,一点动静都无,说明成的可能微乎其微,我只能另作他法。”
“你是不知道,陛下因魏王前两任王妃无故枉死,一直对魏王心中有愧,这一次陛下不可能去强令魏王,而魏王哥哥的性格我知道,他虽看着冷淡,实则重情,不会轻易毁诺,所以只有郿家这边出问题,我的想法才能达成。”
明惠郡主说得很快,也很流畅,似乎对于去害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不以为然。她甚至忍不住想,自己突然着了魔似的想来看郿无双,是不是早就有预感这里会有机会?
“而且我也不是害她,我只是给她换个成亲对象,反正她不一定要嫁给魏王,换一个也没什么。”她越说越理直气壮。
“那你打算给她换谁?”
“你觉得武乡侯世子怎样?”
这武乡侯世子不是旁人,正是孙贵妃的亲侄儿,名叫孙世显,在京中也是风云人物,出了名的风流放荡。
可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男子不风流?关键要家世好,孙世显是武乡侯的独苗苗,姑姑是贵妃,表兄是秦王,可谓家世显赫。若不是有个风流名声,又执着于要娶个绝世美人,也不会至今没有娶妻,郿无双能嫁给他,也算是叨天之幸。
赵兰芝见明惠郡主说得头头是道,好像那孙世显就是个香饽饽,可她却知道孙世显的风流可不光是风流,而是荒唐,曾闹过几次和有夫之妇的丑事,以至于还得孙贵妃出来给他擦屁股。
而孙世显近大半年执着于想娶明惠,闹得明惠极为头疼,没想到让明惠这么一安排倒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