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魏王所知,她那个大姐才是主谋这一切的人,只是明惠郡主蠢,被人利用了。
想到长阳侯府如此不省心,魏王面露沉凝之色。
无双却误会魏王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这种事竟要他出手,她想想之前她没有提防,差点中套,虽打晕武乡侯世子跑了,自己除了受了些伤,没有受到伤害,可后续扫尾一事却十分麻烦,全仰仗魏王才能平事。
如今两人还没成亲,自己就给他找了这么麻烦,也不知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你……”
“殿下我错了。”她低着头,满脸羞愧道。
魏王诧异,不知她为何会这么说,但转念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本就觉得她身边不省心的人太多,有教导她一二之意,遂也就顺势道:“你错在哪?”
“我没有提防心,那下人说二姐摔了,我应该求证一下再去,就算找不到人求证,也应该找个人陪我一同去。”
魏王点了点头,道:“宫里有个规矩,宫人在宫中行走,必得二人一同,不得单独行走。即是怕宫人被人收买作恶,也是提防遭人暗算,有二人一同,即便出了什么事,也能互相为力,互相为佐证。”
无双可怜兮兮道:“其实我到那儿已经反应过来了,没有进去,没想到那丫鬟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后,她锁了门,才会造成那样的情况。”
魏王看了她一眼,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又看了看她被包成粽子的手,心想她也吃了大亏,也不忍再挑她的错。
“下次出门在外,身边一定要带人。”
“其实我想带丫鬟的,可都几个姐妹没有带丫鬟,我也不好特立独行。”
其实是无双说得含蓄,像她们这种上门做客的人家,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不要带太多下人。你想想,一家要去七八人,每人都丫鬟婆子一堆,人家府上哪能装下,再说也显得乱。
当然也不是都不带下人,带上一两个够用就行了,其他下人都是在外面候着,不会跟进去。
像这一次长阳侯府去了郿宗夫妻二人,两位少爷和三个姑娘,除了郿宗和曹氏身边各跟一个下人,就只有郿英和郿雄那边还跟了个得力的家仆,姑娘们身边却是没人的,一来是在后宅,不会发生什么事,再来郿无暇和陈月怡交情一向好,都是熟门熟路,用不上下人。
谁知偏偏是最不可能出意外的地方出事了。
魏王想了想,道:“赐婚圣旨过两日就会下来,以后你再出门多带几个丫鬟。”
显然魏王洞悉了真谛,无双就是因为身份不够,位卑人小,才不敢带丫鬟,以后挂着未来魏王妃的名头,哪怕带上十个丫鬟,想必也无人敢说一句。
说到这里时,已经到了,车停在长阳侯府大门前。
郿宗是提前打马到的,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门前不光有人迎接,无双的丫鬟也被叫来了。
“殿下……”郿宗站在车前,想请魏王下车进府,哪怕喝杯茶对长阳侯府也是无限荣光。
可魏王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对被丫鬟扶下车的无双道:“手这几日不要沾水,药酒要每日擦。”说完,才对郿宗道:“本王还有事,要进宫一趟。”
……
魏王的马车走了,可站在门外的长阳侯府众人却是心中翻腾不休。魏王殿下竟亲自送三姑娘回来!这里面代表的含义实在太多。
而最翻腾不休的还属郿无暇,她突然意识到背后那双大手的主人是谁了?
正是魏王。
庄子上那次有魏王,这一次也有魏王,虽然她不知这一次魏王在里面做了什么,但能准确地洞悉背后有明惠郡主,还让其自食恶果,显然魏王知道这背后很多事,那他是否知道这其中还有她的存在?
不同于郿无暇心中的惊涛骇浪,郿宗想的却是看来府里好事将近,偏偏让魏王撞见三丫头受伤,实在太不重视了,你说这叫闹得什么事。
等转头进去后,他就跟曹氏说了一番,埋怨她太过疏忽无双。
曹氏却心里惊骇又发苦,女儿的打算她是知道,所以这一次,她专门没给放人,甚至无暇身边都没放人,可这种事哪能给丈夫知晓,再加上她心里这会儿也乱得厉害,难得没跟郿宗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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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长阳侯府这边,另一边宣平侯把所有客人都送走后,并没有松懈。
有些事是不能看表面的,今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搅了寿宴是其次,更让人担忧的是背后可能潜藏的危机。
武乡侯一脉毋庸置疑是秦王的人,偏偏宣平侯府表面中立,其实一直以亲家赵国公府为马首是瞻,而赵国公府与晋王有所来往。这件事明面上几乎没人知道,陈家也只有宣平侯才知晓。
如今武乡侯世子在宣平侯府出了这么档子事,这世上不缺明眼人,孙世显说是明惠郡主打伤了他,明显就是打蛇顺竿爬,可能这一出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也可能是被人设计,他为了遮掩才攀咬上明惠郡主。
不管如何,现在事情是发生了,还发生在宣平侯府。而看样子,武乡侯府那边多半是不会放过明惠郡主,很有可能最终结果是明惠郡主下嫁孙世显,抹平这件事。
只看结果,是秦王的人得了好处,秦王有了太后为助力,不能于往日语。那晋王会怎么想?
晋王可不会去想里面的其他事,只会觉得事情发生在你府上,是不是宣平侯府和赵国公府一心二用,当墙头草,才会如此成全孙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