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宁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无奈:虽然不知道郁诚这个人会不会领情,但是……
她好像做不到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转头就走。
“去哪里交钱?”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平静。
交完钱后,云书宁看了一眼银行卡里岌岌可危的余额,一脸木然地去了自己看病的科室。
回到家后,她随手把医院里开的药挂在了玄关处,在医院里吃了点清淡的食物垫了一下肚子,现在她的胃痛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她的钱包一点都不好。
原主的银行卡上还有五万左右的余额,听起来好像不少,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根本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
更凄惨的是,她在给郁诚交完钱后,为了符合她的人设,她告诉护士郁诚醒了后,告诉他这些钱不用还,如果他实在过意不去,可以把这些钱捐给公益组织。
而且,按照郁诚的脑回路,他大概率不会感激她,说不定还觉得她在多管闲事。
云书宁一脸嫌弃地坐到了沙发上,刚搞定了男主,接着又来了个男配。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真的很不擅长和这种任性自我到了极点的人交流,郁诚这个人,她真的搞不定。
不过,她搞不定,不代表其他人也搞不定。
她低下头,看向右手腕上被用力攥出的红痕,这个痕迹已经变得淡了一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明天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云书宁面无表情地把左手覆了上去,缓缓用力。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好了自己,来到了贺砚的别墅。
李淑华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这两年里,这个别墅一直都是她在打扫。
昨天,贺辰来到公寓,专门嘱咐了她好多事情,今天一早,她就来到了别墅。
“云小姐,您来啦。”看到她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后,李淑华笑着迎了上去,看到云书宁后,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而焦急,“您怎么穿的这么少,今天多冷啊。”
云书宁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的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嘴唇上一点粉意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雪做的一般。
“我很好。”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您的关心。”
“哪里好了?”李淑华皱着眉头,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天啊,这么凉,和个冰块一样。”
云书宁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被温暖怀绕,连心似乎都暖了起来。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好像很不适应这样直白的关怀:“我已经习惯了。”
李淑华稍微用了一点力气,不让她这么容易挣脱,随着她的动作,云书宁的毛衣袖口上纵,露出了一圈通红伤痕。
“您的手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有人欺负你吗?”
云书宁平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回道:“不小心撞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李淑华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径直打断:
“我现在,可以进贺砚的房间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微微的沙哑,眼神中也透露着几分期待与踟蹰,任何人看到她这种神情,都不忍拒绝。
“请跟我来。”李淑华叹息着开口。
看到云书宁进门后,她赶紧拨通了贺辰的电话:
“贺少爷啊,云小姐看起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今天京都的天这么冷,她就穿了那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服,我秋天穿的都比她穿得多。”她的女儿现在正是这个年纪,看到她,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女儿。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过得比她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还要沧桑苦痛。
“云小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也瘦的吓人,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她啰里啰嗦地说着,声音里满是心疼。
贺辰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疲惫而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云书宁一直把替小叔叔报仇作为目标和动力,那前几天他让她看的那些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对了,云小姐手腕上还有一圈伤痕,一看就是有人用力攥的,但是刚刚云小姐什么也不说……”
听到李淑华的话,贺辰睁开眼睛,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李姨,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查清楚。”
挂断电话后,他扫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脸色凝重地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李淑华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大门,叹了一口气,转头去了客厅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