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上从来没有沾过一滴鲜血,自始至终都清清白白的贺砚。
现在看到他这种结局,没有人会觉得贺砚过分,他们只会觉得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罪有应得。
这些证据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不久后,应该就能出现在警察局里。
想到这里,他不死心地拨通了贺砚的电话,既然无论怎样他都是死,那为什么他不在最后挑拨一下他和云书宁的关系。
“苏总。”电话拨通后,传来了赵谷平笑眯眯的声音,“我们贺总让我回复您一下,如果您再往贺总的手机或者是云小姐的手机上拨打一通电话的话,您的刑期就会按照次数延长一年。”
“苏先生的生命这么长,应该还可以打不少通电话。”
“贺砚。”苏牧清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墙上。
他知道这是他的警告,可是他却被狠狠地拿捏住了,他不知道贺砚到底给了警察局多少证据,如果少的话,那他在律师的帮助下,说不定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贺总,刚才苏牧清打来了电话。”赵谷平接完电话后,走进贺砚的办公室,恭敬地开口,“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警告了他。”
从那天他和云书宁差点发生意外后,贺砚中间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开始回到贺氏处理公司事务。
虽然他很奇怪,但不得不说,这样真的方便了很多。
“律师已经找好了吗?”贺砚翻着手中的文件,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在意。
“已经找好了。”赵谷平心领神会,他们说的律师,不可能是受害者身边的律师,而是苏牧清身边的律师。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在一开始的时候,只会以最轻的罪名起诉苏牧清,等到后期,会慢慢地把相关证据透露给警察……”
“已经设置了通话拦截,云小姐不会收到苏牧清的电话。”他在最后加上这一句话后,看到贺砚停顿了许久的手终于又开始了动作。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总裁都很让他心生畏惧,不管是在他处理公司事务,还是在回击其他人的恶意的时候,都干脆果决到好像没有一点犹豫。
就那样直接地握住了敌人心中最薄弱的那一点。
不过也是那些人犯的错太多,贺总虽然心狠,但是不会凭空捏造证据,他们贺总,可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
他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给他买了一份华国最新版的法律大全。
那些人,究竟是他们自作自受,老老实实的不好吗,偏偏要和法律和人民作对。
……
贺砚回来后,郁诚是他唯一一个和云书宁接触,甚至间接伤害到她,却依然没有被贺砚针对的人。
或许因为他知道,他的回归,对他来说已经就是最大的打击。
又或许,他知道郁诚在背后为云书宁做的那些事情,功过相抵,所以放过了他。
可是,被放过的郁诚过的一点也不好。
他看着云书宁的直播,听着以前她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幸福的语气,他不断地为自己洗脑:
她幸福了,他应该很开心;她现在过的这么好,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吗?
可是没有用,这些谁也欺骗不了的谎言,怎么可能劝的了他。
尤其是在他看到那天云书宁和贺砚的那次意外,他一边为她提心吊胆,即使知道她不会有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一边在心里像是疯了一样的嫉妒贺砚。
他也可以为她去死,他甚至能为了她努力的、健康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不能是他?
他站起身,来到酒柜旁边,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杯红酒,倒在了高脚杯里。
在入口的前一秒,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更加冰冷的把酒倒进了不远处的水槽里。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即使云书宁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却控制不住地把她说的每句话当成金科玉律。
不去找她、好好生活、爱护自己……
这样的生活,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磨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他低下头,看着杯底仅存的那几滴红酒,像是报复一般,仰起头一饮而尽。
……
“池总,您要见贺总?”赵谷平接到电话后,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个池寒来的比他想的快,也比他想的果断。
不愧是能够继承布莱斯家族的人。