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宁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眉头微微蹙起,郁诚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郁先生,你现在还好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你能来,我就还好,如果你不能来,可能我就不太好了。”郁诚声音听起来很有耐心,说到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堵上她的后路,“如果一会儿来的是救护车,或者是警车,那我可能就会更不好。”
他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到了最后,还不忘和她笑着道别。
挂断电话后,云书宁忽然想起了原著到了后半段,林晚快要和贺辰结婚时,郁诚也是这样,以死相逼。
更令人恐惧的是,他不是用来恐吓别人,他是真的想死。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真心想死,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林晚当时就按照他说的去了那个地方,可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了最后,林晚放弃了,郁诚真的在那个夜里,永远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从来这里以后,就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原著里这些人的结局,可是不想,不代表不知道。
看来这一次,郁诚打算吧用在林晚身上的方式,用到她身上。
云书宁一脸凝重,真的要去吗?
其实,她不去也可以,说到底,郁诚是自己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能救他第一次,也能救他第二次,然后呢,像林晚那样一直救他?还是说要答应他的要求,和他在一起?
她不该去的。
可是苏牧清为她找的那个弱点没有错,她是真的很心软。
云书宁套上外套,面无表情地来到了瑞茗轩。
包厢里,板凳桌椅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和那个害怕被戳穿,所以只能全力演戏的人完全不同。
云书宁看向正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好像在研磨什么东西的人,目光微微一怔。
郁诚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衬衣,为了方便行动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两条手臂上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条又一条,有的已经愈合,但是更多的是新伤,伤口中还带着红意。
她在这一瞬间,对郁诚的疯体会的更加明显。
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书书。”察觉到她停留在他手臂上的视线,他平静的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遮遮掩掩。
他把研磨好的白色粉末,倒在一边酒杯的红酒中,随意地晃了晃。
“这是什么?”云书宁看着他的动作,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好像是在单纯地问出自己的疑问。
“一些助眠的药物而已。”郁诚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她,毫不在意地解释道。
她听到他的回答,眼中的神色微变。
大剂量的安眠药本就有致死的危险,红酒中的酒性能将安眠药的作用发挥的更强,也更加的危险。
“郁先生,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她强迫自己忽略他手中的酒杯,认真地问道。
“书书,你可不可以稍微喜欢我那么一点。”郁诚答非所问,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到了极致,也……危险到了极致。
“只要一点点就好。”
“这是威胁吗?”云书宁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她拒绝后,对面的人会做什么。
“不是。”郁诚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他看出了她平静表情下隐藏的担忧,目光放柔,“是恳求。”
说到这里,他摆了摆空着的手,好似无奈地摇了摇头:“书书,你还是太心软。”
有的时候,心软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现在利用的,就是这份心软。
“郁诚,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云书宁看着他的动作,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只是她走的方向,不是郁诚的身边,而是不远处的餐桌。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吗?”她定定地看着他,她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偏执。
她确定,他的眼中没有爱。
郁诚反问道:“你现在可以稍微喜欢我那么一点了吗?”
“如果我说不呢?”
“你会这样说吗?”郁诚笑着开口,接着举起了手中的红酒,轻轻啜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